据曹宇本人所说，在读大学之前，他本人并没有任何和妖祟打交道的经验，虽然考高中的时候成绩不错，但是体能并不合格，加上一些隐性病状，高中的时候入学的是普通班。
曹宇本人也一度挣扎过，最开始想过能不能研究军队历年招人的条件，找找有没有什么漏子，不过找着找着就误入了歧途，转头开始研究世界历史。
在这个年代研究历史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为了应对来自妖祟的威胁，人类社会很少将资源投入到对历史的保护和记录，除非是一些非常著名事物，人类几乎遗忘了五百年以前的事情。
用曹宇自己的话来说，人类的历史记忆经过了千百万年发展，只保留了最有用但是又最索然无味的部分。
“你知道这样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吗？”曹宇问道。
“什么？”这种事情，十冼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考虑过。
“会形成两个极端。”曹宇说道，“想必你应该听说过奥克申神教。”
“嗯听说过。”十冼想了想补充道，“异兽奥克申，深渊之主，拥有掌管一切未知的神权。”
“没错，但在奥克申神教的教义当中还存在着另外一个神，梦游者礼得博尔，拥有掌管一切虚无的神权。”
“礼得博尔？”十冼表现出困惑的神色，这是一个几乎不会听到的名字，而且在任何地方几乎都见不到关于祂的记载，正如他的神权一样，虚无。
“奥克申神教当中一共有两个主神，一个掌控未知一个掌控虚无，这难道不会很奇怪吗？”
“奇怪在哪？”
“我研究过所有能流传下来的神话，只有奥克申否认了一切已知和存在，在他们的教义里面，这个世界，是未知，且不存在的。”
“听上去过于唯心主义，不过神话都是这样，给祂加个创世神其结果估计也一样。”十冼大抵是明白了曹宇的意思，又问，“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否认未知，觉得一切都能够被认识且掌控。这个，非常危险。”
“具体表现呢？”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是我觉得，我们正在走向这样一条路。”
曹宇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极不寻常的严肃和沉重，看得出来这确实是一个经过他慎重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和我说这个。”虽然两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般严肃的话题终归会让人觉得不太自在。
“你信仰奥克申神教吗？”
曹宇的问题让十冼莫名其妙，虽说他很早之前就一直把弥勒挂在嘴边，但本质上他只是向往着这样一种状态，对于其存在并不报以任何肯定。
“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相比于一般人失去探索的热情。”曹宇目光一凝，道，“正如奥克申神教教义里说的那样，知识会在正确的时间从深渊中被赐予，你所知道的，并非你所知道的，而是主让你知道的。你所知道的，也并非你所完全知道的，而只是主想让你知道的。”
曹宇说的这些东西非常拗口，不过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你对奥克申神教很了解？”十冼问。
“还行，小时候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到印利安住过一段时间，接触过奥克申神教，记的其中很多的事情。”
十冼笑了笑，道：“或许你说的是这样，不过我对奥克申神教并不感兴趣，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只是单纯的懒而已。”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曹宇说着，又提醒了十冼一句，“不过根据奥克申神教的教义，当一个人变成完全未知的时候，那么他以及被他所认知的世界，则会变成完全的虚无，而在虚无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未知的。”
“到那个时候，我将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是吗？”十冼立刻明白了曹宇说这句话的意思，并报以了看似礼貌的微笑，“不过你放心，我是无神论者，我相信科学。”
曹云并不做回答，或许他对十冼有别的看法，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
两人继续在往城里面逛着，虽说这城里好像到处都是一副废墟班的模样，但实际上这座城市或许要比印象中的要发达。
以王宫为中心，那被断壁残垣遮蔽的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横平竖直的道路通向的是四面八方。
十冼原本还感到非常讶异，这里看上去明明如此破败？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合乎情理，无论怎么说，这毕竟是一座在无数次妖祟冲击下仍然坚守下来的城市，怎么会如刻板印象中的那么不堪。
到了下午，两人一同回到了公司，他们中午选择了在市区找家饭店吃饭，好说不说，这边的食材虽然没有中原那边物产丰富，不过做出来的东西倒还算得上可口，可能是十冼他们点菜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各种东西搭配烤饼。
而当两人回到公司到时候，他们才得知，就在离开的这几个小时，奥弗兰公司，派人过来了。
不过原因嘛，无非也就那个。
“你们怎么处理的？”曹宇一听到这事，立马凑上前去询问。
梁武道：“能怎么办？打呗！”
“真打？”
“真打。”
“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曹宇立刻来了兴致，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干架的姿态道，“通知我们一声，我两立刻就能杀回来，冲着那白沟蛋子就是两脚。”
“但没打起来。”
“切，那有什么意思。”
“关于这一点，我们还有事要和你两商量。”卫民东表情颇为严肃，看上去这事并不简单。
且说当时奥克申公司来人的时候，声称要找轩宇公司的人讨回公道。理由无非就是那一套，死了命的耍无赖，然后被撵了出去。
奥克申公司不服，凭借着他们在这边根植了多年的影响力非要露两手。就在双方即将打起来的时候，王城的护卫队来了，经过了一番交涉，最后得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按照巴蒂伦这边的法律，当街闹事应当被抓起来关半个月。不过事件双方都不是本国人，而这种事情本来也可大可小，按照巴蒂伦这边的规矩，则可以通过决斗的方式来处理争端。
“那具体是怎么个决斗法？”
“不穿带任何防具，在允许携带武器的情况下，一方死亡或者认输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