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常子氿

据常子泉交代,他这个弟弟常子氿,很是内向,一般不与其他人交流,特别是女生,见到了都得躲个七八丈远的那种。

常子氿是南桥大学物理系的,他的文化成绩不错,原本是想考军队,不过性格和身体都太弱,人军队没看上,就分到了物理系。当然这都还能接受,上了大学之后,常子氿把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学业和实验中,基本不给自己对外交流的机会。

原本按照计划,常子氿是没可能搭理到这个女生的。

“计划?”十冼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应该出现在常子泉口中的词汇。

常子泉点点头,说:“那小子给自己定的作息时间和军队基本一样,早上六点起床,洗漱整理内务。六点半宿舍开门,去操场晨练。7点去食堂吃饭,吃完休息或者干点别的。八点有课上课没课去实验室呆着。待到下午5点去吃饭。6点去信息馆,看书。看到晚上9点,出来夜间锻炼。10点回寝室洗漱,10点半睡觉。周而复始。”

十冼细细盘算着,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啊,这不就是正常的作息时间吗?

十冼道:“有问题吗?”

常子泉有些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会儿十冼,才回过神来,摆摆手叹道:“害,差点忘了,你和他作息时间差不多。”

“我们军队预备班作息时间不都一样的吗?”

“理论上是一样,而且我们是预备班,时间还要提前到五点半,这作息时间一周就五天,剩下两天没有强制要求。”常子泉道,“但你小子每天早上五点就溜了,晚上十一点翻墙回来,倒头就睡,搞得我们几个都不敢熬夜。”

“我都不清楚我们学校那么高的围墙你是怎么翻出去的,那墙得有十米吧,托你的福,现在学校的墙已经加高加厚,得赶上一些小地方的护城墙了。”常子泉说着,又偷摸着瞄了他弟那边一眼,没有什么状况,才回过来,夹了一口肉放进嘴里。

“更绝的是,那次你背着兄弟们跟张文良那群混小子打了一架,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还能蹦出去,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来。”又闷了一口酒,常子泉继续说道,“话说回来,张文良那小子也是真够菜的,仗着家里有点关系,在学校里找了七八个人堵你,都没把你怎样,自个去医院躺着了。按理说应该是他受到处分,怎么着是你被剥夺了进军队的资格的。”

“可惜了你了,听说张文良那小子在军队是上尉。上尉!这才多长时间?他都能当上尉你少说也得是个校官。”

十冼并没有说话,当年的事其实也就那样吧,他并不怎么在乎,反正现在也跳出来了,还挺自在。

不过常子泉很显然并不这么想,看那样子是越想越气,就差找到张文良本人毒打一顿了。

“还有一件事。”常子泉又想到什么,小声说道,“就那时候和你关系比较好那个女的……”

“柳诗?”

“不,不是萝莉,是御姐。”

“姜芝兰?”

“不,也不是,好看一点的。”

“柏汜禾?”

“……”常子泉看着十冼,沉声道,“你是不是在回避什么?”

“哪有?”十冼淡然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虽然只有一点,但那股浓烈的苦涩,却瞬间充斥着十冼的整个口腔,虽然印象中这间店的酒就很苦,但现在再度品尝到的时候,又觉得更胜从前。

“算了。”常子泉看上去居然有些喝醉了,“我得告诉你一声,听说她现在在军队里一个极其特殊的部门工作,具体是哪我们都不清楚,毕业后就联系不到人了,本来想问问你的,估计也差不多。”

正如常子泉所说,现在的十冼,对于那个人,是非常不愿意再去提及的。

“不是说帮你弟把把关吗?怎么净谈我的事。”十冼显然是不想继续下去,急忙转移话题。

“也对。”常子泉总算找回了正事,又瞄了那边一点,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耳机戴上。

看到这一幕,十冼显得颇为惊骇,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约会你怎么把窃听器都用上了!这难道不犯法吗?

“你要来一个吗?”说着常子泉将窃听器的另一个耳朵交给了十冼。

最终十冼还是没有拒绝,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顿常子泉请客。

女:“我听说你们物理系的男生都是傻傻可爱的是吗?”

男:“我觉得我们傻还不至于,应该比其他系的要聪明些。我们系也好像有几个长得帅的,可爱那不是形容小孩子的吗?”

女:“那只是个比喻。”

男:“哦,比喻。”

女:“我说你们系女生挺少的,有多少?”

男:“我平常除了在信息室、运动场和食堂以外就没怎么见过女生,大概……没有吧,我没注意。”

女:“你们好像基本都在实验室里,能说说你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男:“这个还是有的,我们有时候会承接科研院和外面一些企业的研发项目,然后就是参加各种各样的大赛,有的时候我们还会搞一些小玩意出去卖,虽然不一定卖得出去。”

女:“我说的是爱好,比如唱歌跳舞听音乐那些和专业无关的东西。”

男:“跳舞?跳舞好啊,我之前看别人跳舞训练来着,动作可好看了,我也想去学。”

女:“学了吗?跳得好不好?”

男:“没有,刚想去学,就看到那人做动作的时候摔断了腿,骨头从肉里穿出来,然后血哗啦啦啦的往外流,抬起来的时候就那么吊着,一晃一晃的,看着就疼。所以想了想,还是研究对撞机安全一些。”

女:“……”

常子泉:“……”

十冼:“……”

这到底说的是跳舞还是什么别的极限运动,这是正常的舞蹈会有的伤势吗?

“十冼,在这方面你比我专业,你觉得我这个弟弟还有救吗?”听到这里常子泉面色严肃,双手顶着下巴,看着桌子上不断翻腾的红汤火锅,沉声说道。

什么叫做我是专业的,我也没接触过几个女生好吧!虽然这么想,但十冼也能听出来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话到底有多离谱,思考片刻,极为慎重地说了一句:“在于人交流这一方面,我相信,应该没几个人比小弟更有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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