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
野种？？！
“妈！你什么意思！”
秦羽怒了，看向眼前的老人，虽然多年来他们不相处，但是彼此的关系确实不好，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尽到了一个晚辈的责任，可是……
秦羽眼眶都被气红了一圈，看向方津责，身为晚辈不好直接发作，但是心里的怨气却是忍不住，迁怒道：“你就这么看着！”
方津责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尴尬，这边是老婆女儿，那一边也是自己的妈，急忙阻拦，喊了一声，“妈……说什么呢……小可是我和秦羽的女儿！”
他眼底满是无奈。
这些年，妈不喜欢秦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哪怕是自己和秦羽已经结婚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喜欢秦羽。
尤其是，小可被诊断出自闭症……
而方老太太的脸上更是不屑，扫了一圈众人，兀自吩咐，“行了，让人看笑话，都散了……”
被主人下了逐客令，宾客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只觉得离开，不过眼神里充斥着八卦。
心里更是对方予可的身世起了浓浓的好奇。
方予可，不会真的是野种吧？
——“说不定呢，我听说，当初秦羽嫁给方津责的时候，那已经是怀孕三个月了，未婚先孕，这孩子是不是方家的谁知道啊……”
——“可不是，而且生出来的孩子听说还是早产儿，还是自闭症，这方老太太对秦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说不定就是……”
——“啧啧啧，要真的是这样，我看今天的事情，难怪方老太太要过来替方芷茉说话……”
窃窃私语，传入秦羽的耳朵里。
秦羽陷入了极大地难堪。
咬牙，她看向方津责，目光满是委屈。
和方津责结婚多少年，她连庆荣就厌恶了自己多少年，无非就是自己带着方津责来了宋城，无非就是她最喜欢的宝贝儿子娶了自己。
一个无家无世的自己……
秦羽想到这里，眼神更是不忿，深吸一口气，没等宾客走完，便直接走向方予可，拉住方予可的手，“我们走。”
她想要带着女儿离开这里，可是没想到没拉动，下意识抬头，随即，听到方予可说：“我们为什么要走？”
秦羽微怔，看过去，方予可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怒，静静的看过来，然后，抬手，指向了连庆荣，“要走的，也是她。”
“小可……”
方津责脸上一慌。
他深知自己妈的脾气，这小可这么不给妈面子，这……
果然。
连庆荣嗓门当即大了起来——
“好你个小野种，居然不尊长辈，我是你奶奶！”
连庆荣愣住，看向方予可，没想到这个哑巴孙女竟然变得口齿伶俐。甚至说话怼自己，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方予可：“我是野种。”
她抿唇，看过来，在打量连庆荣一圈以后，满脸不解，“我是野种，所以，你想要当野种的奶奶？”完整内容
连庆荣一噎。
“也不对，野种是没有爸妈的意思，没有爸妈，又有奶奶，师父说，这种情况啊，是死了爸妈，可是，我爸爸就在这里，难不成，爸爸也是野种？”
“……”
“可是也不对，这爸爸要是野种，那你不是把自己骂进去，可是如果爸爸不是野种，我又是野种的话，那就是说……”
方予可一脸认真的分析，坦荡的目光，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都这么听着她分析，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的惊错，再然后，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提声道：“你咒爸爸死啊？好不道德哦。”
所有人：……
连庆荣：……
方津责：……
“噗嗤——”
秦羽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看着自家女儿，虽然小可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女儿是替自己出头。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解气。
就连方芷茉都愣住了。
往日里，连庆荣来宋城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趾高气昂的，说一不二的，所以，她从小就知道，要抱住这奶奶的大腿，可是现在……
她吞咽一声，看向连庆荣，连庆荣的脸上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了。
难堪。
难堪至极。
连庆荣活了将近七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比自己小几轮的娃娃把自尊往地上踩。
“你，你，你……”
“奶奶，总结要么我不是野种，你说错了，要么就是你糊涂了，爸爸还活着呢……”方予可眨了眨眼睛，语气认真又无辜。
所有人：……
简直是羞辱。
连庆荣的脸被气的铁青，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没想到，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
“你这个死丫头，臭野……”
“方津责，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为了我付出一切，不会让我被欺负，可是现在倒好……你自己看吧！”
秦羽不看连庆荣，直接看向方津责，一句话，让方津责左右，不愿意秦羽受委屈，可是另一边，是自己的妈……
“妈，你长途跋涉来，今天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这件事，是芷茉的错，所以……”
“错什么错！芷茉这孩子我当初交给你们养的时候，你们怎么跟我保证的，可是现在倒好了，方予可回来了，你们就把芷茉当成随处可丢的垃圾了是不是？”
连庆荣抓住话柄，气呼呼骂道，指着方津责骂，“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当初给你挑选了那么多名门贵女你不要，非要选一个这样来历不明的，还被带到了宋城这样的破地方来，你看看你……”
“你当初可是最有希望继承方家的孩子啊！”
“妈！”
方津责头疼的不行，喊道：“妈，都已经是多少年的事情了……我不可能继承的，我和秦羽过得很好，这么多年，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回孩子，现在小可也在我们身边，一切都很好……”
“今天的事情，分明是芷茉的错，妈，不管怎么说……”
方津责看了一眼妻女，深吸一口气，道：“你再疼芷茉，但是我们也不能助纣为虐……”
听到这话，秦羽的面色温缓了几分。
可是下一秒，连庆荣却破口大骂——
“助纣为虐？方予可是你的女儿，芷茉就不是了是不是！她这些年委曲求全，明明是亲生女儿却被当成养女养，你本来就亏欠她！”
一句话，揭露了过去的辛秘。
方芷茉一愣，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身世。
“我……我，我也是方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