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颜香离开，守在门口的罗平也松了一口气。
对川爷的这位姐姐，可以说是极为畏惧了。
其实大小姐不能说不好。
但是她对先生而言，怎么说呢，就像是华国式家长，这样的家长很可怕，自以为对你好，把一切都堆砌给你，但是却不知道，孩子需不需要。
寒颜香就是这样的家长。
因为川言的父母早逝，兄长也都已经不在，所以一直以来，寒颜香一直都充当母亲的角色。
可是，是她自以为是的母亲。
却忘记了，川言早已经长大，甚至在川爷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
罗平暗叹一声，看着大小姐远去的背影，想到了刚刚被她瞪了一眼时散发的冷戾，默默的覆上心口。
大小姐和先生这次，没占到便宜。
而另一边，方予可满脑子都是“团团是谁？”
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觉得自己可以出师了，可是现在看……
似乎……
方予可越想越委屈，抬头，对上寒川言看过来的目光，漆黑的眸子里仍然清冷，没有波澜。
“你想问……”
“我是不是特别废……”
寒川言：？
他其实已经料到了眼下的女孩会问自己关于团团的事情，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
委屈？懊恼？自我吐槽？
蹙眉，寒川言的脸上罕见的划过一道无措。
随即，被方予可推开。
“小可……”
“师父原来就说我天赋高，但是懒，所以学了五年还是个半吊子，我不服气，可是没想到现在看，我还真的是半吊子……要不是他帮我找到你，我都不能确定你是我的天命之人。”
“他”？
听着从方予可口中的那个“他”，寒川言的眼底拂过一道温色。
而此时方予可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急忙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指尖飞快的在屏幕上敲击着。
【人呢，人呢，人呢？】
方予可没有避人，寒川言也轻而易举的将方予可手机内容收入眼底。
微信那头是，是一个备注“天下第一狗”的人。
这，什么名字？
寒川言眸色一黯，而此时方予可已经把内容发了出去。
然后，是三个鲜红的感叹号。
！！！
靠！
“他居然把我拉黑了？”
方予可罕见的怒了，仰头，拿着手机在寒川言的面前扬了扬，小脸罕见的积蓄怒火，咬牙切齿道：“狗东西。”
寒川言敛眸看着方予可温怒的小脸，大掌覆上了上去，捧起，语气如初，“想要找一个人，还不容易。”
方予可：“真的？”
寒川言：“一个名字，晚上交给你。”
只要这个在华国。
方予可一听眼神一亮，想到自己被拉黑，她果断了报出了一个名字。
甚至，她暂时忘记了，团团的问题。
而另一边。
方芷茉辗转反侧了一晚上，还是越想越不安，虽然秦羽已经雷厉风行的搬出去，但是爸爸对秦羽显然是情根深种，根本不可能愿意离婚。
但是如果不离婚，自己的身份，就是私生女，秦羽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的。
想到这里，方芷茉在第二天一大早去了一趟医院，然后，主动找上了方予可。
而方予可刚刚和寒川言分开。
因为寒川言有个会议，顺便吩咐罗平去找人，方予可看着时间还早，就回了一趟家，可是没想到刚出电梯就看到方芷茉等在电梯口，带着两个保镖等着自己。
四下无人，尤其是方芷茉，没看到方予可身后跟着寒川言的人，脸上虚伪的笑容便立刻退散下去。
方予可对方芷茉的变脸毫不在意，不过在她上前的时候，朝上努了努下巴，示意。
方芷茉一顿顺着方予可朝上看，在看到两人头顶的监控的时候，眼神变了几分，又重新从脸上硬挤出了一个笑容，咬着牙缝道：“不请我进去坐坐？我……有事情要找……秦阿姨。”
她不喊“妈咪”了，语气充斥着一丝挑衅。
反正秦羽要和爹地离婚了，再说了，她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觉得自己比方予可差，努力维持着优雅，挺着背脊说。
“为什么？”
可是方予可的态度如初，兀自越过，指腹覆在密码锁上，随着一声轻响，门开，她头也不回的朝里面走。
下一秒，门被抵住。
方芷茉：“小可，爸妈毕竟还没离婚，这栋房产，也是方家的。”
“所以？”
方予可扭头，望着方芷茉目光清明。
方芷茉：……
这一下，方予可打断了她所有的说辞。
咬唇，她忍不住道：“我是提醒你，而且，我是代表奶奶来的，这一份文件，是奶奶让我带给你们的……”
方芷茉摆出了身份，可是下一秒，只觉得手腕一痛。
“啊——“
方予可单手扼住了她的细腕，用力，疼痛锥心袭来。
“说完了？”
方予可的面上一如既往冷静，可是手上动作却又准又狠。
方芷茉咬牙，阴恻恻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眸底闪过一道不甘，可是手腕太疼了，疼的她不得不服软，死死地咬着下唇，眼眶瞬间殷红一圈……
“妈妈怕脏，所以，有什么，在门口说。”
这……
简直是羞辱人！
方芷茉不甘心的瞪回去，可是奈何手腕还被女人攥着，对峙下，最终，方芷茉委屈的哭出来——
“小可，你放开我，我不进去。”
话音刚落，方予可松开了桎梏。
方芷茉急忙抽手，捏了捏细腕，疼的说不出话。
看方予可瘦瘦弱弱，但是指上力气却不小，被这么一捏，方芷茉看到自己的细腕一圈都红了，浮现五个指印。
而此时，方予可“啪”的再一次带上门，背靠门框，垂眸看过来。
“十分钟。”
方芷茉：……
“小可……我我们……”
“九分四十秒。”
“小可……”
“九分三十秒。”
方芷茉语塞。
方予可：“你可以继续我，我十分钟，我就进去了。”
方予可两个保镖的眼皮同时抽了一下，紧绷的面容克制了几分，差点笑出来。
方芷茉的脸更是如霜打的茄子，蔫蔫黑黑，定了定，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甘，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小可，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方予可挑眉，目光扫过方芷茉手里的东西，伸手接过，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然后，突然一甩，将手里的东西又甩会了方芷茉的脸上——
“你今天，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