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自己脸越来越近的爱丽丝,钟乐连忙把脑袋撇过去。
他活了十八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别说是被一个五年级的小女孩逼在墙角,而且似乎马上就要有下一步动作。
“爱,爱丽丝……你冷静一下。”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爱丽丝歪着脑袋,俯下身,自下而上地看着钟乐微微低着的那张小红脸庞。
“皮埃尔神父在。”
钟乐连忙找了个借口。
“他不会来的。”爱丽丝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她很漂亮,金色秀发垂肩,皮肤是那种西方人的白皮,微微有些苍白,琼鼻微挺,一双湛蓝色的双眼很是好看,樱桃小嘴里透着的略带清冷的呼吸轻抚在钟乐的脸上。
“不行。”钟乐推开爱丽丝,神情略微有些慌乱。
要是他有罪,就请让上帝来惩罚他,而不是把他丢进彼岸,被这样一个五年级的小女孩给壁咚在墙角。
虽然她非常可爱就是了。
但西方的女性都那么开放的吗?
“大卫,你不喜欢我了吗?”爱丽丝不开心了,苦着小脸,“以前的大卫你不是这样的。”
她松开抓着钟乐的那只微凉小手,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再次坐在跳马桩上,脑袋低垂,捏着自己的手指。
见状的钟乐轻叹一声,他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静下来。
他的任务是调查米凯尔德小学,当时看的案件里,却没有一个大卫这样的小男孩。
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他摇摇头,脑袋里还是疑惑不已。
但他能确定的一点是,不能让爱丽丝被皮埃尔神父给欺负了。
他看向爱丽丝,出声道:“爱丽丝,我们先回家吧。”
坐在跳马桩上的爱丽丝脆生生地看了钟乐一眼,随后点点头:“可是,我家住得很远,又错过了校车。”
“没事,我陪你。”
闻言,爱丽丝立即露出好看的笑容,从跳马桩上跳下来,跑到钟乐跟前,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爱丽丝小手冰凉,软糯软糯的,钟乐摒除内心其他想法,开始思考该怎么把爱丽丝送出去。
大门被那个保安锁上,皮埃尔神父又在后门等他。
想要把这小学发生的事情调查清楚,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西方神父一辈子不能娶妻,钟乐在网上看到过不少神父猥亵儿童的报道。
爱丽丝生前被侵犯,多半是皮埃尔神父做的。
钟乐思考了几秒,小心翼翼地牵着爱丽丝的手,推开体育室的那扇蓝色塑料门。
先是探出一个头,朝走廊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对爱丽丝说:“皮埃尔神父不在这里。”
“之前我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学校前门,我们从后门悄悄出去,他肯定想不到。”钟乐回头,朝爱丽丝眨眨眼。
想要调查这学校发生的事情,让爱丽丝与神父见面是不可避免的。
为了尽快调查,钟乐也只能手动将其带到皮埃尔神父那边了。
就算皮埃尔神父是个杀人犯,而大卫和他并没有任何仇怨,他也只是一个刚刚萌动初开的小学生,多半也不会拿大卫怎么样,只会让他赶紧离开。
钟乐抓着爱丽丝的手,快步走到后门。
学校后门,一扇正常教室门大小的铁门,此时的铁门虚掩着,钟乐很是清楚地能闻到从门外透进来的烟味。
走到这里的时候,爱丽丝本能地停住,低着头,紧紧攥住钟乐的手。
“怎么了爱丽丝?”钟乐问。
“我……我……”爱丽丝眼里露出一丝慌乱。
钟乐见状,抓着爱丽丝的手,硬拖着她走出后门。
听到脚步声,站在门口抽烟的皮埃尔神父看向门口:“大卫,你来了。”
他刚准备丢下烟头踩灭,就看到了被钟乐抓着的爱丽丝,眼睛微眯。
“皮埃尔神父,可以请您送我们回家吗?”钟乐昂着脑袋,直直地看着神父那充满死寂的眼睛,“爱丽丝也错过了校车。”
皮埃尔神父冷冷地看着牵在一起的两个小孩,开口道:“大卫,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家住得不远吧?”
“嗯,住得不远。”钟乐说。
大卫家住在距学校三公里外的小镇上,因为担心路上不安全,所以父母还是给他申请了校车。
“那你一个人赶快回家吧。”皮埃尔神父深吸一口气,“我找爱丽丝有点事情。”
闻言,爱丽丝抓着钟乐的手又加重了几分,钟乐看向她,只见爱丽丝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透着恐惧,不停地摇着头。
“皮埃尔神父你找爱丽丝有什么事情?”
钟乐镇定地看向他,目光如炬,下意识要发动读心的能力。
何以先生说的没错,超凡者进入新手副本,仅只是个洞悉天赋,就可以通过几乎所有的新手副本。
只要找到副本里的关键人物,问出关键问题,再稍加读心。
梦境里的病村是如此,现在的米凯尔德小学也是如此!
可是,预想中的那股暖流并没有袭上他的大脑,恰恰相反,如针扎般的刺痛骤然席卷了他的全身。
像是有钢针扎进他的脑袋,然后再加以旋转。
“啊——”
钟乐忍不住叫出了声,颤颤巍巍地蹲在地上,他想要捂住自己的脑袋,却根本抬不起胳膊。
“大卫!”皮埃尔神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么一幕,连忙蹲下身。
看着钟乐额头上浮现细密的汗珠,他脸色一变,立即蹲下身,一把抱起钟乐,朝医务室狂奔而去。
皮埃尔神父的臂膀宽厚而又温暖。
只是他跑得太快,颠得钟乐有些疼。
但却比不上他脑子疼痛的丝毫。
恍惚间,钟乐看着皮埃尔神父那张瘦削的脸庞,以及那从死寂变为凝重的眼神,脸上一阵恍然。
此前几次发动能力,都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可是为什么这次却不行?
是技能还没冷却吗?
还是说,皮埃尔神父的等级太高,强行读心遭到反噬?
他的脑袋越来越疼,像是脑子里有一把钝刀子在慢慢地割一样,他根本无法思考,思绪如烟雾飘散。
他极力地想要保持清醒,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