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交融四

水火交融四

我和雪瑶都被康瑞霖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之后谈到康妈妈抱怨康瑞霖条件限制得太死,非得定下身高一米六以上,大眼睛的标准,我问康瑞霖为什么要设定这样的标准。

“我理想中的另一半是大眼睛、高高瘦瘦的窈窕淑女。因为我眼睛小人又胖,希望下一代的基因能够改良。我身高一米八,要求女朋友至少一米六以上吧”,康瑞霖很坦诚地说,选择他的女嘉宾中有一位挺漂亮的,可惜个子太小了,“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目测了一下,扣除8厘米左右的鞋跟,她的身高肯定不足一米六。”

康瑞霖说,本来只要在节目中随便牵一个女孩子的手,就能获得同游夏威夷的大奖,但是经过几秒钟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放弃了。他觉得自己是为寻找女朋友而上节目的,既然没遇见合适的,就没必要浪费双方的感情和时间,“就算去夏威夷旅游也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我觉得要真诚。”

雪瑶赞同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你不喜欢女孩子化妆吗?”雪瑶主动询问,她对康瑞霖要素颜见面很在意。

康瑞霖便跟我们讲述了他参加相亲节目录制时的有趣经历。按规定,节目正式录制前男女嘉宾不能见面,连彩排时也是男女分开,这让几位男嘉宾很是好奇。节目录制前的10分钟,康瑞霖和其他四位男嘉宾前往洗手间时,正好经过了24位女嘉宾的化妆室。

“当时门是虚掩的,于是我们轮流以最快的速度透过门缝扫描一番”,康瑞霖说,当时导演就在身后盯着,化妆间又特别大,他们只能每个人大致留意其中一个方位,再交换各自的“偷窥”成果。

“远看都是花啊”,他感叹说,化妆后个个都很漂亮,可当节目录制结束,女嘉宾卸完妆走出电视台时,他发现差别太大了,除了个别挺漂亮的之外,大部分卸妆前后判若两人,“特别是眼睛小了一圈。这也给了我一个经验,以后相亲时一定要注意观察对方有没有化妆,因为反差真的很大。”

“那你觉得……觉得……我的眼睛够大吗?”雪瑶忸怩了老半天,才终于鼓足勇气问出来。

“够够够”,康瑞霖一迭声地说,“没化妆都这么漂亮,真是天生丽质。”

雪瑶的脸红了,那抹娇羞使她更显得楚楚动人。

康瑞霖悄然抬眼看她,他的瞳仁里闪动着光芒。

“上过节目之后,我觉得心理素质有了很大的提升。这是一种自我突破,电视都上过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我也决定要勇敢地去寻找真爱。好东西不会自己到你身边的,要通过努力和争取才能拥有”,康瑞霖开始自我推销了,“我从小受妈妈的培养,做得一手好菜,会做家务,没有大男子主义。也不抽烟,除了应酬需要喝点酒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将来如果有了另一半,我一定会用一颗金子般的心去疼爱对方。”

我微侧过脸去,看到雪瑶神采飞扬的眉梢,和那带着抹羞涩的唇角。

我瞧着这两人有戏了,便依照原定的计划,冲斜对面的康妈妈做了个手势,她立即离席了。很快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康妈妈打来的,我嗯啊了几声,挂断电话,对正在低声交流的二人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情,要先走一步。瑞霖,你要负责把雪瑶安全送回家。”

“放心吧”,康瑞霖拍着胸脯说,“我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

我将目光投向雪瑶,她感激的对我微笑颔首。

转过身,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餐厅。如果真能够成就一段美好姻缘,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

刚出餐厅,康妈妈就笑容满面地迎过来,“小鄢啊,真是太谢谢你了,给我们瑞霖介绍了个这么好的姑娘。”

我抿着嘴角笑,“你还没和她正式接触,怎么知道她好呢?”

康妈妈笑得一脸灿烂,“我从头到尾都在观察她,阿姨我看人很准的,那姑娘的模样,我一看就很喜欢,肯定是贤妻良母的类型。”

“你能满意当然好了”,我发自内心地微笑。

康妈妈又连声道谢,我们在餐厅门口闲聊了一阵子,才道别分手。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年的时光匆匆流逝。这一年来,我和阿珩依然若即若离,我们也再没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从言行上恪守礼义。

孤枕难眠的漫长岁月很难捱,我拼命压抑着自己,将心中的苦痛化为伏流。阿珩的事业步步起色,他进入简·爱集团之后,给滨城服装业带来了革命性的创新,所施行的虚拟化经营彻底摆脱了传统服装企业高投资、高风险、低效率的老路子;全面特许加盟形式最大限度地发挥着社会经营力量的作用,也让加盟商获得最佳效益……

服装业是个高投入、高风险的产业,一个销售十亿、二十亿元的服装企业,往往需要有上十亿元的固定资产投资和上万员工,这往往使一些服装经营企业背上了巨大的包袱。阿珩带领的“简·爱”团队经过慎重周密的考虑,主动放弃了生产投入这块,重点在设计和销售上做文章,把生产纳入社会化招标上去,“简·爱”去年的销售额达到48亿元人民币,比前一年增长了20%。

与此同时,在确立服装生产资源优势后,“简·爱”在销售方式上利用滨城本地专业服饰经营优势,全面推行特许加盟制,利用社会力量尽快扩大市场覆盖面,由公司实行统一资源、统一价格、统一形象,其它由业主自主经营。如今“简·爱”已在国内各主要城市设立了逾3000家的专卖店(点)。

但我知道,事业上的成就填补不了阿珩内心的空虚。他的苦仍汹涌不定,随时都有泛滥成灾的可能。尤其是三年守孝期将满,他和冯诗菡的婚期再度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那天傍晚,楼上传来激烈的说话声,我从房间跑出来,凝神倾听了一阵,知道是阿珩又在因为婚事和汪守成产生争执。

我上了楼梯,悄悄靠近书房门口,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现在服装业成本大幅上涨,很多企业关闭门店并且裁员,我们的销售额虽然上升了不少,利润却下降,形势依然很严峻”,汪守成陈述利害关系,“一旦冯氏撤资,资金链立即断裂,‘简·爱’也会面临破产。”

“再给我些时间”,阿珩几乎是在哀求了,“可以采取引进战略投资者和转让股权这样的融资方式来缓解资金压力。”

“冯钊怎么可能给你时间,他等不及了,要求守孝期一满立刻举行婚礼。那只老狐狸那么狡诈,他会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吗?”汪守成提高了音量,“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吧,算爸爸求你。冯钊今年已经70多岁,活不了太久了。等他死后,你要什么样的女人尽管找去,冯诗菡那个小白痴不会干涉你的。”

“爸——”阿珩嘶哑的喊,“你是要我像你一样,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我没有你那样的本事,可以周旋在一群女人当中。我只想娶我唯一挚爱的女人为妻,和她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除非我死了,否则这是不可能的!”汪守成的声音凌厉起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你好称心如意!”

“我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我希望你长命百岁”,阿珩的语气恳切而哀伤。

“是吗?”汪守成冷冷一哼,“当初是你自己去招惹冯诗菡的,要怪就该怪你妈,要不是她费尽心机安排你们接触,冯诗菡怎么会非你不嫁,冯钊又怎么会盯住你不放?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你只能将错就错,把婚结了。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

阿珩沉默了,我能感觉到书房里的空气是何等凝滞,让人窒息。我踮着脚尖,悄悄然的下了楼梯,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

天气已经相当冷了,又是一年的暮秋时节。花园里的一株凤凰树,叶子完全黄了,筛落了一地黄色的、细碎的落叶。寒风不断萧萧瑟瑟的吹过来,那落叶也不断的飘坠。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踩着落叶,缓慢的走向花园深处。冷风阵阵,无数黄色的叶子从树上飘坠而下,纷纷洒落在我的肩头。不禁想起了李白的,“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回想着一年多来发生的种种,真正让我感到高兴和欣慰的,就是小宝的学习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还被评为三好学生。另外,雪瑶和康瑞霖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们真真正正在谈恋爱了。每次提及康瑞霖,雪瑶的脸上都焕发出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熠熠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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