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大食人的震惊

“大唐第一权臣 (.)”!

伊登·阿卜杜勒·穆斯塔法是黑衣大食王朝最大的权贵穆斯塔法家族的长子,按照大食法的教义,他也是穆斯塔法家族未来天经地义的接班人。

正因为如此,他早早地就将家族视为了自己的产业,但这些年来,随着穆斯塔法家族在哈里发的强势压制下,颓势越发明显,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种自己的财产正在被外人不断侵吞的痛苦,寻找外援的决心也愈发迫切。

不过,过去几十年间,在大食目光所能及的土地,他们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即使是曾经的中东之王萨珊王朝,也只能在他们崛起的铁蹄下悲鸣。

疯狂的扩张,虽然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但毫无疑问,所有战利品中,哈里发才是收获最多的那个人,占领越多,掠夺越多,哈里发和其他贵族的实力差距就越大。地方贵族们还要付出代价守卫土地,而哈里发却只需要坐在王都之中数钱就行了,天生的差距,让贵族们的反抗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直到不久前的某一天,伊登突然听说一支大食的远征军,在攻陷了大片萨珊王朝的国土之后,却在一个来自更东方的陌生帝国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伤亡惨重,他的直觉立刻告诉他,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当云昊的使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没有任何犹豫,力劝自己父亲准备一条后路。

而这个时候,大食朝野的舆论,还在一片哗然之中,叫嚣着要和大唐决一死战,而他却已经假借通商之名,乔装踏上了东行的旅途。

他甘愿冒险,就是想亲自看一看,这个陌生的大唐帝国,到底有没有跟自己家族合作的资格!

“轧轧轧……”

开伯尔雄关沉重的大门,在伊登·阿卜杜勒·穆斯塔法的面前缓缓敞开,露出后面一片繁荣的景象。

仅仅是站在门外惊鸿一瞥,城关内呈现的景象,就让伊登瞬间愣住。

在来之前,他已经阅读过大食境内能找到的所有关于犍陀罗地区的书籍,几乎在所有的记载中,都将这片没有主保佑的边远之地,描述为贫穷、落后而且愚昧聚集的所在,和繁华的大食根本无法相比。

但此时他看到的绝非如此,雄关之后,赫然是一片繁华程度丝毫不下大食的城镇,来来往往的居民,从肤色看,应该都是犍陀罗本地的土著,但他们眼神清亮,神色坦然,一点都没有书中描绘的愚昧和封闭,只有在把目光投向身旁街道上往来巡逻的唐军士卒时,他们眼中露出的感激和敬畏,才会表明,他们是一个刚刚摆脱贫苦没多久的可悲民族。

“看来并不是大食的书籍记载有误,而是这个地方的民众,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是这些唐人带来的吗?”

伊登在心中默默思索道,“是那位所谓的大唐燕国公?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这些人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又把目光转动,投向旁边昂首阔步的唐军士卒们,只是一眼,他的瞳孔就猛地暴缩。

因为在这些健卒身上,他看到了丝毫不下大食精锐的精气神,而且这些士卒眼神清亮,表情生动,丝毫没有大食士卒那种被教义洗脑之后呆板和顽固的感觉,而是充满了力量和智慧。

当看到这些唐军手中拿的武器,身上披挂的铠甲时,伊登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

过去几十年中,大食的军队之所以战无不胜,靠着就是高昂的士气和疯狂的战意,其实本身的武器相当落后,即使比原来的萨珊王朝都略有不如,这也是为什么萨珊王朝一旦得到了唐朝的支援,马上挽回了颓势的缘故。

而现在出现在伊登眼前的这些唐军健卒,他们身上装备的,可都是云家作坊和将作监最新出产的兵刃,保守讲都比大食人先进了至少两个世代,如果和这样的军队作战,大食人只有被吊打的份!

伊登看看唐军厚重的铠甲,锋锐的兵刃,再看看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护卫,突然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带领一群乞丐拜访富豪的乞丐头子,之前所有的骄傲,全部都化为了灰烬!

“好精良的兵刃。”伊登在心中暗暗警惕。

他也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权贵子弟,尤其是对军事这一块,更是继承了大食人好战的本性,极为精通。

但仔细看了几眼之后,他却发现,唐军无论是兵刃还是铠甲的锻造方法,他居然都看不懂!

原本在正史上,大食人才是让乌兹钢武器发扬光大的正主,大马士革刀一度让中东和南欧的国家闻风丧胆,但现在有了云昊霸占海德巴拉矿区在先,他们却是只有羡慕别人家装备的份了。

而有了兵刃铠甲的前车之鉴,当伊登再换了视角打量这座新兴的要塞,更是发现,其中充斥了无数自己闻所未闻的细节:

比如稳定发出光亮,即使在狂风中也不会丝毫闪烁的“烛火”;比如飘荡在天上,下方还承载着人员和物资的“大球”;再比如像马车一样在路上行驶,却没有任何畜力拖动的“车厢”,还有城中到处冒着烽火般浓烟的高大圆柱……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就是大唐吗?”伊登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骄傲在一点点的粉碎、崩塌。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新接触的大唐,最多只有接近鼎盛时期萨珊王朝的国力而已。

但这对他的计划而言,已经足够用了,甚至可以说恰到好处。

一个垂垂老矣的萨珊王朝,再加上新入局的大唐,已经足以牵制住哈里发的军队,这就给了他和他的家族足够的发展空间。

但现在看来,情况远非如此。

东方的大唐,要比萨珊王朝先进得多,也强大得多,那是完全不同于萨珊王朝和大食王朝的繁盛文明。

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忘记,犍陀罗地区,还只是大唐控制下的一块飞地,被占据了才不过一年而已啊,就已经发展成眼前这般景象了,如果换了大唐国内,那又该富饶强大成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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