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无家可归

她看了一眼往租住屋去的方向,泪水又流了下来,她怕郑辉追来,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快步向前跑。在她跑的筋疲力尽的时候,看到站牌前一辆公交车正要关门启动,她忙上了公交车。上车才发现,自己的包丢郑辉的公司里去了。她忙到衣服口袋里找,还好,手机还在。她浑身颤抖着,想刷支付宝,可手就是颤抖的不听使唤。

驾驶员:“姑娘,别刷了,找个座位坐下吧!”

“谢谢!”寒雪颤颤巍巍地在座位上坐下。

驾驶员:“姑娘,用给你报警吗?”

寒雪茫然地摇摇头。

车子出了市区向北开。十几站后,车子到了终点站,寒雪随着四、五名乘客下了车。几名乘客不时地回头看看寒雪都匆匆离去,驾驶员把车开进站,路上除了昏暗的路灯,只有初冬的寒风,吹过树梢呜呜地响。

寒雪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她很怕很冷,怕这陌生的地方,怕郑辉会忽然出现。她好想陈浩,不是陈浩背叛,她这个时候应该在温暖安全的出租屋里,愉快地做着晚饭,想到这里,她又泪湿双眼。她不敢往回走,只能顺着路,哆哆嗦嗦地往前走。

前面是座桥,路中间有两个水泥墩,寒雪没有多想,脚步迟钝地上了桥,她扶着桥栏,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她想多走一步,就会离郑辉远一些。桥上风很大,寒风吹透了她的衣服,侵进了她的骨髓。此时的寒雪,又怕、又冷、又饿,加上胸口的伤痛让她绝望了。桥面上很脏,没有车和行人经过,她扶着桥栏边往前走,边在寒风中大哭着。

她走到桥中间,感觉太累了靠着桥栏坐下,蜷缩在桥栏下闭着眼睛。这时,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传来,她惊的睁开眼睛,借着远处的灯光,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寒雪惊的大叫:“你是谁,走开。”

陌生男子蹲下身看着寒雪:“姑娘,我刚才在公交车上就主意到你了,我下车一直尾随你,你光顾着哭了没看到我。”

寒雪:“你要干什么?”

陌生男子:“看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没家可归,要不你跟我去我家吧,我家就我一个人住。”

“我不去,我不认识你,你走开。”寒雪惊慌地四处看。

“不去就在这里吧!”男子说着脱去外套。

寒雪:“你要干什么?”

陌生男子:“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你这么漂亮,就这样死了多可惜,让我快活快活再死。”

寒雪见男子向她扑来,她伸手抓起地上的一节断砖,向那男子头上挥去。这一砖正拍在男子的太阳穴上,男子被拍跌到一边,躺在地上蹬蹬腿就不动了。寒雪手里拿着砖看着那男子,防他再扑上来等了一会,见那男子依旧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担心了,慢慢地爬到男子的身旁,试了一下男子的鼻息,吓得退了回来。

正在她惊慌无措的时候手机响了,她多希望是陈浩的电话,她掏出手机,见是郑辉的,她忙挂了电话。她挂了电话彻底绝望了,艰难地拨通了110的电话。

110:“喂。”

寒雪:“我打死人了。”

110:“你在哪里?”

寒雪:“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110:“周围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

寒雪:“13路公交车底站。往前,有一座危桥,在桥上。”

110:“请保持电话畅通,稍后有人跟你联系。”

寒雪:“不用和我联系。你们过来把他送回家就行了,我马上要跳到桥下面去了。”

110:“你叫什么名字?”

寒雪:“我叫寒雪。”

110:“寒雪,你听我说,你杀了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不一定全是你的错。”

寒雪哭出:“我也不认识他,我被人追,我无家可归,我胸口的伤好痛,我在桥上歇一会,他却要非礼我,我就打他一砖,他就死了。”

110:“寒雪,你这属于正当自卫,过失杀人,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别跳河里去,跳河里就死了。”

寒雪:“我就是想死的。”

110:“为什么要死?”

寒雪:“我不想活了,我活累了,我活不下去了。”

110:“你跟我说说,怎么活不下去了,你有困难,我们会帮你,不要走极端,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是谁在追你?”

寒雪:“郑辉。”

110:“振辉实业的懂事长吗?”

寒雪:“是的。”

110:“他为什么要追你?”

寒雪哭道:“陈浩和我分手了,郑辉要我嫁他,我不愿意,他勉强我,我就打破了他的头,跑了出来。”寒雪边哭边道:“我好怕,我冷,我想陈浩,我想爷爷。可我活不下去了,也见不到爷爷了。”寒雪呜呜地哭着。

110:“寒雪,别怕,我们的人一会就到。我们都会帮你的。”

寒雪:“谢谢你!不用了。我能留遗言吗?”

110:“你说。”

寒雪:“我死后,我会请人去领我的骨灰。这事到此就算了,不要再牵扯到任何人,包括郑辉。”

110:“寒雪,你听我说好吗?”

寒雪:“不用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想让我死,可我活不下去了,这些年我活的太累了。我挂了,谢谢你!”

寒雪挂了电话,打开韩星的微信:哥哥,你睡了吗?我求你一件事,我无人可托。我要跳到桥下面了,求哥哥以后把我的骨灰送回飞龙山,交给监寺师叔,请他把我埋在斑竹林,不要告诉爷爷。我床头抽屉里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234432,卡里的钱做为费用,要是有剩下的,就留做为哥哥的新婚贺礼。哥哥,今生不再见了!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寒雪挂了,又给韩星发了一个位置。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寒雪又挂了。关了手机,将手机放在地上,扶着桥栏站起身,艰难地往桥栏上爬。

“东方草儿!”

寒雪正要翻过桥栏,忽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她惊的转回头,见在她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灰白汉服的老人,满头银发束在头顶,右手柱一根枯树枝。寒雪感觉如在梦中,愣愣地看着老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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