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医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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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是门大学问,深奥难琢磨,基本是几代人传承下来的,学识层层叠加,经验堆积出成果,只求一个“精”字。

要不是从小耳濡目染,哪敢悬壶行医。

不骄不躁是行医者浑然天成的气概,单拎出来看没什么特别,但一群人迎面走来,或许是心理原因,能让人定心不少。

药苦味比人声先到,当郎中的,与草药交情最深,采药磨粉一人全揽,每个人身上都沾点,汇在一起就浓郁了。

领人进门是符元的活,他来复命,最先开口:“大人,人到齐了,无人迟缺。”

符元说完就是这些郎中登台了,这几日闲不了他们,本来就被折磨的寝食难安,又在刚刚传话面见京城来的大人,啥事每个准,心里是七上八下,没怎么收拾,就被当场接走。

到了地方可好,本来就悬着心,看到前堂前竟站着两位大人,目视着他们,好似是在迎接。

心里受不住,压力可顶一座山。

大人不说什么,但规矩心里要明白,弯腰俯首,腰间叮叮当当地,作辑的手腾不出来稳住,只能任它响着,开口时,想让用说话声音去掩盖这饶人的音律:

“拜见二位大人。”aosu.org 流星小说网

苏逸在他们俯首的时候大致看了一下人数,少说也有二十人,纵观富饶的汴梁,人数算不上多,但在这关头上,还能有这么多所谓的“名医”实属不易。

真能怎么快就到齐了吗?

况且,他记得安排的车辆不多,本就没打算一次性办完,这到底怎么来的。

因要商谈要事,没必要在不重要的环节浪费时辰,平时田益丰最大,钦差来了就变了,得等苏逸的指示才能进行下一步,顺其自然,他将这些人请进了屋。

众星捧月的感觉,确实比让人牵着鼻子走要舒心得多。

转身回走的时候,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漏了出来,朝符元的方向招了招,把他引过来。

三步作两步走过来,苏逸低头靠近,为保证私密性,浅浅耳语问出疑问:

“我不是许他们忙完手头上的事再来吗,效率是不错,你真没催促?”

符元无辜,两手一摊申冤道:“大人明鉴,我一切按吩咐办事。”

险些没压住声音,还要靠苏逸做噤声的动作来降低音量。

家主的不信任是家仆的悲哀,办事从不出岔子的符元不允许怀疑的出现,这是对他职业生涯的侮辱。

符元瞧瞧看了一眼周围,未有人因他的话而投来目光,无人注意就接着说,娓娓道来时,音量小了不止一点:“话说能这么快将人找齐多亏了张郅,汴梁的名医能人我不知晓,由他带路去寻的这些医士。幸好分的不散,医士都在一处固定聚集医治研究,张郅通地势,很快到了地方,说明了来由,这些人愣都没打就要立即出发,我好说歹说不着急,可没人听啊,这才一股脑全塞到马车里了。”

张郅就是先前带路的小官,后面由他带路寻人,事都办妥后就被田益丰遣走做其他的事。

是块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要不说官大费脑,官小费力。

了解了前后事因,苏逸伸手拍上符元的一侧肩头,符元这才松了一口气。

前堂屋子大,但座椅不多,只有一套用来接待吃茶,几个小小的的四方桌,坐不下这么多人。

田益丰有先见之明,在得知要来人时,出门迎接前与身边人耳语一番,时间刚好,一行人踏入屋内仅仅片刻,家仆搬来椅凳。

现在苏逸还未说明事由,只让人落座,一头雾水的医士们惶恐去坐,小心翼翼将药箱放在脚边。

对着门有两张太师椅,苏逸一个,椅田益丰不再说要走,半推半就坐到了苏逸的一侧。

坐在前头的一位医士头不动眼动,左看右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作是不安分,和年龄有关,按耐不住蓬勃。

在苏逸再一次扫视打量时,青年甩甩衣袖,直接站起身问候,身边的一女子一惊,心道胡闹,伸手去按,最后拉也没拉住。

青年坦坦荡荡,毫无俱色:“大人,在下姓潘名义,有幸拜见,虽不知大人有何吩咐,但要是有用得上我等的地方,大话不敢说,倾尽所学是必然。”

“对对对,潘义说得对,都听大人的吩咐。”嫌他的鲁莽,又受着带来的利,众口一词,说着好话。

这些人本事相同,略有交集,共面处境时比平常要更团结。

苏逸笑着伸手让他坐,潘义道了谢,坐下之后苏逸开口,接着潘义的话对所有人说,毫无架子,上来就是谦虚姿态:“单凭你们这句话我的心就放了个七八,更让我敬佩的是你们不顾自身安危依旧去济世,刚才我听身边人说,你们来时的前一刻有的在磨药,有的在对药典,既然为此时忙碌,我不说你们也大概知晓我唤你们前来的目的。”

一屋子人一脸正色,一群人认真听,一个人认真说:“流病的症状没人比你们更了解,说来惭愧,三日前日前我对此病一概不知,临时的主意唤你们来,一面想着了解通透,一面同你们商议出最佳办法。在这场苦战,你们要付出的远超于我。”

“大人言重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起彼伏的话,最后一句话扎扎实实刺激到他们的神经,矢口否认,也不乏暗爽的人在。

“那就长话短说。”苏逸又一句话阻挡住闹哄,人安静下来后,在每个人脸上扫视,这时他才发觉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些看着资历深的老前辈,苏逸下意识更信任这些人,张了张嘴想问话,却不知道如何称呼。

最后目光落在已知的人身上,说道:“潘义,城中人的患疾情况可有轻重之分?”

被唤名的潘义猛得起身,回道:“有,且多见。患病人多是些迟暮老人,病症往往是最严重的,其次是小儿,中年病患者少见,猜测和身体强壮有关,但不排除已染病无体征,不易察觉,这一类最容易被忽视,最后造成的后果会更重。”

回答的有理有据,年长医士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潘义年龄最小,还没到出师的地步,流病肆虐,奈何人手不够,让他来凑数,共同医治时也只让他打下手。

都把他当小孩看待,要不是有个好师父来教,有个好师姐来带,轮不上他在堂前漏才扬己。

苏逸听后微微点头,其在表示“原来如此”,潘义看到以为是认可,扭头对着刚刚拉她衣袖的女子挑挑眉,轻狂样让女子哭笑不得。

小小的动作被苏逸扑捉,只感到有趣,不说什么,不知什么点触动到他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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