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结局
不是刀具，也不是由人，而是由虚空残影将刘协都眼睛挖了出来。
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伤口，在控制之下以一种相当完美的方式，没有缺陷的过程中，刘协都眼睛被整体的挖出来。
顺带一提，被挖出来的是右眼，对此刘协感到一丝庆幸。
因为他的管用眼是左眼。
肉体的疼痛感，在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无足轻重。
可能是因为右眼被当成了祭品，身体更加虚弱了。
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威胁了。
虚空残影放开了他，刘协痛苦的捂着流血的右眼，里面空空如也。
“这样你就满足了吗？完成先祖大人的遗愿，那样就行了吗？”
月宁呆滞了一会。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
满足什么的，不会，永远不会，只要继续存在下去。
那些吞噬自我的空寂便会持续下去。
直到彻底变成怪物为止。
最后可能会以没有意识的丧尸的状态，存在下去。
那样绝对不要。
“从变成了活死人的那天起，臣妾的命运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局，所以臣妾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就是坏的，悲伤的命运，臣妾也依旧不想自暴自弃”
等待活死人的结局有三个。
活死人不能自杀。
它们要么被别人当成怪物杀掉，要么被无限的空寂吞噬心智，变成行尸走肉的丧尸。
运气好的话，能活够二十年，最后重新变成尸体。
“得到了朕的眼睛，你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了吧”
“没有，其他的所以准备早就做好了”
“这是蓄谋已久的阴谋吗？”
“是的，刚开始被陛下带进皇宫的时候，臣妾的力量被我自己封印了，因此之前一直都在努力解除封印”
“为什么要封印自己的力量？”
“活死人不能像有生命的人一样使用亡灵法术，使用亡灵法术对于活死人而言是有害的，会加速心智被空寂侵蚀”
“也就是说，月宁是冒着「死亡」的危险，来暗算朕吗？”
死亡。
月宁早就死了，再用这个词来形容很不合适。
月宁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憔悴的脸上着露出一丝癫狂。
拿起刘协的眼珠说道：
“差不多吧，说起来有好几年没有像这样愉快的聊这么久了，像话唠一样，感觉说了好多没必要说出来的话”
“是啊，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能聊这么多，朕对月宁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种了解或许毫无意义”
“没有意义也无所谓，世间的事物大部分都是没有错误的，并且没有意义的，在无聊的世界中，找到前进的意义，这不正是每个人都需要做的吗？”
“陛下尽说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
对于月宁而言，完成了先祖大人的遗言，作为活死人存在的意义就消失了。
月宁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准备，她的瞳孔很快变成了血红色。
周围的灵力在人为操控下混乱起来。
灵压开始呈几何数上升，甚至压得刘协都有些喘不过气。
发动如此复杂又精细的亡灵法术，纵使提前做了充分准备，月宁都有点吃不消。
门出现了。
那是通往原世的门，不过只能让一个戒指通过。
随着眼球与戒指的消失，法术完成了。
月宁松了一口气。
“应该把遗物还给先祖大人的家人了吧”
压抑了十年的心情，在这一瞬间都释放了出来。
而释放感情，最常见的方式便是哭泣。
刘协从来没有见过月宁哭泣的模样，不过她并不是难受的哭。
那是一种喜极而泣的样子，似乎很感动。
但是这并非结束。
生活还要继续。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该怎么赔偿朕的眼睛呢？”
“陛下想让臣妾怎么样？”
“杀了你就太浪费了，把亡灵秘术的内容翻译出来，如何？”
“可以啊，反正现在无所谓了”
“刚才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亡灵法术，在亡灵秘术里面有记载吗？”
“就算有，也不是陛下能使用的”
“什么意思？”
“如果陛下想回到原谅的世界，那么就需要同乡人对等的献祭”
“需要献祭一个来自另外世界的人吗？”
“没错”
坦白说，刘协没有回去的想法，毕竟在这里挺有意思的。
当皇帝当惯了，回去继续过清汤寡水的苦修生活。
恐怕是做不到，不过暂时回去一次，拿点道具之类的，有帮助的物品回来。
刘协是有这个想法的。
但是既然回不去，也就算了。
刘协跌跌撞撞的走到水缸处，水面上缺少了一字一句的自己。
完全变成了让人害怕的独眼人。
“朕现在是不完整的人了”
并且最关键的在于，没有了一只眼睛，视野就失去了一半。
连正常的行走都变得困难重重。
看来短时间内，习惯不了。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陛下”
“在这种时候，道歉有什么用？”
“介意外表的话，可以装义眼”
“……”
烦死了。
要是能短时间做出合适的义眼，就用不着烦恼了。
再说了，义眼什么的。
在当今的时代，哪里有能做出良好义眼的能工巧匠啊。
“其实为了目前的情况，臣妾早有准备”
“等一下，该不会……”
“在行动之前，臣妾就做好陛下的义眼了，不敢说一模一样，但有九成九的相似度”
这这家伙肯定是在吹牛。
结果……
从她的手里接过义眼后，刘协便看呆了，这般精巧的义眼。
实在是不像是一个女人能做出来的。
“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保密”
“具体什么时候做出来的，能用多长时间？”
“不清楚”
“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安全的东西啊”
“没事的，请陛下放心，起码臣妾敢保证，只要不出意外，没有人会发现陛下少了一只眼睛”
说到底也是只义眼，不可能发挥出真眼睛的作用。
相当于装饰品一般的存在。
明明月宁在不久之前夺走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现在气氛却那么祥和，就跟平常一样，仿佛刘协被攻击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
真是不可思议。
心里根本生气不起来。
“以后，月宁要为了夺走朕的眼睛，这件事赎罪，对朕言听计从，没问题吧”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