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这种痛好像不是一个量级

是好久没见到的贝斯特。

狗子直接往姜且身上扑,但蹦不到她的怀中,就着急地围着她转。

姜且蹲下身,将贝斯特抱了起来。

狗子兴奋地汪汪叫了好几声。

“贝斯特,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姜且对着贝斯特又是抱又是摸头的,别提多喜欢了。

狗子也亲姜且,眼睛里都是兴奋的神色。

而陈最呢,还在门外。

这家的主人好像根本就没有要请他进来的意思。

没办法,只能自己走进来,顺便把门关上。

姜且抱着贝斯特,问陈最:“原来你是去接贝斯特了啊?”

“昂,昨天就没遛它,今天再不把它带出来,估计要拆家了。”陈最看了贝斯特一眼,狗子还在姜且的怀中,这个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好了。

“你把它放哪儿养的?”

“君悦湾。”

“……哦。”姜且觉得自己就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

如果陈最把贝斯特放在君悦湾养,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陈最平时也住在君悦湾。

以前是姜且一个人住君悦湾,现在是陈最跟贝斯特一人一狗住君悦湾。

姜且转移话题,“你怎么让人送这么多食材过来?一个中饭也做不了那么多的。”

“随便弄点吧,剩下的……下次再说。”

“?”姜且脸上全是问号。

让他把她从度假村送回市区的代价是要给陈最做很多次饭?

那真的是跟陈最剪不断理还乱了。

“那你跟贝斯特玩,我去做饭。”

姜且:?

陈最倒是也没多说什么,脱下外套就往厨房里面走去。

他可太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姜且想说点什么,但是贝斯特一个劲儿地缠着她要跟她玩。

她在短暂地思考几秒之后,也就没有去打扰陈最的想法。

他既然这么想做的话,那就去做吧。

现在的姜且被贝斯特的热情“攻击”,完全没心思想别的事情。

果然,这个世界上不能没有狗狗。

狗狗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

陈最在做什么?

陈最将冰箱里面收拾干净。

其实冰箱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很干净。

陈最就将先前送货小哥送来的牛奶蔬菜瓜果什么的,都放进了冷藏室里。

那些牛肉羊肉什么的,放进了冷冻室内。

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还有一些干货之类的,就放进了柜子抽屉里面。

虽然知道姜且平时上班的时候都吃食堂,但也不可能一日三餐都在食堂吃吧。

节假日周末什么的,总得在家吃饭。

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吃空气吗?

最后,陈最就煮了两碗面出来。

非要说这个面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两碗海鲜面,加了蟹腿和龙虾肉。

让这一碗简单的面看起来不那么简单。

姜且看着两碗面,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让人送来的那些东西呢,不煮吗?”

陈最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地说:“麻烦,不想弄了。”

“那你待会儿都带走吧。”那些东西,估计得值不少钱。

“我都整理好放起来了,你让我再全部拿出来?”陈最那是一脸不乐意。

“我……”没让你整理啊。

陈最打断了她,“快吃吧,不然待会儿面该坨了。”

姜且还没回答呢,地上的贝斯特就汪汪叫了两声,好像在说忘记给它准备吃的了。

陈最指了贝斯特一下,“出门之前才给你吃了东西,别搞得像我虐待你。”

狗子嘛,总归是吃不饱的。

哪怕出门前已经吃了东西,这会儿看到陈最姜且吃饭,就有种五百年没吃饭的感觉。

它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姜且实在是受不了它这个眼神,就从碗里挑了一块龙虾肉出来。

“能给它吃吗?”姜且还是问了陈最一句,毕竟这是他的狗。

陈最平时也不给它吃狗粮,给贝斯特吃的要么是生骨肉,要么是煮熟的鸡胸肉和蔬菜。

虽然面条里面放了盐,但偶尔吃一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陈最说:“你就宠着它吧。”

“它还是只小狗,干嘛不宠着啊?”

“那你要是当妈,肯定……”

陈最就是顺口说了那么一句,但话没说完,就知道踩到了雷区。

是啊,姜且曾经有可能当母亲的。

他也有机会当父亲的。

但也只是,有机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化解此时微妙气氛的,是贝斯特。

它太想吃姜且筷子上的那块龙虾肉了。

但是姜且的筷子迟迟没有松开,它就一直没咬到那块肉。

实在忍不住的它跳起来就咬住筷子。

姜且这才回过神来。

筷子被贝斯特咬过,姜且低声说了句去拿筷子,就去了厨房。

虽然孩子的事情过去了很久,但她还是没办法坦然地提起这件事。

尤其是跟陈最讨论当父母的话题。

他们曾经,在姜且肚子里面孩子还在的时候,也讨论过他们会成为怎样的父母。

那时候陈最跟她说,他应该会成为一个从各方面都会支持孩子选择的父亲。

而不是一个规划好孩子人生,让他们按照自己设定好路线走的父亲。

当时姜且怎么跟陈最说的?

她说: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健康快乐地成长,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愿望,到底是没有实现。

姜且不知道要过去多久,才会在想到孩子这个问题上,不会难过。

也许这辈子,这都会成为她心里头无法磨灭的疼痛。

“姜且。”

听到陈最的声音,姜且转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到底是不想让陈最看到她这一幕。

“哦,我马上就出去。”

不在状态的时候,人果然会做各种假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本该对这里十分熟悉的姜且好像一时间找不到筷子在哪儿。

直到陈最递来一双筷子。

以及他的一句:“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陈最以前一直都觉得,在失去孩子这件事上,他跟姜且两个人都是受害者。

她失去了孩子,他一样也失去了孩子。

她痛,他也痛。

但陈最现在才发现,这种痛好像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还能若无其事地提孩子的事情,但孩子这件事对姜且来说,是不可触碰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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