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平安时代

第192章平安时代

虎杖悠仁脸上露出欣喜、难以置信的笑容,预想中已经做好准备的死亡并未出现,他们全员都还在甚至状态都回到了全盛时期。

之前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般,这怎么能让他不感到兴奋,但接下来五条悟的凝重神色却让虎杖的这些心情全都不翼而飞。

“源一,你发生了什么?”

在归墟将宿傩的存在带入到终极的虚无中后,一直心有忧虑的五条悟就发现了神源一的领域并未立刻解除,要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敌人了,那他为何还维持着领域,还是说……

“这个啊……”

神源一扯开一个无奈的笑容:“本来时间逆流已经失败了,但我做了一个尝试,那就是将维持领域的一部分力量支撑从我身上转移了出去,抽象点说就是现实时间的规则之上。”

“而术式、或者说领域,便失控了……”

周围瞬间被纯粹的黑色笼罩,那是归墟的毁灭之景,但下一瞬它又再度消失不见,在神源一难看的神色中,归墟的逆转——‘无极’又交替出现。

时间的逆流并未结束,神源一之前只是用归墟打断了它并将宿傩消除掉,正如他所说、逆转这么长的时间并不是他现在就能实现的。

但在最后的机会中,神源一只能选择这个将会带来未知结果的做法,那就是放弃系着风筝的那根线,就像九十九由基的星之怒一般,抛弃一切顾虑,只用将其催动到极致。

“有效!不对……”

神源一拼命结印发动了领域展开·归墟,他要以时间流逝的极致来对抗这种异常的回溯。

神源一心中闪过这个不详的预感,就算领域现在崩溃弄塌他的身体,他都不会这么焦急,偏偏暴动到了极致的领域就是没有溃散,而是在将他朝着过去接着回溯。

————

此时在他眼中目之能及的一切好像在加速、又好像在逆流,有着时之轮对时间极为敏感的他于此刻也失去了那种准确掌控。

要是将宿傩再度“复活”回来可就麻烦了,于是他才离开了那里试图再次尝试停下暴动的术式。

时间开始崩毁、“世界”开始崩塌最终一切陷入了黑暗。

而神源一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倒退的迹象,单从外表来看并不算很明显,但他自身却能感受到这种变化,他正在……回到过去!

此刻领域的运转已经不再依赖于神源一的咒力了,因为眼下时间逆流的尺度更不可能靠着他的咒力来实现。

但神源一已经没有理会其的心神了,此刻在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种足以令人绝望的状况:他的‘时间’出现了比‘天岩户’更加错乱的混乱。

虚无的黑色和白光撕咬、融合在一起,最终缠绕在他身边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色彩之景,强行要用他认知中的词汇来描述的话,它更像是一种不存在的灰色,存在、但又不存在,矛盾的感觉强行灌入脑子中简直让人难受的要命。

“绝对不行!”

……

离开那片战场来到一处野外山林,神源一的目的很简单,他已经要控制不住领域的自我崩溃、极限运转了,而他绝不能在那片战场中重演时间倒流。

神源一的身体开始出现交替的变化,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此刻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到他了,因为他的时间已经开始与现实的一切出现割裂。

神源一的喜悦很快又消失不见,他逐渐朝着过去回溯的势头停下了,但是此时已经缩小到只裹住他的领域却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效果纠缠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异常变化。

然而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简单的平衡对抗,否则神源一也不会无法控制暴动的术式,但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唯有孤注一掷。

归墟的黑色与其逆转后的白光相互交错、撕咬,周围的山林可就糟了秧,在不断的被毁、复原中交替而现,而这种迹象却反常在正在缩小。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只留下大呼小叫的几人。

神源一突然敛去严肃的神情重新扯出一個微笑:“五条老师,就交给你们了,别担心、我会搞定的。”

“该不会会回到婴儿时期甚至是……不存在的那个时刻吧……”

甚至将已经嵌入到现实的领域所有权交给了它自身,从那一刻起领域就已经在脱离神源一的掌控。

彷佛回到了第一次展开领域的时候,神源一的意识逐渐沉入那无底的深渊,然后与其融为一体归于宁静。

无论怎样的不甘、释怀……亦或是种种试图挣脱的举动,此刻已然尽数湮灭在了当中。

“要结束了吗……还是说这就是咒术师的宿命?”

留下最后的念头,神源一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祥和”,没有任何思绪上的波动,就这么沉睡着、直到永恒。

“……”

过了一个时辰、一天、一年……还是数十上百年,亦或是一千年?不知道、不确定,时间已经混乱、片面的感

知已经没有了意义。

而在这片永恒的寂静中,一阵窃窃私语突然如惊雷般唤醒了神源一的意识,从这不知多久的沉眠中醒转的他甚至还来不及有什么思维上的活动,他只是遵循着本能睁开了眼。

“这是……光……”

正面而来的光芒刺痛了神源一的眼眸,看着那个圆滚滚的发光球体,他这才从记忆中翻出一个有些陌生的词汇——太阳。

接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影子遮蔽了那耀眼的阳光,先前那个细微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清晰了很多:“爷爷,这个人怎么了?他看起来好奇怪哦。”

神源一的目光逐渐聚焦,看清了那两个存在的样子,他心中又蹦出了一个词——人,而且很快还对他们做出了分类:一个老人、一个孩童。

“哎,他看起来也非富即贵,咱们爷俩还是不要管这些了。”

老人犹豫片刻随后对那个孩童这样说着,然后他便拉着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准备离开,而躺在地上的神源一思绪依旧只有机械的被动运转,浑身上下只有眼眸毫无感情的注视着这一老一少的离去。

“爷爷,可是他看起来好可怜啊,他不会也和村子里的犬郎一样吧,他就这样躺在路边会死掉的吧。”

老人听见孩子稚嫩的话语,犬郎是他们之前村子里的一名痴傻男子,家里人全都死光了,年岁已有二十近三,但却整日和一名五六岁孩童一般,按理说那样的人能活过成年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但那小子命贱、鬼神也不收,就那样靠着村民偶尔的善心施舍住在那一间狗窝中活了下来,可惜……鬼神也不收的命贱之刃最终还是死在了同为人类的刀剑之下。

老头看着自家孩子天真的眼神,那里面只有最纯粹的善意,我看见你处境艰难于是便心生同情,就是如此简单,对活得没个人样的犬郎是这样,对这个躺在地上衣着奇怪但超出了他们认知的少年也是如此。

老头年轻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他也没见过像这个少年这般,衣衫质地非比寻常、身体的皮肤也是白皙异常,在这个时代,这些便是再明显不过的阶级鸿沟。

而他记忆中的那些贵族和其一比不知怎么的,就让他心中升起一种前者也不过如此的感觉,老头心中闪过数种猜测,什么家族倾轧、互相追杀的戏码。

否则难以解释这样一个古怪的少年会这么半死不活的躺在路边,老头抬眼看了看周围这条路上的人群,附近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名少年的存在。

其中不乏有些被逼到绝境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人,他复又看向那名少年随即叹了口气:“罢了,都到了今天这个处境,麻烦再多也不过是麻烦而已,就当为我这孩子积点德吧。”

老头走过来用他那干瘦的身躯将躺在地上的神源一拽了起来,那个孩童也努力的试图扶上一把,在把神源一背了起来后,附近几个人终于按捺不住凑了过来。

老头心中一沉,这要是往日、这些流民恐怕对这种衣着光鲜、明显不同寻常的人必然是敬而远之,但现在不同,这两天的种种事情已经把这条路上逃亡的人逼到了绝境。

其中不乏只需要一点点推力就会摇身一变成为那些失去人性的匪类的人,而眼下他们恐怕就是看见这少年不一般,试图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好处。

老头呵斥着试图用那些贵族的可怕吓退他们,但那几个人却还是跃跃欲试不肯放弃,而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爷俩也会有危险,就算加上同村子仅剩的那几人怕也奈何不了这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老头,把他放下,我们就不为难你们了,不然……”

这条路上的流民基本都有他们的来处,在这逃亡路上小小的抱团自然能提高不少生存率,几人也是不想多惹麻烦,主要还是这一老一少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油水可以榨,不像这个半死不活的贵族公子,那可是值得他们抽筋拔骨、吮血啖肉的肥羊啊!

至于什么贵族背景,都到了这个份上、能不能活到明日还难说,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大不了等干了这一票就去当强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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