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市集小冲突

巴中原来是巴国的国都,秦国攻占是采用的斩首行动,也就是直接俘虏巴国国王,迫使其投降,征服之后又是采取的怀柔政策,让巴国国王当了郡长,故而巴中还是很繁荣的。

梅绢和姬如、吕臣三个小孩子的打扮有点特别,秦国禁止民间持有兵器,巴地因为巴清的原故,这个禁令没有得到严格实施,不过除了象巴清这样的豪族子弟和他们的家兵之外,寻常百姓也是不能持有兵器的。梅绢他们以孩童的身份,身带兵器,还是惹人注目的。

吕臣虽对于逛这样的小集市有些兴趣缺缺,但三人中就他见过世面,他便很自觉地充当起导购来了。

姬如平时很是文静,这时候看到各式各样的小玩艺,好些都是没有见过的,甚至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不由得兴奋起来,拉着吕臣问个不停。梅绢毕竟是两世为人,虽是好奇,却也没有那么失态。

梅绢看这些东西,大多是用批判的眼光——这鞋子设计不合理,得改一下,以后建一个作坊,给将士们做鞋;这玉簪不适合将士们用,得改成钢质的,可不就是一件武器吗?

“如妹喜欢这支簪子吗?我买了送你吧。”吕臣见姬如拿着一枝玉簪看个不停,舍不得放手,便对她道。

“我就看看,这东西脆得很,一不小心就碎掉了,也就是好看点罢了。”姬如一眼就看出了玉簪的弱点,对于她这种女战士并不适合,不过女孩子天性爱美,看见漂亮的东西还是爱不释手。

“这么漂亮的簪子,本来就是千金小姐戴的,她这样的乡下野丫头,用树枝就行了。”突然一个冷嘲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把梅绢从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梅绢回头一看,见这个出言讥讽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身旁站着一个少年,却是熟人唐林,此刻他面露得意味深长的微笑,摆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姬如知道自己未来注定是位女战士,本来就没想要买,可听了这个小女孩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也不甘示弱地道:“看来你就是那种千金小姐,也就值一千金,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我让军哥把你买下来做丫环?”

这小女孩本来就是巴家的旁支,虽是旁支,以巴家在巴中的地位,平素只有她恶心别人的份,就没有人敢回嘴的,这次她随唐林出来逛市集,两人各带了两个随从,见姬如还嘴,便对随从道:“这小贱人嘴贱,给我掌嘴。”

小女孩的随从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壮,腰里挂着剑,一身短打打扮,在一旁看到主子吃瘪,早就蠢蠢欲动,此时得到指令,便一人上来抓姬如,一人上来抓吕臣和梅绢,他们的想法是抓住这三个人,任小女孩处置,如果真的直接上来动手打小孩子,以巴家的门风,他们也是不敢的。事实上,巴清对巴家人平时约束还是很严的,不然巴家也得不到巴地民众的拥戴。

梅绢见一个壮汉朝自己抓来,一闪身,运起内气,拳头半握,认准他腋下穴位戳击而去,只听这名壮汉如触电一般,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姬如则一个闪身,也避过了去抓她的那名壮汉,反而冲到那小女孩身前,一个擒拿,把小女孩的右手擒住,小女孩手腕被擒,姬如稍一用劲,她便吃痛不住,厉声尖叫,去抓姬如的随从想上前相帮,姬如手上又加了点劲,对她喝道:“让他退下,不然扭断你的手!”

小女孩哪受过这种痛,泪水洒落了下来,对那随从道:“退,退,退下!”

那随从只得退下,不过他见到自己一个同伴被一小孩打倒在地,还动弹不得,自己去抓小女孩,却反而被小女孩抓了自己的主子,不禁恼羞成怒,不由自主地把剑拨了出来,用剑指着姬如,冷声道:“放开她!”

梅绢见这家伙剑都使出来了,心下不以为然,却不敢大意,怕他狗急跳墙,伤了姬如,也拨出小钢剑,拦在姬如身前,吕臣见状,也拨出小剑,与梅绢站了一个犄角之势。

这个执剑的随从见梅绢和吕臣拿着小剑,似模似样地和他对峙,不禁觉得好笑,两个小孩子拿着玩具似的剑,也敢和他叫板,便作势向前劈砍,他一个大人,当然不会真的砍到梅绢他们的身上去,也就是吓唬一下,想让他们屈服而已,只是他的样子也做得很逼真,如果是寻常小孩,肯定会下意识的格挡,并且躲避。

可惜的是他碰到的是经过了训练的吕臣,和内功到了先天之境,战斗意识超强的梅绢。梅绢已经看出来这随从是真吓假砍,不过他可不管这么多,看到长剑砍下,便运气于臂,意存剑刃,朝砍过来的长剑挥去。

只听得“叮”的一声响,砍过来的长剑断为两截,这名随从手里只剩剑柄和一尺余的剑,被斩断的剑尖被梅绢格得斜飞出去,好巧不巧地掉在那个小女孩的脚上,在她脚踝处划了一道口子。

这个过程中,吕臣也没闲着,挥着小剑就奔那随从的小腹刺了过去,也幸好这名随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砍,身体重心没有向前,见吕臣小剑刺来,知道厉害,疾身后撤,不过吕臣这几个月也不是白练的,一个滑步跟了过去,眼看小剑就要刺进这名随从的小腹,梅绢急忙喊住他:“不要伤人!”

吕臣听到梅绢的喊声,急忙往回撤剑,不过去势有点急,吕臣控制力又不强,小剑还是刺进这名随从的腹部,剑尖在他腹部留下一道口子,还好只伤到皮肉,没有伤及内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唐林再也没办法看热闹了,这个小女孩是和他一起来逛市集的,他恼梅绢他们一路上受了他们的礼遇,却一点面子不给,剑和弓看一眼都不肯,便挑唆的小女孩出言找碴,本来以为可以羞辱一下梅绢三人,现在形势发展不受他的控制,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女孩三个人就都受了伤,再不出面的话,更不好收场了。

“梅兄弟,有话好说,何必动剑呢?”唐林知道这三个人是梅绢说了算,便上来和梅绢说和。

“哦,唐兄这时候有好话要说了吗?”梅绢哪能不知道这事是唐林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功劳,这小女孩和他素不识相,无冤无仇,犯得着对姬如出言不逊吗?

“这位巴玲是清夫人本家侄孙女,有些小性子,还望梅兄弟海涵。”唐林不动声色地点出小女孩的身份。

梅绢早就猜测这小女孩身份应该不简单,所以才用雷霆手段制住他们,这时身份被唐林挑明了,倒得念点香火之情,看在巴清的情面上,也不好再找事了,而且自己这一方大占便宜,便也不为己甚。

“那就有劳唐兄带他们回府疗伤了。”梅绢不冷不热地说道。

梅绢说完收起了小剑,姬如见状放开那个还在痛哭的小女孩,吕臣也收了剑,三人也不再逛市集,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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