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
胡牧之起床，走出大杂院，骑上侉子车，打开车大灯。
由于怕惊扰到邻里睡觉，胡牧之没有加油门。
车子缓缓的驶出了居民区，来到大路上之上。
胡牧之手上这才一用力。
“嗡...嗡...”
侉子车疾驰而出。
距离潘家窑只有一百多米左右的路边，胡牧之将车停好，并且用防盗锁将车给牢牢锁死。
毕竟这年头，监控不是随处可见的，胡牧之真怕自己的刚买的车子一转头就不见了。
进入潘家窑，胡牧之发现，今天的潘家窑比之昨天要冷清不少。
原本两百多个的摊位，一下子骤减到了七八十个。
不用问，肯定是摊主们怕查抄的再来，在家里先休息几天。
不过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摊位减少，但逛摊的人还是那么多。
因此，好几个摊位前都是围着人。
胡牧之如同往常一般，边走边看。
走着走着，胡牧之感觉背后好像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这就转头看去，用铁皮手电照了照，发现身后除了摊主外，压根没人路过阿。
“错觉？”胡牧之也没在意，准备继续往前走。
只是刚一转身，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再次出现。
这一次，胡牧之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用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观察了起来。
终于，让胡牧之发现，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是自己左侧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这男子年约三十左右，个子矮小，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工装服，头发干枯没有色泽，好似营养不足的样子。
在这人的面前，虽然也跟其他摊主一样铺了一张报纸，但是摊位上一件货也没有摆出来。
倒是边上，有着一个蛇皮袋。
看样子，里面应该装了东西。
从装扮上看，该矮小男子就是个普通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人给胡牧之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懂就要问，这是胡牧之做事一向的风格。
所以胡牧之转身，缓步朝着那矮小男子走去。
那矮小男子见状，连忙将头地下，没敢去看胡牧之。
“朋友，有事？”来到近前，胡牧之朝着矮小男子问了一句。
“没...没事。”矮小男子连连摇头道。
胡牧之注意到，矮小男子在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右手下意识的抓向边上的蛇皮袋，好似怕什么东西被人发现一般。
“你是不是有货要出？”胡牧之继续问道。
此话一出，矮小男子猛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之色，同时，抓着蛇皮袋的右手更加紧了。
胡牧之见状，可以肯定，这蛇皮袋里一定有东西，而且来路不正。
不然这矮小男子不用如此警惕。
为了降低矮小男子对自己的戒备心，胡牧之继续道：“朋友，放心，古玩行有规矩，不会过问货从哪里来。”
矮小男子闻言，陷入了沉默。
胡牧之也不急，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半响过后，矮小男子终于开口道：“你要收吗？”
“只要是古玩，我都收。”胡牧之点点头。
矮小男子闻言，再次打量起了胡牧之，最后抓起蛇皮袋，递到了胡牧之的跟前，道：“那你看看，这些东西收不收。”
胡牧之并没有伸手去接那蛇皮袋，而是用手指了指地面，示意对方将东西放下。
男子见状，还以为胡牧之这是嫌弃自己脏呢，脸色一沉，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别误会，古玩行的规矩，不手递手的接东西，避免东西出现磕碰，说不清。”胡牧之耐心解释道。
同时，也明白对方根本不是古玩行的人，因为这点基本的规矩，哪怕刚入古玩行的人也知道。
矮小男子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这就将东西放在地上。
胡牧之一手拿着铁皮手电，一手解开绑在蛇皮袋上的红绳。
随着红绳解开，胡牧之终于看清了蛇皮袋里装着的东西。
同时，心底对矮小男子的身份有了一个判定。
土夫子。
也就是倒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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