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笼中鸟,网中鱼

“既然藏儿决定要拜宁宗主为师,不知道宁宗主怎么看?”

雪夜好整以暇的看着宁风致,想知道他会如何回道。

宁风致见这个皮球踢来踢去又到了自己的这边,只恨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但面上依旧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既然三皇子殿下已经作出了选择,那微臣自当担起重任尽我绵薄之力辅导殿下。”

说罢,还对着雪海藏展颜一笑,尽显大家风范。

雪夜自是高兴不已,今日雪海藏无论拜谁为师都能达成他的心中所想,此刻自然是欣喜出声。

“好!那择日不日撞日,就借着今日宴会之便完成拜师的礼仪如何?”

既然结局已定,那宁风致自是不可,笑道:“善,全凭陛下做主。”

“儿臣也全凭父皇做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宴会上的美酒佳肴齐全,雪夜只是让人过来简单布置了一下场地,本着兵贵神速的处事原则快速的完成了拜师的一切相关事宜。

。。。。。。

宴会结束,时间也已经来到了晚上。

前来参加宴会的各方之人也在宴席结束之后献上祝贺礼便告辞离去。

原本热闹的宫殿转眼间就变得冷清起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像雪海藏、宁风致就还是留在自己的席位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雪海藏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来到雪夜大帝的面前小声说道:“父皇,儿臣想随老师一同前往七宝琉璃宗。”

“哦?”

雪夜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是为何?是不想和你的老师分别吗?”

雪海藏又凑近了一点悄声说道:“父皇是想让孩儿成为天斗帝国的守护者,却无心传给孩儿帝位对吗?”

“你小子!”

雪夜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愕,转而又消失不见,半晌才出声问道:“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为父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

雪海藏摇头:“是父皇太小看孩儿了,这些事情其实很容易想到。

就比如天斗帝国史书上从未记载过有天资高绝的皇帝,又如修行资质超过父皇的雪星皇叔。”

雪夜这才第一次正视雪海赞,目光中不无赞赏:“既然你能想到这些,那你可埋怨过父皇。”

雪夜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雪海藏的眼睛,一个孩童可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部隐藏起来,他自信可以通过眼睛看到雪海藏的想法。

“没有。”

雪海藏回答的很干脆,他确实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所谓的皇位。

这个皇位就是个食人的巨坑,没点实力的人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孩儿一心只想提升魂力等级,早日登顶那名为封号斗罗的山巅。”

“好!”

雪夜猛地一拍掌,高声道:“既然我儿有如此鸿鹄之志,为父自当全力支持,明日你便随宁宗主一同去吧。”

雪海藏大喜,短时间内他算是脱离天斗皇室这潭泥潭了。

雪海藏打定主意,在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他是不会再回来的。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为父还要和宁宗主说一些话。”

雪夜见雪海藏已经说完了要说的话,就直接挥手驱赶其离开。

“是,父皇,孩儿告退。”

走下台来对着宁风致又是一礼:“老师,徒儿告退。”

言罢,这才转身走出了宫殿,径直向自己院落的方向走去。

。。。。。。

时间转眼便来到了第二日。

“三弟,你可记得时常回来看我们啊。”

雪清河和雪洛川各自拉着雪海藏的一只手,就差把鼻涕眼泪一起抹上去了。

雪海藏挣脱不开两个哥哥的手,只能任由二人拉着自己哭哭唧唧。

“二位哥哥哭什么,小弟这一次出去只是跟随老师修行,又不是不回来了。”

雪海藏卯足了劲才把双手抽了出来,又拍着两人的肩膀宽慰道:“二位哥哥若是想我了,完全可以写信给我啊,且七宝琉璃宗所在的地方离天斗城也不远,如果想让我回来也很简单啊。”

“不,我们不是担心这个。”

年龄较小的雪洛川吸了一下鼻子,哽咽的道:“我们是一想到你走后授课老师的板子就要轮到我们来受了,我们就忍不住伤心。”

“。。。。。。”

雪海藏嫌弃的收回自己的手,是他想多了。

没等三兄弟再多说些什么,两辆华贵的马车边在了几人面前。

“二位哥哥,多保重。”

雪海藏也不啰嗦,一礼之后直接钻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闭目静等马车启程。

该说的话在刚刚就已经全部说过了,若不是雪清河二人一直拉着不让走,此时应该早就启程了。

闭眼假寐的雪海藏慢慢的回忆起了自己穿越过来后的一些事情:

作为一只刚破壳而出的魂兽降临在了这个陌生的世界,然后一只过着东躲XZ的日子,这个时候他的威胁主要来自其他的魂兽,毕竟人类魂师中稍有眼界的都不会选一只十年都不到的魂兽当魂环。

好不容易将修为熬到了千年,东躲XZ的日子还是没有结束,但好在有了变化,千年的年限让他的兽体开始发生变化,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就是书中那类大器晚成的主角。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他还是被其他魂兽和人类魂师撵鸡一样赶着满森林的到处跑。

等修为突破万年的时候,他也从最初难以描述的模样变成了类人的模样,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也被挖掘出来,那时的他才算真正站了起来。

他也时常会在森林附近的人类聚集地内游荡,然后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将修为提升到了接近十万年。

然后他就开始慌了,那流传在血液里的记忆很清楚的告诉他,他这一族的魂兽即便渡过了天劫也终究会被杀死。

从本族第一只魂兽开始,期间不是没有修为突破十万年的,甚至二十、三十万年的也不再少数,可却无一例外的都被斩杀。

就好像他们这一个种族的魂兽是被人圈养的笼中鸟,被捞上岸的网中鱼。

一种名为“命运”的规则束缚死了一切。

“咯吱~”

马车摇晃着驶出了皇宫,驶离了天斗城,

雪海藏挑起车窗的帘子,探头看向窗外:

此一行当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在不受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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