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我不想走”

“大王”

“哇”

今天灵均和琼芳要带走孩子们,几个孩子拉着青青的衣服,眼泪浸湿了脸颊,招娣也默默的哭泣。

“哭什么!你们要回到了人类族群里,应该高兴才是”,青青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你们赶紧把她们带走”

把哭泣的孩子们一个个交给灵均和琼芳,青青不停的驱赶她们

“快走,赶紧走”

几个孩子擦着眼泪走出山洞,招娣抱着婴儿走在后面,几人的身影逐渐模糊。

完全看不到她们的身影后,青青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崩溃大哭,“呜呜呜,都走了,就留我一个,我才不伤心呢”

兰兰走过来,蹭了蹭青青。

青青抱住兰兰嚎啕大哭,“哇啊,兰兰”

灵均一行人很低调,并没有引起大量的注意。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家收容所,这是一家江关县官方收容妇女和儿童的收容所,正规经营,没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情况。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女子,也会教授一些生存的本事。逢年年过节,县里的富贵人家也会捐献衣服和银两。

在进去之前,招娣突然跪下来向灵均和琼芳磕了一个头,“招娣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道长和大王的恩情”,在二人祝福的目光下,她挺起瘦小的胸膛,踏进了育婴所的大门。

孩子们一个个走进育婴,这一刻灵均觉得自己身上的枷锁解开了。

发现积善村的秘密后的那天,灵均想把这些孩子送回家中,青青则不同意把。三人商讨半天也没说出个章程。

招娣突然跪在灵均和琼芳年前,泪水打湿她蜡黄的脸,“大师,求求你们,别送我回家,我去当丫鬟也行,就是别把我送回家”

“这位善人,你先起来,能帮你的我们一定会帮”

青青也说,“他说的对,招娣你快起来”

“我叫王招娣,家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一个月前,我到林子里背些柴火回家烧,结果迷路了。幸好当时大王救了我,不然我就被狼群吃了”

“我也想过回家,可是这里的日子太好了,我第一次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招娣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我求过大王看看林子里有没有村里的人,这一个月里没有人找过我,心想这要也好,就当我死了吧”

“大师,这世道,女孩都是赔钱货,不值钱的。我知道我太贪心了,可吃饱的滋味太好了,我不想回家”,招娣痛哭流涕。

灵均心里不是滋味,他原以为会狠心抛弃孩子的父母都是迫不得已,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事情,“无量天尊”

琼芳也偷偷的抹眼泪。

“喂,你们两个还要送她们回去吗?”,青青瞪大了双眼,一旦他们回答是,她就要把两人都丢出去。

“就算我们不送你们回去,那你们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对上他的眼睛,王招娣后退一步,“我也不知道,这样不挺好的”

青青也跟着点头附和,“对啊,对啊。有本大王在,她们过得会很好的”

“大王,她们是人,命中注定是要和人类一起生活的。她们的人生有多种可能,不能把她们拘束在狭小的山洞里”,青青刚要辩驳,就被灵均打断,“拿妖来说,兔子和狐狸能生活在一起吗?”

青青下意识的回答,“那不行,会打起来的”

“就是这个道理”

“师兄,不把她们送回家,那该把她们送到哪呢?”

灵均微微一笑,“我们都不熟悉这里,总有人熟悉的”

这一刻,灵均心里生成一个计划。

除了灵均和琼芳以外,江关知县也关心这些被遗弃的孩子。

唯恐孩子们紧张,知县身穿常服带着王捕头在远处观望,见招娣如此举动,心里也感动。

“大人,这些孩子穿着破烂,脸上却带笑容,年纪从七八岁到两三岁不等。您说,是谁救了她们呢?”

知县的眼睛落在那些孩子的身上,“知道谁救了她们又如何,刨根问底会引来更大的问题。能够救下她们,救下更多的女孩,我就心满意足了”

“大人是好人,我们都知道”

对王捕头天真的话,江关知县微微一笑。

但他不知道,王捕头说的是真心话。押解里正三人前,知县私下里让捕快找些道士,给河里被溺死的女婴做法事,费用全都是知县一个出。

事情已了结,灵均和琼芳也要分道扬镳。

经过此事,琼芳也成长了不少,分别时刻,泪眼汪汪,“师兄”

灵均拍拍他的肩膀,“师弟,我们能认识一场已是有缘。相聚是缘,分别也是缘”

琼芳抹掉脸上的眼泪,“师弟记住了”

两人转身去往不同的方向,脸上没有离别的不舍,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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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素雅的包厢里,坐着两个男人。

“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桌面上放了几个木匣子,里面放了十几个银元宝,闪闪发光,将那些山珍海味衬的黯然失色。

被喊大人的男子笑眯眯的捋着自己的胡须,“员外,客气了”

员外陪着笑脸,“孩子小不懂事,您多多费心”

“为人父母的心本官也能理解,员外就放心吧”

“大人,请”,员外给男子的酒杯里斟满酒。

“那就多谢员外了”,大人一口气喝完了。

两旁的树叶由绿变黄,有的上面还挂着红通通的果子,口渴的路人随手摘下一颗放在嘴里,满嘴的汁水在嘴里爆开,甜到心里。

白日里,灵均走错了路,等他绕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天漆黑一片,路上也是一片漆黑,狼嚎声此起彼伏。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灵均腹中饥饿,行囊里的食物也已经吃完,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化缘的地方,若不然只能饿着肚子在野外过一晚了。

天无绝人之路,远处有一人家还亮着灯光,灵均加快了步伐。

咚,咚,灵均轻柔的敲响了大门。

屋内,王梦生正打算上床睡觉,门外传来声音,心里纳闷,这么晚了是谁呢?

“吱呀”,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小道长站在外面。

“无量天尊,这位善人,贫道想借宿一宿”,灵均行礼。

“原来是位道长,您请进”,王梦生热情地邀请。

灵均随着他走进了屋内,“道长,您请坐,稍等片刻”

王梦生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进来了。

将面条放在桌上,王梦生不好意思道,“厨艺有限,道长不要嫌弃”

“善人,客气了”,王梦生虽自贬,面却实在。那碗面的份量足够两个人吃的,汤都快溢出来了,灵均也饿狠了,连汤都喝了个一干二净。

王梦生年纪也才二十四五岁,还贪玩的很,家里还了个小道士,身后还背着一把脸,神神秘秘地凑过去问,“道长,你们是不是都像话本里那样飞天遁地,降妖除魔”,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几下。

“善人,话本里都是假的”,灵均还头一回见到这么活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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