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他力大如牛？可我怎么觉得......怎么了？”
魏虹话说一半就被方桐打断了，听到他说白术失踪了，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刚才不是一直在你身后么？”
“进门之后还在，一眨眼就没了。”
金所长似乎听到了两人的悄悄话，呵呵一笑，“你说那兄弟，好像抽了大火因似的？”
“他天生眼圈黑......怎么所长您看到他去哪了？”
“可不看见了，跟小黄一起出去的，俩人前后脚。我估计，兄弟是饿了！”
不管怎样，白术的消失肯定是有原因的。
方桐跟所长点点头，然后拉过魏虹到身边，“我去找他，你们先聊着。”
说完也没等魏虹开口，就转身出了门。
这个派出所的建筑占地面积不大，办公室前有个小院，停着几辆电动车和自行车。
方桐出门之后，一路小跑上了大路。
左右扫视一圈，并没发现白术的身影。
“这小子的毛病真讨人厌，走也不吱个声。”
嘀咕了一句，他转身返回屋里。
进门之后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在尽头能看到一扇双开木门，后面有微弱的灯光。
快步过去之后，他立刻听到了阵阵炝锅的声音传来。
接着，淡淡的葱花香气钻入鼻孔。
不影响，这里应该是伙食房。西侧的厢房应该就是拘留室，或者审讯室。
方桐目光对准审讯室的门，抬手推门，没想眼前黑影一晃，吓得他赶紧松开了手。
“咚咚咚！”
白术手里端着个大汤碗，嘴里还挂着半根面条，敲着玻璃示意他出去。
“你丫乱跑什么啊？不知道打个招呼？”
“我看所长注意到我了，所以没说话......不过这做饭的师傅手艺不错，炝汤面味道真绝了！”
瞧着油汪汪的汤头，还有几块漂浮的红烧肉。
目测就劲道的面条，方桐也跟着吞了口口水，“行了，以后要走说一声，省的都跟着着急。”
说完话，他朝伙食房走了两步。
却跟白术一样停了下来，两对眼睛，几乎同时对准了审讯室的方向。
“啊——吼——”
他俩面面相觑，白术也咬断了口中的面条，囫囵咽下了食物。
“吴伦是人，还是......”
“是我发小，我怀疑他也跟房子有关，或许就是你提到的，屏障被打破了，受到了某种影响。”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吃点东西，我也饿了半天了。那门看着还结实，应该跑不出来。”
两人匆匆进门，小黄早已给所有人盛好了汤面，宽大的圆桌上，还有一盘土豆丝，西红柿炒蛋，烧茄子等家常菜。
分量不多，但是种类不少。
“快坐下吃点儿，韩叔今天做得都是拿手菜，味道不输饭店！”
小黄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坐下，接过筷子后，方桐疑惑地问她怎么没看到其他人。
“我们临江县几乎所有的家庭都是以打鱼为生。你们也知道，现在休渔期越来越长，很多人一年到头累的要死要活都赚不到什么钱，所以基本都搬走了。有能力的去津北，条件差一点的就去南江市，反正有一个带头的，大家都跟着学。所里也得到上面的文件了，大概在明年六月中旬，我们全部都要调走了。”
时过境迁，方桐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里的名字时，还跟室友讨论过。
当年“十三米怪鱼”就是从这个地方打出来的，当时在社会上影响巨大，间接拉动了当地的旅游业。
只是热度来得快，走的更快。
大批的人口、游客、企业的涌入，也让这里形成了一种虚假的繁荣。
烟花璀璨过后，还不是回归黑暗？
“那就咱们几个人，吃这么多......”方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嗨，都是家常便饭没什么的。等下还有一道石斑打的汤，我去端过来。”
小黄说着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就端着一盆鱼汤走了回来。
都不需要靠近，那股子鲜甜的热气便钻进了方桐的嗅觉神经，让他口中唾液分泌不断。
可脑子里，却冒出了“十三米怪鱼”的形象，食欲顿时减少大半。
“黄警官，你见过那条怪鱼么？”
“叫我小黄就行了。”小黄扭头瞅了瞅门口，接着坐在了方桐对面，“当时我还在上学，没机会亲眼见到。但是......”
看到她表情古怪，惊慌中透露着不解，方桐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有报道出来而已。
“但是什么？”白术吸溜着面条，一点也不客气地朝自己碗里夹着菜。
方桐斜了他一眼，想要训他两句，思路却被小黄的话打断了。
“你们可别跟别人说哈，虽然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没看见怪鱼，但是，很多人都说自己在梦里看到过怪鱼。而且，大家的口径都差不多！”
“包括你？”方桐问。
小黄点点头，“我们都梦见过，那个怪鱼会张嘴说话，两个须子就像胡须一样，说了一堆话，我只记住了龙王之类的，还说要报复抓它的人。”
“没猜错的话，你们梦见没多久之后，那个超级台风就从这里登录了吧？”
听到白术的话，小黄顿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方桐也是纳闷，猜测着难道他也跟这件事有关，侧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继续开口。
“就是八年前的‘龙王’台风嘛......你们，都不看新闻？”
白术的提醒，让方桐也回忆起来了，确实当时听到过龙王台风。
而且台风刚登录这里两天，就自己散了，好像专门为了糟践临海县产生的。
“有可能是你们都记错了，曼德拉效应听过吧？”
“那些学术上的理论，是不适应这个情况的。”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远远地看过去，吓了方桐一跳。
因为老人的脸上，从额头到脸颊，有一条骇人的疤痕。
根据经验分析，这并不是普通的刀伤造成的，哪怕缝线的手段再次，也绝对不会糟糕成现在这样。
小黄急忙压低声音说：“他是韩叔，退休之后就留在这里给我们做饭。他脸上的疤......所长不让我们提，你们也最好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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