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想着自己刚刚买的昂贵相机，心疼不已，不明白董宇辉这是怎么了？
李佳怡帮董宇辉赔偿了相机的钱，同样也满意今天的婚纱照。
吕晓蓓心里头添加了许多问题。
拍完婚纱照后，李佳怡的心情并没有被来去匆匆的董宇辉影响，还说要带着吕晓蓓去高档餐厅吃饭。
吕晓蓓直接问了陈梦瑶的案子，她有什么重要线索？
李佳怡说：“跟我去吃饭就知道了，我要带你去的，正是她最喜欢去的餐厅。”
吕晓蓓真搞不清李佳怡的肚子里卖什么药。
她们一起去的是法式餐厅，李佳怡点了两份牛排，要七分熟的那种。
整个餐厅，没有别人，外面的风景非常都市，车水马龙的，跟内陆的乡土味有天壤之别。
吃饭过程中，李佳怡说的都是题外话。
她提到了一个卑劣的观念：“我觉得，男女之间难以公平的一点，最明显就是孩子一定得冠父姓。”
李佳怡笑着说：“这种传统沿袭下来，就是对女性不人道的压迫。让父母产生了一种错觉，孩子们是男人血脉的延续，也是他们父辈人生的延续。连我们伴随一生的名字都是别人赋予的，侧面说明，人是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大家都是戴着镣铐生活罢了。”
吕晓蓓说：“你可以成年后，自己改名字。成年后，你也可以反叛常规，追逐你的人生之道。”
“改了名字，就会有所不同吗？难道不是自欺欺人的看法吗？我无论改成李思思，还是王思思，环境都不会发生改变。因为你的小时候，决定了你的未来思维，想要打破常规，谈何容易？奴性刻在骨髓里，正要改变，非得抽筋拔骨一回，与世界翻脸一回。”
李佳怡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抬眼看着吕晓蓓，笑着说：“当然，也有例外，活久见，你是例外。”
吕晓蓓：“不光是我。”她身边还有许多人。
“那是因为你是他们的灯塔，她的成功与鼓励，能够改变一小部分人，当圈子放大的时候，你的影响力也在逐步减弱，你的工厂不是发生了女工投河自杀事件吗？她何尝不是自我意识觉醒后，陡然发现世界的肮脏，太怨太气又寻不到出路，走上绝路。”
吕晓蓓没有动刀叉，凝视着李佳怡漂亮的容颜，“你说这些的重点是什么？”
“都是徒劳。人生皆是徒劳。”李佳怡笑着说：“现在的人，根本配不上超越时代的意识觉醒，这个时候的觉醒是痛苦的，因为没有出路。一个女孩即便是能够赚钱，精神上追求独立，依然摆脱不了原生家庭所带来的苦楚，像极了《玩偶之家》的娜拉。从旧家庭出来，走上社会，依然是个更大的父权制社会，女人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玩偶之家》中女主角娜拉的出走，最终不过是另一场悲剧。
李佳怡把牛排切割好了，将盘子与吕晓蓓作为交换。
吕晓蓓说：“总该有人去做。任何改变都是从悲剧开始，没有伤害没有痛苦，人就不会觉悟。路是被人走出来的，即便是失败的，尝试也是有必要的，没有失败就没有经验。”
李佳怡笑了，感觉吕晓蓓看似天真，又很锋利，像一把刀。
“说得真好，人真是奇怪，能把好事做成坏事，也能从坏事中探索光明。可是好人变坏很容易，泯灭良心就够了，坏人要变成好人，那就难了。”
吕晓蓓说：“这个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人，自然也不会有纯粹的坏人。纯粹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所有人都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只不过好坏程度不一样而已。”
“你呢？”
“我只是一个普通聪明的人。”
李佳怡笑得更灿烂：“你不止聪明，而且非常鲁莽、野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你。你意想不到的喜欢，也许你活成了我希望的张扬模样，不必在乎谁，爱你的人会被你吸引，不爱的也没必要在乎了，真好啊！”言说到最后，她竟有几分落寞。
李佳怡叫她吃牛排，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吕晓蓓说：“我不喜欢吃牛排。”
“喜欢中餐？”
“嗯。”
“我让厨房给你做，炒意大利粉，怎么样？”李佳怡端起了红酒杯：“不说那个女工了……”
“她有名字，她叫付阿素。”
李佳怡看着吕晓蓓如此认真的眸子，心思一动，点头道歉，“真好啊，能认识你，好了，我们说说陈梦瑶吧，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擅长物化自己，换取最大的资源。可惜啊，她不懂的是一旦她选择被富豪物化了，她就不再是个人了，一旦富豪不喜欢了，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毁掉。”
她故意朝着左边伸出了手，伴随着一句话落，松开了手，高脚杯滑落，砸在地上，溅起了鲜红的液体，还有破碎的晶莹固体。
吕晓蓓心咯噔一沉，再看向李佳怡。
再听李佳怡笑着说：“美丽的东西总是容易碎的，对吧？”
李佳怡拿起毛巾，细细地擦拭指尖，笑容始终不变：“吕小姐，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体恤女人，能够帮助女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利用你的聪明脑袋帮我。我真的很希望我们互惠互利。”
“你跟董宇辉合作了。”
“他？”李佳怡说：“我不相信男人，男人的嘴，骗人得鬼。”
她从包里面又拿出一个信封，里面变成了二十万美金，算是她资助吕晓蓓的女子再教育的公益事业。
李佳怡说：“不用觉得负担，这也就是我一个手工包包的价格。我希望你能看到我优秀有潜力的一面。”
吕晓蓓说：“李家也有公益基金协会。你可以……”
“no。”李佳怡微微笑着说：“我说过，我不相信别人，但我相信你，我给你二十万美金，你肯定能落到实处，而且低调办事，其实，我可以提个建议，你可以创建一个商业基金会。以后，等我成功，我也愿意帮助你。国外这方面更加成熟，我能提供必要得帮助。”
这个饼画得足够大。看来李佳怡真的很想要把她拖下水。
不惜利用陈梦瑶，偏偏不说真正有用的信息，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正在此时。
“妹妹！你在这里啊？”
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