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白衣观音

伴着佛号,一道令王昊想起了师妃暄与婠婠,兼容了她们的特点,较之师妃暄与婠婠更胜一筹。若言,师妃暄乃洛水仙子,婠婠为黑夜魔女,那她便是在世观音的圣洁身影映入他的破灭神眼。

她头顶剔尽三万三千烦恼丝。穿着一袭雪白僧衣,手腕上以一条白蛇当绳咬住一枚白壶。赤脚,一双玉足却不惹纤毫尘埃。

王昊将白昼死去的生灵之血肉、魂魄当做献给逐鹿山八百年岁月积累下的阴魂与怨气的祭品,再以邪帝舍利将之吸收,使鬼气重如大雪铺天盖地,她却好似一尊观自在菩萨,超度众生。

恍若在世观音的女子,凭虚御空,向王昊行来。森寒鬼气席卷而去,却有一枚枚金光闪闪的卍字在她身周浮沉,化消了浓重怨气,使之化为袅袅青烟。

白衫白蛇白壶的女子肌肤胜雪,她便是佛门人物谱,高居探花的密宗红教上师,一大串头衔,大慈法王,补处菩萨,六珠上师……四十几岁的老女人了,可除去身高过于高了点,容颜与二十岁女子无异,眉目慈悲,额心天生一点红痣。

“白衣观音。”

待白衣女子来至近前,那对赤裸着的玉足踏在黑曜石广场上时,逐鹿山数百年岁月积淀下的怨气已被吸收殆尽。悬于空中的邪帝舍利,吸收了上万道阴魂后,竟在一刹那化为漆黑。

滋溜溜!

窥到此景,王昊将神力灌入邪帝舍利,使漆黑如墨的邪帝舍利在半空高速旋转。每旋转一圈,邪帝舍利的漆黑便褪去一丝,十几圈后,邪帝舍利重新化为澄黄色的晶石。落入已立于王昊身边的白衣观音眼中,纯净美眸浮起发自内心的震撼,几不敢相信,其中囚禁了最少万道怨灵。

王昊手掌一翻,邪帝舍利消失在白衣观音的眼前,被他重新纳入苦海。一缕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白衣观音身上。

“阿弥陀佛。”

王昊目光加身的刹那,修为高深,天生灵觉敏锐的白衣观音,顿生无所遁形之感。仿若,自己是赤身裸体的立于这位登位时年纪最小,但成就、武功,却远胜魔教前九位之魔教教主面前。

冰雪般剔透的芳心,罕见的产生慌乱。继而,白衣观音竖起玉手,口诵佛号。

“《大智度论》卷五:“问曰:‘何以名魔?’答曰:‘夺慧命、坏道法功德善本,是故名为魔。’”

王昊淡淡道:“所谓的魔,在本座看来,不过是非常道。这个天下,从来不缺少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佛道儒三教,无论口号有多么冠冕堂皇,说到底也只是希冀用各种手段,压抑人类来自兽类的欲望,希冀建立和睦相处的大同世界。”

“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八个字,本就是世界最本质、最赤裸的法则。只要你足够强,便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阿弥陀佛。”白衣观音对王昊的观点不置可否,再颂佛号,“教主之言,虽有几分道理。但教主可曾想过,倘若人皆奉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八个字,世界又会变成怎样?”白衣观音只是设想了一下,就为之不寒而栗。

“礼乐崩坏,道德沦丧。届时,人已非人,与禽兽无异!”

“这一点,本座同意。”王昊悠悠道,“所以,本座虽将魔教武学推陈出新,自上而下建立完善的秩序,可从未想过带领魔教,打倒佛道儒三教。话说,你深夜来找本座,就是为了说这些大空的废话吗?”

“当然不是。”

因服用九妙不死药之故,王昊化为十一二岁岁的孩童。尽管,来到此方世界已有一年左右,他的身躯向上拔高了一些。自十二岁跨过十三岁,几可与十四岁的少年媲美。但,与身材本就比寻常成年女子高出一个头的白衣观音立于一处,立马成了一个小弟弟。

然则,言语交锋的主动权,却被王昊牢牢把握。

“教主,白天您大显神威,连败洛阳、邓太阿两大高手。天魔大法与道心种魔大法的威力,可谓惊天动地。但,贫尼在旁观战,发现您所使的道心种魔大法内,混杂了数分道炁。倘若,贫尼没猜错的话,教主的道心种魔大法,虽为魔功。实则,却是融汇道魔两家之所长。”

话毕,白衣观音那对淡漠如水,似与这锦绣山河格格不入的美眸内,划过发自内心的热切。

“正是。”王昊并不否认,“道心种魔大法奇诡绝伦,若是魔道中人修炼,除非以莫大智慧凝出一枚魔种,将之种在旁人身上,以之为炉鼎,将炉鼎的修为据为己有。否则,便需自废一身魔道武功,先学道家武学,待道家武学入门后,再次自废武功。如此,才算初入门径。”

【好古怪的武功!】

白衣观音虽是与王昊初见,但凭莫大智慧看出,面前的这位魔教教主,并不是一个喜好说谎之人。故此,对于王昊的这番说辞,她下意识便信了数分,心中对王昊的道心种魔大法做出这样的评价。

凝滞片刻,白衣观音方道:“王教主,白日你曾托于新郎于兄,返回武帝城后,告知王仙芝前辈。一年后,你将亲自前往武帝城,向王仙芝前辈挑战。诚然,你的道心种魔大法威力无穷,更有一门战神图录尚未使出。”

“但,王仙芝前辈威压江湖一甲子,教主觉得,你与王仙芝前辈的较量,胜算几何?”

“你来找本座之前,本座的胜算是七成,但你出现在本座面前后,胜算就升至九成了。”听得白衣观音此言,王昊隽秀脸庞尽是意味深长,右手闪电般探出,毫不客气的环住白衣观音那无人敢亵渎的柳腰。

身材高挑,气质圣洁,正如她之名号般,如观音临凡的白衣观音,虽有一身大金刚境之修为,但对于王昊的亵渎之举,根本躲闪不开,任凭仙肌玉体落入对方怀中。事实上,她也未曾想过躲闪。

“大师,你之所以来找本座,不就是想和本座双修,窥探本座道心种魔大法之精髓,从而令自身禅功更上一层楼吗?”拥美在怀,王昊将头颅凑到白衣观音光洁莹润的琼耳之畔,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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