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异常

阴雨绵绵几日,灰云散去阳光破云而出,照在吴城上空发出万丈霞光,将至辰时太阳一下子变得火辣辣的,比最炎热夏日的阳光更甚更猛烈的灼烧着大地,人们一边晾晒潮湿发霉的衣物一边仰望天空硕大的火红圆盘忧心忡忡。白发苍苍的老人们聚坐在大树阴凉下,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绝望害怕,从记事起吴城从没出现过如此异常的气候,老人们不由担心田地里正要丰收的庄嫁在如此猛烈的阳光烘烤下能不能存活下来。老人们围坐一起愁眉紧锁,各家各户的青壮年早已经跑到田地里查看,一看之下每个人都心生绝望跌倒在田地里在也爬不起来。只看原本金黄的稻穗片刻间呈灰黄之色无精打采的垂在枝头,离枯萎死亡已不远。有人跑回家拿来了扁担水桶急忙补救,一桶桶水浇灌下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稻穗冒出阵阵白烟不一会儿变成焦黑一片彻底枯死。众人惊诧莫名不经毛骨悚然,不些胆小不敢在田地间逗留手脚并用慌忙逃离,此种情形在吴城内接连上演,人们跪坐在地上,对着头顶的太阳碰碰直磕头,嘴里喃喃乞求天罚不要降临。

接下来几日天气依旧炎热异常,头顶的烈日失去了往日的温和不停的灼烧大地,田地里的庄嫁怡速枯萎死去,河流也在逐渐缩小变窄。无情的太阳像无情的天神似乎听不到人们的哭嚎哀求,看不到跪倒在田地里百姓们面如死灰。

人人惊悚自危,唯恐接下去吴城内外河流干涸生灵涂炭,到时只能眼睁睁等候死神来临谁也无法逃脱。就在许多人家准备逃吴城之际,滚烫的阳光一下子消失不见,寒风萧瑟无数的小冰粒从天而降冬日竟突然而至。突如其来的冰冷瞬间缓解了炎热,无数人裹紧棉袄跑出门欢呼雀跃,躲过了天罚接下来该迎来风调雨顺。但由于庄嫁失收,今年没有新米补充,陈粮的价格一日一涨,高昂的米价使很多百姓望而却步无米下锅只凭存余的干菜杂粮裹腹。更令人揪心发愁的是天气炸暖还寒,染上风寒的老弱妇童比比皆是,大小医馆已经人满为患。吴城南面往北的慈膳坊,破败杂烂的居民区每日都有人去世,一具具麻而覆盖的尸体被抬往城外埋葬,纸帛遍野哭嚎如雷鸣响彻云霄,吴城已经彻底沦为黑暗的炼狱。

紫南将军府内,紫壑愁眉紧锁的坐在上首,手握成拳捶击桌面,碰碰声响惊得下方十几位吴城官员面面相觑,大气也敢出。

“你们赶紧想出对策来,吴城遭逢大难该是你们挺身而出,出谋划策之时。”他怒目扫视低头做鹧鸪的一众官员,眼瞪如铜铃面目扭曲宛如恶兽附身让一众官员不由瑟瑟发抖寒蝉阵阵。紫壑激言厉色道“平日里张口要钱时端的是舌灿莲花妙语连珠,现在需要你们了,一个个都成哑巴了啊……啊……赶紧的该怎么化解此次危机,如果我倒下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放出狠话大有鱼死网破的地步。

十几位官低头不答无人愿作出头鸟,室内静谧无声,紫壑见此情形怒火在也压制不住,双眼火冒金星掀开身前桌面,抽出腰间的长剑大步往下方冲杀来。室内顿时乱成一团,众人苍惶奔逃,嚎叫声、哭泣声、求饶声……声声不绝如雷鸣电闪如恶鬼聚集,热闹非凡。原本在悠闲饮茶的紫步翟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控制,连忙挥手让侍卫制止住发疯的紫壑,挑了挑眉道“兄长,稍安勿躁,此事我们大家共同商讨便是,反正还未到最坏的时候”。紫步翟话一出,众官员纷纷附合你一言我一语精彩纷呈,全然没有刚刚被紫壑追杀四处逃窜的狼狈不堪。“贤弟,有何良策快快道来”紫壑丢了剑,挣脱侍卫的束缚跑到紫步翟身旁用力攥紧他的胳膊,宛如一个濒临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救命的枝条。紫步翟灿然一笑拨开兄长的手,安慰道“别急,到时只需这样即可”附耳对紫壑一番话语,听得紫壑顿时眉开眼笑一扫阴郁。

从紫南将军府回来,紫步翟同往常一样焚香沐浴,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裳,一番打扮后径直往后花园行去。秋意渐浓,层层落叶铺满地面,光秃秃的枝条萧索的伸向天空,月淡星疏一弯腰驼背老人在前方替紫步翟执灯引路,昏暗的灯火忽明忽灭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桀桀怪笑,惊得休憩的鸟儿张惶展翅。二人走过枝条丛生花木掩印的小径,来到花园西北角只见一栋二层阁楼笼罩在淡淡月光下,小楼修葺得奢华雅质,琉璃飞檐山石水谢无一不彰显出角落处这栋楼阁的精致出彩,宛如藏匿于尘世间的仙庭,但它没有仙境的春风拂面反而越靠进小楼越能感觉到一股股阴寒之气迎面扑来,四周环绕的黑色高大围墙如同一个个沉默着伺机而动的恶魔在暗夜遮挡下面露獠牙,瞪着血红大眼。老人来到小楼前点亮门口悬挂的大灯笼,然后垂首站立在门口宛如蹲守的石像一动不动。

紫步翟独自一人进入楼内,随手关闭大门,在黑暗中信步走过一间间卧房,来到一间门头扁额上书写着“瑶池阁”的门前,顿足住侧耳倾听门内寂静无声,他整整衣饰见无任何不妥“吱呀”一声响,推门而入。点亮桌前的灯烛刹时室内灯火通明,烛火辉煌中室内装饰极其简单除桌椅床铺外在无任何物品,到像是行僧修形的禅室,紫步翟往四周看了看见窗门紧闭放置在窗棂边的风灵花开得正艳,他满意地颌首微笑。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塌边,掀开帷蔓饶有兴趣的盯着床塌上沉睡不醒的人,正在睡梦中的人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牙关紧咬蹙着眉头脸庞上惊恐万状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紫步翟刹时面色大变,温文儒雅的面宠顿时阴云密布一双眼睛如燃烧的利剑恶狠狠地瞪向床塌上沉睡的人。床上的人立即从梦中惊醒悚然经历比梦里更害怕的事。紫步翟眼神幽深“有意思”,细细打量许久玩味道“你是第一个不哭不闹的人,来过来到我身边来让我仔看看”,深嗅一口空气中迷散开来的血腥味,床塌上的人缩成一团浑身充满了戒备,对紫步翟的呼唤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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