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司的赏赐

这下我再也憋不住了,更心虚。

“我只是来领卡的,不办别的业务。”

胖经理又鞠了个九十度躬。

“曾先生您好,这是您的黑金卡,请先收好——您是我们的黑金贵宾,能为您办理业务是我行最大的荣耀,从今天起本行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

为我服务?这话我其实没听懂。

我木讷地接过手机盒大小的黑色盒子,盒子上没有一个字符。

随即胖经理再次恭敬地伸出双手,把一张金黄色名片交到了我手里。

“这是我行的服务电话,您放心,不管您什么时间打这电话,都会有人接,而且我们会为您提供法律规定下的所有服务——对啦!您这张黑金卡的透支金额没有上限,同时拥有这张贵宾卡,还可以在全世界二百多家酒店、宾馆等享受vip服务。”

听到这些,我真个人都懵了。

又听了银行经理的一番介绍,我才逐渐回过神。

走出贵宾间,大厅里站着两排人,有男有女,都穿着龙大银行的制服,此刻估计银行的所有领导职员都来了。

胖经理轻轻咳嗽了一声:“来!我们一起向曾少爷鞠躬。”

话音刚落,两排人齐刷刷朝着弯下了腰。

直到光大银行用奔驰商务车把我送回派出所院门口,下车后我才恍然大悟,这一定是阴司给我的赏赐,为我顺利完成第一次任务。

回到宿舍,我抑制不住心中的亢奋,赶紧拆开放着黑金卡的黑盒子,看到里面是一张扑克牌大小的黑卡,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应该是某种金属材质的。

黑卡两面没有一个字,斜着角度看,各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

或许听到动静,小陆手里拿着块抹布回到宿舍。

“回来啦,曾哥?买了……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小陆看到我放到桌面上的几个礼品盒。

这是龙大银行的经理赠送的礼物,当时我正处在懵逼状态,人家给,我便收下了。

“拆开看看呗!喜欢的话,送给你。”我随口回道。

在我的印象和理解中,银行的赠品也无非是小挂件,扑克牌之类的小玩意儿,值不了几个钱。

“什么呀!”

小陆放下抹布,直接在裤子上擦了把手,然后拿起其中一个盒子,直接用牙咬开了表层的塑料膜。

“我靠!这……这是苹果13!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据说现在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咱们这种小地方更是没货。”

一听是苹果手机,我也颇感意外,于是赶紧拆开另外几个盒子。

一共两部手机,都是最新款的苹果13,一块最新款的苹果平板,还有一个索尼高清相机。

五件礼品估计总价值不低于三万。

看到桌子上的精致电子产品,小陆直接傻眼了。

“曾哥,你……你家是做啥的呀?这么有钱!怎么……怎么一次买这么多东西,还都是……”

我没法解释,只好拿起一块金色手机递给小陆。

“我父母几年前意外去世了,姐姐也失踪了4年,哪还有家!都是别人送的——这块手机送给兄弟,平板就仍宿舍里吧!算咱们一起的。”

“曾哥……”

他刚开口,我忙摆手打断:“是兄弟的就别客气!另外千万放心,犯法的事我不会干。”

小陆呜咽地点了点头:“曾哥,我的亲哥,我十六岁就出来闯荡,这几年净欺负我的,没人真正对我好……”

“大爷们咋还哭了!”我硬把手机塞给他,然后拍了拍他肩膀,“走!吃饭去,我带你吃大餐。”

手机小陆收下了,但吃大餐的提议他死活不同意,最终没办法,还是来到了对面的那家快餐店。

饭后我在宿舍里睡了俩小时,下午三点多去法政科办公室走了一趟,李景凯不再,美女同事小何告诉我陈海璐死了,就在昨晚九点多钟,而且是带着微笑咽气的。

临死前,她告诉我们留在医院的同事,等她死后一定要把她和两个孩子葬一起。

算算时间,马芳芳也是死在昨晚九点多,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孩子大仇已报?

应该吧!

一瞬间我心中又涌出好多感慨。

作为刑侦专业并且自修完所有法医学专业的大学生,十天前我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现在却毫不怀疑这个世界上存在灵魂。

也许灵魂的存在可以让这个原本不算美好的世界多一些美好,让一些看似遗憾的事情少一分遗憾。

人有魂,天地有魂!

于是我决定买些纸钱纸元宝什么的,去一趟张立良家,就当送陈海璐和俩孩子最后一程吧!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在阴间团聚了,从此远离人世间的欺诈和背叛。

刚进他们小区,就看到一大堆老太太在路边议论着什么,本来没当回事,谁知从她们身侧经过时,听到议论的是张立良家的事,便忍不住停下停了停。

“你们听说啦?那小子干的事他们公司知道了,已经把他开除。”

“还有呢!今天中午他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脸上搓掉一层皮,老吓人啦!”

我竟然没控制住笑了出来,又怕被人看到,便加快脚步直奔4号楼前。

想想还是不上去了,就在楼前点燃了纸钱和纸元宝。

傍晚回到所里,拐弯去了一趟法证科办公室,正常情况下这个点同事们已经下班离开了,可此时竟灯火通明。

不用问,肯定又有案子了。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包括李景凯在内的七八个同事手里各自捧着本卷宗,屋内寂静无声。

“有案子?”

或许是看得忒投入,竟然没人注意我进来,我只好主动开口。

李景凯抬起头看向我。

“你小子早来还能帮帮忙,这个点还回办公室干啥?”

“我——是不是有重要案子?”我觉得不好回答李景凯的问题,所以继续反问他。

“嗯!昨天晚上有一辆末班公交车开进了郊区水库里,一车包括司机在内的二十几个人全都罹难。”

“啊!”我惊呼一声,“是交通事故还是司机操作失误?这……这还需要咱们管?”

边说,我边再次扫了一圈屋里的每个人,不理解针对这么一个案子,他们为啥满脸紧张地查看旧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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