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德回答。
“能够造出这种圣水的人，他一定不能够活下来。”
不知道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他刚刚尝试滴了一滴在手上，此时他的手竟然被腐蚀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并且能从伤口里清晰的看到对面的景色。
“很疼。”
他说，
“但是只是疼痛而已。”
伤口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布雷德很快发现了自己的胸口的破绽——毫无起伏。
“哦，忘记呼吸了，人类真是麻烦的生物，相比我已经暴露了很多了。”.m
他试着用鼻子吸气，胸口果然开始起伏，他露出了笑容。
“对，这样才对。”
他快速站起身，朝着圣城的内部走去。
圣城的中心就是教皇所在的地方，沿途所见都是白色的建筑，这些建筑高耸林立在那里，就像是一棵棵冷漠而无情的白桦林。
布雷德漫步在其中，直到走到了整个圣城的中心。这才走到地方。
他没有走向中央最大的大厅，而是走到了边缘一处的休息室。他礼貌地敲了敲门，随即站在原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半晌。
“我猜想你是来问问那个神父的事情，对吗？”
里面传来了声音。
“是的。”布雷德回答。
明明可以直接动手杀掉然后替换的，为什么要让他去往大厅。
“我有安排。”
里面的声音说道。
“你应该没有忘记我的话。”
“我喜欢知识，一切知识都是我所前进的动力。
那位大人赐予了我如此的多的知识。但是却唯独没有教育我该如何对抗神明。
神明啊，那可是从来就令人恐惧的字眼，但是世间万物只要是存在的，那么祂就一定能被打败。
我已经获得了整个教廷，整个教廷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但唯独，我想见识一下神的力量。
作为我挑战整个世界的开始。就拿那座在莱纳城的那座诊所当个开胃菜吧。”
“听从您的旨意，我的主人。”
布雷德将手扶在胸口，他也有学习一些关于人类的礼仪，这是尊重的体现。
“那么需要将这个人放走吗？”
“不需要。”
“那个莱丽丝，到了最后也没有选择逃离。现在让我看看这位麦克雷牧师的觉悟吧。”
“如果他成功逃离了，就一定会去那个诊所，这样诊所的那个存在才会相信麦克雷。”
“可是您怎么能确信他一定会去到那个地方呢？”
“孩子，你要懂得，无数的偶然，才能造成最终的必然。”
门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位老人，他白发苍苍，眼中却闪烁着象征着智慧的光芒。
“你只需要记住，就按照正常的程序追杀他。随后将他引向那座诊所就行。”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那就是智慧和神相比，哪一个更厉害一些？”
————
“莱丽丝小姐，嗯，你这次也要去圣城吗？”
麦克雷带着些醉意，向莱丽丝说道。
这天是他们教团的集会日子，莱丽丝的腿已经恢复了，他们聚在一块儿喝酒。
莱丽丝还是那么的漂亮，蓝色的头发，银白色的瞳孔，穿着方便活动的连衣裙。
“是哦，我明天就要去圣城了，我要去看我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即将晋升到主教的位置。”
莱丽丝仰头，喝下一整杯酒，舒服得“啊”了一声。
“天哪，那可是主教啊，在20多岁的年纪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她是真的很厉害。”
麦克雷感叹道。
“不像我，我下个月才会去圣城，我是要成为神父了......对，神父。”
一般来说，除了有巨大贡献之外，晋升的唯一途径就是靠年限，倘若一个人在神父做了将近20年，那么他就会晋升成主教。
能能够在20多岁的年纪晋升为主教，那绝对是有着巨大的贡献，或者说自身有着独特的才能。
麦克雷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渺小他，他和莱丽丝搭话，那是因为他想和莱丽斯炫耀一下自己是25岁的年轻神父。
结果人家下一秒就蹦出来了，一位和莱丽丝同样年轻的主教，她说她们一起长大，那就意味着。
不超过30岁。
“我的那位朋友呢，叫做安捷琳。”莱丽丝显然也是有些喝醉了，她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她摇晃着自己的蓝色头发，絮絮叨叨的说着。
喝下的酒融化了她身上的坚冰，在麦克雷面前一脸幸福的说着自己孩提时期的好友的各种事迹。
“安捷琳从小就是一个非常尊重人的孩子，她喜欢和我玩儿......她喜欢和我这样，没有任何朋友的孩子一起玩儿。”
“后来我接触到了教廷内部的冻神剑而获得了继承权......我去进行训练了，她就加入了教廷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了。”
莱丽丝一脸宠溺的摸着身旁格亚的脑袋。格亚则是一直蹭着莱丽丝。
人形大冰块，太舒服了。简直是就是夏天唯一的快乐。
空调？那种东西可没有莱丽丝好使。这种冷到骨子里的冰凉，真是可以抱一辈子的。
”但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回我的消息了，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去看看了。”
莱丽丝拿出了一本蓝色的笔记本，那是一本带有时间特质的书籍，是某一次执行任务的奖励，所用材料和能够穿越时间的银色钥匙是一样的。
麦克雷沉默了，他有些受到打击，只能看着这本笔记本，思考它的作用。
据说只要想着事情，然后将事情记下，之后需要想起的时候，只要将手放在那一页，就可以会想起当时的景象。
“好了，别和人家搭话了，人家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一旁的汉斯暴露着自己的酒臭味，勾住了麦克雷的脖子。
那股即将呕吐的味道，瞬间就让麦克雷脸色变了。
“你，你tmd离我远......”
还有一个字没蹦出来，汉斯就在他身上吐满了马赛克。
事后麦克雷因为汉斯吐他身上了，一直记得这件事情，也顺带记住了他们的聊天。
————
————
是啊，这可真是非常好的回忆，但就是这样让自己深刻的回忆此刻，却惊醒了自己。
想起了一些恐怖的细节。
“安捷琳......是一个尊重人的孩子？”
麦克雷走出了接待大厅，扶在了一旁的岩石上，慢慢的蹲了下来。
“尊重人的话，那她为什么会一直只用半张脸看我？”
就连一开始见面也是这个样子，侧着脸，看着很可爱，但是现在想来，也是问题很多。
“而且刚刚那位布雷德主教，他的胸口为什么没有起伏？”
什么样的人类是胸口没有起伏的？
难道说是教廷总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他有些不敢想了。
麦克雷走在这神圣通道上，他晚上的住所就在总部的二环区域。
夜晚已经来临，他头上的一根根柱子此时降下了影子，笼罩在麦克雷的身上。
夜风吹过，平时舒服的夜风此刻却像是一根根钢针，硬生生扎进了麦克雷的脊柱上，让他感觉压抑异常。
“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但我绝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我要活着出去。”
不知怎么的，他已经觉得，这次自己大概率会死在这里。
但是自己出去之后又能干什么呢？有谁会相信他说的话吗？难道说就凭他的一个猜测，人家就会相信他吗？
如果自己跑到大街上，说着圣城的人不对劲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自己。
得先找到莱丽丝......有她在，自己一定能够逃出去，不管怎么说，远离这个地方都是没问题的。
但是第三街道的居民们......还希望着自己成为神父呢。
麦克雷的大脑飞速转动，很快就做了决定。
不管了，要是自己死在了这里，那才是真正让居民们失望了。
麦克雷刚刚跨出一步，脚步僵硬在那里。冷汗不断的冒出来。
等等！我记得，神圣大骑士......好像也是红衣主教的职位？
前些日子，有个红衣主教反叛，被击杀，导致了检查关非常严厉，需要持续半年。
红衣主教为什么反叛？难道说，莱丽丝也是发现这些不同吗？
连自己都能看出来安捷琳的不同，那么莱丽丝不是更快发现？
那么，莱丽丝都死在这里了，自己该如何出去？
绝望吗？麦克雷问着自己。
腿有些软啊，麦克雷靠在墙上，慢慢的走着。
虽然他没看见，但他确信这里有监控，如果停下来，可能会被人发现。
确实挺绝望的。
我tm是真的很害怕啊！
但是自己不可能乖乖坐以待毙
哪怕是虫子，到死也会不断挣扎。
对，就这样，想想看，自己能够做到什么？
麦克雷思考着，他渐渐的走到了迎接客人的那个大厅，这是他刚刚进来时的接待大厅，夜晚的这里空无一人，只剩月光从窗户处飘进来。
这个大厅是一处带有展览意义的地方，它是象征着教廷总部的各种辉煌和战果。
这些展示柜内摆放的都是真迹，包括从巨龙身上剥离下来的鳞片。
或者说更值钱的，是精灵族那传说中的，梦境之花的枝叶做的匕首，就在左边大厅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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