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内容是什么？”
小警员眼神十分不自然，“当红女星跳脱衣舞，直播时间是明晚…不，是今晚八点半。”
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
苏幼宜拽紧双手，她知道凶手说的脱衣服绝不是小打小闹，很可能是全部脱光。
更可怕的是视频是录播，苏音现在或许已经受尽侮辱。
“梁警官，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凶手为所欲为。
梁警官没说话，警局技术追踪和网络破解是短板，昨晚短暂的交锋中，凶手放出烟雾弹，几次三番迷惑技术人员。
否则也不至于直播都快结束了才找到位置。
“我们已经向上级申请技术支持，快的话技术专家明天便能参与到这场直播。”
如果慢呢？
苏幼宜顿了顿，“梁警官，虽然没有证据，但云静婉的确有作案动机，在下场直播开始前，你们就算不能把她抓了，也不要让她离开警局。”
这当然是不合理的。
但梁警官认真思考后答应了，“好。”
此时，霍璟正在医院召开紧急董事会。
自曝出霍璟出轨小三苏音，保柏医疗的境外股票闻声暴跌，虽然还未收盘，但保柏的品牌价值已经蒸发上亿元。
会议室气氛冷凝，股东们脸色难看。
“视频到底是谁发的？”
“这谁知道？我们又不是警察，可不管找人，当前要紧的是减少负面影响，股价照现在这样跌下去，保柏医院可以关门大吉了。”
“这件事来得突然，谁也预料不到，对吧。”有人想做和事佬。
“预料不到？男人啊，管不住下半身，连枕边人也管不住？这点小事竟然还闹得上新闻，霍院长，实属不应该啊。”
霍璟静静听着大家的议论，最后才缓缓开口。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都是希望尽快平息风波稳定股价。”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互相抱怨推诿也是无用，明天我会召开记者会向公众澄清事实，大家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股东们面面相觑，“霍院长，只是召开记者会怕是不能服众吧。”
尤其出事的还是公司负责人。
霍璟淡淡笑着，黑眸里流动着光芒，从始至终都十分理智，仿佛胜券在握，“我会请证人出席，各位股东到时一起做个见证吧。”
证人？
“霍院长，您请的证人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当然，证人就是我的妻子，云静婉。”
股东们眼神交流一番，后又觉得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
“霍夫人出身名门，公众形象柔美知性，加上又是霍院长最亲密的人，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大大提高。”
“只是，霍夫人她愿意出席吗？”
股东们心里没底，如果霍璟和苏音的事是假的，那一切好说。
如果是真的，有几个女人能如此大方，容忍丈夫出轨还在公众面前帮丈夫遮掩？
霍璟满口应承，“没问题。”
“好，霍院长，那我们就等着看您明天的表演了。”
暂时安抚了股东，霍璟驱车回家。
他要去做云静婉的工作。推开卧室门，里面漆黑一片，云静婉睡觉的时候屋里不能有光。
是以每次她睡觉前都会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月光也不能透进来。
霍璟没开灯，而是先轻轻喊了声，“静婉。”
没有回应。
霍璟察觉到不对劲，云静婉睡眠极浅，往常他只要一开门，还没进屋，云静婉就醒了。
“啪。”
霍璟开了灯。
眼神扫向中间大床，被子掀开一半，本该睡着的人却不见踪影。
霍璟走到床边摸了摸，凉的。
他莫名想起前几天云静婉裤脚上的泥土，什么地方会沾上那种东西？
出神间，云静婉进来了，“阿璟，你回来了？”
霍璟探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企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但云静婉神色正常，没有一丝慌乱，眼里只有看见他回来的欣喜。
“要给你放水泡澡吗？”
霍璟摆手，“你去哪了？”
云静婉怔愣一瞬，“阿璟，怎么这么严肃？”
“我拉肚子，去楼下上厕所了。”
霍璟并不买账，“房间里有厕所，旁边房间也有。”
何必舍近求远。
云静婉语气疑惑，“房子里的马桶坏了，我正好想喝水，就去楼下了，有问题吗？”
“阿璟，你今天怪怪的。”
霍璟凝了她半晌，“没事，我随便问问，网上的新闻你看了吗？”
“什么新闻？”
云静婉作势要去拿手机，“我今天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很早就睡了。”
霍璟拉住她的手，“有人把我和苏音的事曝光了。”
“你不知情？”
云静婉脸上的笑容僵住，“阿璟，你觉得是我爆出去的？”
她挣脱开，“云家好歹也是京市名门，我就算再恨苏音，也不会拿云家的名声去换。”
“这事爆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让天下人来看我的笑话吗？阿璟，我也是有自尊的。”
云静婉泫然欲泣。
霍璟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哄着，“是我想错了，静婉，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怀中女生传来一声啜泣，“你想我帮你作证吗？”
霍璟拍拍她瘦弱的肩膀，“可以吗？”
云静婉抬起头，凄苦又无助，“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肆无忌惮。”
“你明知我会答应，还假惺惺地来问我。”
“需要我怎么做，你说吧。”
霍璟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把应付媒体的说辞讲了一遍。
云静婉垂眸，“你要我证明你和苏音是自由恋爱？”
霍璟点头，你情我愿怎么不是自由恋爱？
“好，我明白了。”
除开自由恋爱，还有一点便是霍璟结婚的时候，他和苏音已经分手。
霍璟没有出轨，苏音也不是小三。
当真是想得美。
“阿璟，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准时出席。”
“时间很晚了，睡吧。”
霍璟脱掉外套上了床。
云静婉不敢置信，“阿璟，你今天不回书房了？”
“嗯，我们是夫妻，当然要睡在一起。”
云静婉抿唇一笑，害羞地关了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云静婉脸上的笑意消失，只剩冷漠。
等枕边响起均匀的呼吸，云静婉悄悄扯掉身上的被子。
寒冬腊月只着一件薄薄的睡衣。
等霍璟醒来的时候，云静婉已经烧到迷糊了。
双颊通红，眼睛紧闭，嘴里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静婉，醒醒。”
云静婉无意识地抓住霍璟的衣角，“我难受。”
霍璟瞥了眼地上的被子，翻身下床，“我去找医生。”
医生查看一番，“霍先生，夫人产后落下病根，身体本就算不上好，昨晚受凉风寒入体，光吃药是不行了，打点滴吧。”
霍璟拒绝，“不行。”
为了第一时间澄清，他把记者会定在了早上八点。
此时距离记者会召开只剩不到一个小时，根本没时间让云静婉输水。
霍璟把医生叫到一边，“用k系列药。”
医生吃了一惊，“霍先生，k系列药副作用大，夫人只是小毛病。”
小病用猛药，对云静婉来说是药是毒还不一定。
霍璟没有丝毫犹豫，“照做。”
而本应该昏迷不醒的云静婉，悄悄睁开了眼，将门外两人的对话悉数听进耳里。
很快，女佣们涌进来，伺候“昏迷”中的云静婉服下药丸。
不过片刻，云静婉就醒了。
她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阿璟，几点了？”
女佣们退开，给霍璟留出位置，“七点一刻，静婉，你病了。”
云静婉探了探自己的额头，“难怪浑身无力。”
说完撑着身子要起来，“你放心，我就是爬也要爬去记者会。”
记者会准时召开。
霍璟按照一贯流程先解释，再道歉，最后做出承诺。
发言中规中矩，带着上位者的风度和威严。
很容易博得观众信任。
但仍有观众嗤之以鼻，“太假了吧。”
“装的人模狗样，以为随便说两句便能糊弄过去？切。”
“人渣。”
就在一片骂声中，云静婉出场了。
容颜秀美，举止端庄。
她打开话筒，“大家好，我叫云静婉，是霍璟的妻子。”
“我出席记者会不是想帮任何人澄清问题，只是想谈谈我眼中的霍先生是什么人，咳咳。”
霍璟体贴地帮她顺气。
云静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旁边移了一下。
观众：？
好像不太情愿？
我再看看。
“生活中的霍先生无比体贴，把尊重和爱护做到了极致…”
“咳咳。”
观众：看起来病得很严重啊，霍璟真像你说的这么体贴，就不该让你出席记者会，该在家里好好休养吧。
“我认识霍先生的时候就知道他曾有一位红颜知己，但我们结识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开…”
说到最后，云静婉已经开始喘粗气，“我讲完了。”
“公道自在人心，对不对各位自有评判。”
在镜头切近景的一瞬间，云静婉眼眶一湿，下一秒直接晕倒在地。
观众：有内幕！！！
“这么好的人竟然还被霍璟渣，没天理。”
“就这样她还是愿意替霍璟作证，好心疼她。”
“婉婉别哭。”
霍璟变了脸色，抱起云静婉就冲了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