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忙得四仰八叉。
林骆川准备去澡堂好好泡泡,搓一搓。
“老二,走啊,泡澡去。”
“我凑,又想骗我给你搓背。不去。”
“这次我请客,好伐。去东门洗浴中心。”
“不错,那里的搓澡工力道足,吃劲儿。我半个月没搓了。”
“来套盐浴玛莎鸡。”
“我还是喜欢醋搓。”
“盐颗粒搓着多带劲儿啊。”
“不行,我这几天身上有口子,腌着疼。”
林骆川有点好奇,老二你出去面个试,被揍了?
泡澡在宁安省也是一个社交。
一群人坦诚相待,池子一躺,放飞自我。
二人选好套餐,一共花了84块钱。
掀开帘子,热腾腾的雾气扑面袭来。
王世福只得拿下眼睛,跟着他往里面走。
泡澡之前,先冲冲全身。
然后再下池子,这样身体能适应水的温度。
一般有两个大池子。温水池温度30度左右,热水池温度45度左右。
林骆川热水池泡得快虚脱后,去享受盐搓了。
一套下来,神清气爽。
洗尽铅华,脱胎换骨。
这是重生后的一次涅槃。
他正在跟过去说拜拜,招手迎接未来。
转角过一个胡同,一阵阵嘈杂声。
“滚开。”
“滚。”
“畜生。”
一年轻女孩手推脚踹,拼命在喊叫。
林骆川看两个醉汉正在对她指指点点。
面露银色,污言秽语。
“小美人儿,来,香一个。”
“大学生摸得,我们怎么就摸不得,嘿嘿。”
“嘿嘿,美人儿,我看着可真灵,刚不还在男朋友那里哭么。”
“对,额,嗝,他不要你,我们要,嘿嘿。”
醉鬼二人晃晃悠悠,一身酒臭味儿,朝着她围了上去。
看着情形不对,林骆川正准备上前阻止。
一把的王世福拽了拽他胳膊,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王世福世界里,换女朋友就像换手表一样。
这也是林骆川最看不上他的一点。
大学四年,王世福换了一茬又一茬女友,粗略估计不下一百个。
你王公子想置身事外,我林骆川可不是个怕事的主儿!
他一个健步如飞,冲上去,左一拳又一脚。
干的两个醉鬼人仰马翻。
“滚!地球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林骆川怒吼道。
醉鬼摔得一激灵。
拍拍屁股,怒视道:“小,小,子,我劝你别惹事。”
“对,对,黑白双煞,在这片还没有办不了的事。”
一阵风吹过,寒意袭来,醉鬼酒意渐散。
两把匕首掏了出来。
月光打在刃上,寒芒四起。
林骆川感觉王世福死命地在拽他。
“老六,赶紧撂吧。”
“这局面,小心误伤。”
他觉得事情不能这么过去了。
但此时硬刚实属不智。
“好,好,好,那小弟不耽误两位好事了。”
他为了麻痹醉鬼,只得妥协。
“多有打扰,多有打扰。”王世福也跟着赔罪。
他俩转身退回转角。
“老六,吓死我了,这澡白洗了,我后背湿了。”
“走,再折回去,干特酿的。”
“凑。”
林骆川瞥见二人收回凶器,快步助跑,起飞。
先用力踹倒一个,再连续组合拳干翻一个。
两醉鬼叠摞到一起。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助跑弹跳,重重地压着两人。
两醉鬼被打的清醒了,奋力挣扎。
林骆川渐渐觉得式微。
“老二,等啥呢,快帮忙啊。”
“咋,咋,咋弄啊。”
刚刚,也就10秒钟,王世福还没反应过来。
“快来叠罗汉啊,死死压着这俩货。”
“还有你,快报警啊。”
他朝着还懵壁状态的那个女的嚷嚷着。
二十分钟后,几人来到所里,录口供。
至此,为祸一方的“黑白双煞”落网,地痞恶霸得到打击。
离开时,所里十分欣赏林骆川的英勇行为。
决定向学校通报此事,准备给他颁发一个《舍身救人,奋不顾身》的锦旗。
这会儿王世福早跑没影了,他说再冲冲,不然这澡白洗了。
林骆川从所里出来,后面跟着惊魂未定的女孩。
看这情形她头一次遭遇这种恶汉骚扰。
“把你送回宿舍?”
他想着好人做到底,刚出了那档子事儿,别再有个三长两短了。
女孩泪眼婆娑,双马尾显得凌乱,整个人挺憔悴的。
刷一下,眼泪又翻滚着出来了。
“呀,你别哭呀,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嘛。”
女人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至理名言经久不衰。
女孩就这样不住地抽噎着。
他也不好安慰什么,一个陌生女孩,静静看着就好。
夜幕沉重,烟雾缭绕,寒意又起。
女孩终于开口诉说,她说她不是宁电的,她来这里找人。
“找人啊,那好说啊,我带你去找他吧。”
林骆川看事情有了眉目,希望帮她早点回家。
“呜,呜,呜,在一起生活了8年了,没想到这么人面兽心啊。”
“在我初二时,和他们相识,一直挺好的呀。”
“为啥一出事,陈国龙咋这么不是人呢。”
“还有陈丽华也是,亏我对你毫无保留。”
如果有人倾诉,你最好什么也不做。
千万不要打岔,静静倾听就好。
等她一通嘚不嘚完,他算是听出了大概。
原来女孩名叫王媛媛。
家是安北安林县的,她爸有点钱。
在她初二那年。
她爸找了个后老伴,女方带着个男孩,比她大一岁。
就这样重组了一个新的家庭,日子过得也挺安稳。
有模有样,并没有鸡飞狗跳。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富贵看不出人的品德,贫困的时候才能看出。
她爸前天突发脑溢血,陷入深度昏迷。
她考研报班,联系她爸要钱,联系不上。
这给那个姨打电话才得知家里发生了变故。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后妈一口咬定没钱治疗。
看着如此决绝的恶毒女人,她只能寄希望哥哥能劝服他妈。
谁承想,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他们母子俩早已串通一气。
等老头子咽气,大有侵吞家产的意思。
听完这一切,林骆川显得比较平静。
这些个奇葩事迹,后世听得耳朵都麻木了。
“那这事儿,你准备咋办。”
处于礼貌,他还是问了问,表示一下关心。
“不知道。”她摇摇头。
是啊,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女孩,还未经大风大浪。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她斗得过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