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霄宗

直到光点消失在天边很久,村长王德云才挥手道:“都起来吧!仙师大人已经飞远了!”

众村民纷纷起身,彼此看看,心里都说不出是啥滋味。

一方面懊恼自家小孩不争气,竟然没有选上弟子;一方面羡慕牛家和方家,居然这么有仙缘。

大家心想下一次牛飞羽回来,可就是正儿八经的仙师了,现在不搞好关系,还等什么时候,纷纷上来贺喜。

“啊呀!大壮这孩子有出息呀!我就说他是块修仙的料嘛!”

“这都是牛大哥有福气,我看牛大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要不然怎能生出大壮这么有仙缘的孩子?”

“是呀!是呀!仙师说大壮是水之剑意,我的妈呀!当时真给我吓了一大跳,那哗啦啦的水声简直像真得一样!等大壮回来,就是正儿八经的仙师了!老牛家不得了了哇!”

牛多金双手叉腰,左右看看,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此时觉得自己跟其他人已经不一样了,不想再听大家叫自己娃儿“大壮”了,那土名可配不上仙师身份的。

对着大家拱手笑道:“哈哈!多谢各位乡亲抬举,以后请叫我儿大名‘飞羽’。飞天之羽,看来我牛多金早有先见之明呀!哈哈哈!”

“对对对!牛飞羽!这名字太好听了!”

“牛大哥果然有先见之明,佩服呀!”

……

牛多金得意洋洋地看向方老三,想了一下,讥讽道:“方老三,我儿已是仙师弟子,你儿却是杂役,就不知今后是否要服侍我儿呢?”

“你说什么?”方老三脸色一变。

“哈哈!开个玩笑,别生气!”牛多金看到方老三气得脸都绿了,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咧嘴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会让我儿飞羽好好照看你家方云的。说到底,我这做叔的,也是看着小云长大的。唉!小云是个好孩子,可惜就是时运不济啊!”

“什么时运不济?”方老三听出他话里有刺,忍不住问道。

“你说呢?有个不靠谱的爹,让他从小吃什么仙果,结果把身子给吃坏了!哈哈哈!”牛多金放声大笑,“什么举200斤的石锁,原来是吃了仙果呦,不是真本事啊!”

“你……”方老三攥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牛多金喝道:“牛多金,你欺人太甚!”

“怎么?你还想揍我不成?”牛多金怪眼一翻,“明白告诉你!我儿是仙师弟子,三年后就是正儿八经的仙师。你儿运气好是个杂役,运气不好三天后就被撵回家了!哼!以后对老子客气一点!”

“牛多金,老子揍死你!你这嘴巴太臭了!”方老三气得挥起拳头,就要冲上去。

一旁的方雷方鸣早就忍不住气了,连忙撸起袖子,也跟着一起上。

“好呀!你们全家都上来!老子不怕!”牛多金是个屠夫,膀大腰圆,也是瞪起牛眼,抡起拳头就要干仗。

“都给我住手!”

村长大喝一声,气得使劲一跺脚,指着两人骂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方云和飞羽要是知道你两个爹是这副德行,还能在仙师那里安心做事吗?要是仙师大人知道他们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这么闹腾,还会再看顾我们青云村吗?”

抡起了拐杖,冲两人狠狠挥舞着,“我不管你俩以前有什么恩怨,以后都给我消停的,要是坏了两个孩子前途,惹得仙师大人生气,我揍死你俩个小王八蛋!”

牛多金和方老三从小到大别的不怕,就怕王德云的拐杖。

此时看老村长动怒,连忙低头道:“是,德云叔。”

“方雷,方鸣,你俩过来,别跟你那傻爹一起胡闹!”王德云一瞪眼,然后冲村民们挥了挥手,“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方老三坐在一旁,呼呼生闷气,老婆桂英听说小虎寿元只有三十年,心乱如麻,抱着小霞过来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桂英知道他这牛脾气,索性晾着他,抱着小霞回去做饭去了。

方雷和方鸣听王德云叮嘱一番,此时也冷静下来,回来跟他道:“爹,村长说得对,你和牛叔的矛盾先放放,别影响到了小虎。”

方雷在镇上裁缝店做事,迎来送往的,比较圆滑一些,劝道:“爹,退一万步讲,若是牛飞羽真成了仙师,但是咱家小虎没有,那……”

方老三一瞪眼:“闭嘴!小虎肯定能成仙师!”

说罢,气呼呼地掉头就往家跑,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干粮,用包袱一裹,背在身上,然后骑上家里那头驴子,就往外赶。

桂英正做饭呢!都傻眼了,从来没见方老三发这么大脾气,拿着锅铲连忙喊道:“老大,老二,快,快拦住你爹!”

“爹!爹!你要去哪儿呀?”方雷和方鸣连忙追上。

“凌霄山,我去等在那里,倒要看看小虎会不会被撵下山!”方老三红着眼睛拼命抽着驴子,那倔驴嗷嗷叫着使劲往外跑。

风吹进了方老三的眼睛,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心里是又气又悔,都怪自己让小虎吃了那果子,小虎现在寿元有损,仙师说恐怕活不过三十岁。

三十岁啊!正是一个男人大好的年华,小虎怎能壮年夭折。

不行!自己要去凌霄山等着小虎,如果小虎被撵下山,他就跪着求仙师大人,说什么也要让仙师救小虎一命。

哪怕是用自己的命换!

……

方云此时坐在小舟上,已经飞到了凌霄山上。

只见眼前迷雾散去,浮现出一片郁郁葱葱仙气盎然的山峰,就在山峰上伫立着数座白色楼阁,当先一座高大的门楼上用金字铭刻着三个大字。

方云少时不能习武,便跟着镇上私塾先生学习识字,此时揉了揉眼睛,透过飘渺的云雾仔细辨认,依稀认出那是三个古朴的大篆——“凌霄宗”。

“终于到了!”他心里一阵阵激动,这就是仙山啊!果然气势不凡,光看着就能感受到皮肤发麻,汗毛竖起的威压。

话说这一路上坐在急速飞行的仙剑小舟上,真把他紧张得要命,生怕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小胖子牛飞羽更是吓得快要哭出来,紧紧抓住小舟的边缘不敢撒手。

好在飞了没多久就到了,听说凌霄山到青云村足有800里,骑马都要赶上三天,谁知坐在这仙剑所化的小舟上,居然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便是仙家神通啊!

若自己不是杂役,而是仙师弟子的话,早晚也能学到的。

方云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小舟盘旋下落,停在了主峰上的一处广场上。

只见这里已经聚拢了上百名少年,周围都是身背仙剑的仙师,一个个神情肃穆,周围天空上时不时有小舟穿破云雾落下,上边站立着带着少年的仙师。

方云心里陡然一惊,“怎么回事?凌霄宗招徒要这么多人吗?”

隐隐约约,他感觉自己的命运不妙,这么多少年上山,自己不能觉醒剑意,别说做杂役了,搞不好直接就把自己给撵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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