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攻心这条路她不想再走下去

他弯腰将她从雪地里抱起:“我带你回家。”

褚淮生脸上骇人的表情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梁大金更是吓得匍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钱进表情严肃的问:“褚总,他要怎么处置?”

“把他在这里给我吊上三天,三天后若是没死再带到我面前!”

金莎皇家医院。

褚淮生站在急救室过道的窗前,手里夹着一支烟,薄唇紧抿,眉宇间布满阴翳之色。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钱进扫了一眼,轻声道:“夫人来了。”

“淮生哥……”

袁伶俐松开挽着的梁秋吟的胳膊,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咚咚的小跑到褚淮生身旁,瞄了眼急救室的方向:“她没事吧?”

褚淮生两秒钟的缄默,收起眼中的寒峭,转过头淡然问,“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

“没什么事,我正准备回去。”

他用手指捻灭手中的烟,手指移向西装纽扣,将敞开的西装扣到一起。

“大金呢?”

梁秋吟沉声问。

褚淮生淡淡的睨了母亲一眼,用漠然的口气回应:“大金我怎么会知道?”

梁秋吟脸色唰一下更难看,这分明就是她那晚回应他的话。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村姑值得你六亲不认吗?梁大金可是你表弟,这村姑算什么东西?”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再不是东西,她也是奶奶认定的人,奶奶才犯病几天,就想着要把她的人弄走,用得着这么急切?”

褚淮生将情绪控制的极好,他冷哼一声:“哦不对,是直接灭口,如您所说,一个村姑而已,值得你为她落下个杀人灭口的罪名?”

梁秋吟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

袁伶俐表情复杂的插了句:“淮生哥,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个村姑跟伯母顶嘴呢?”

褚淮生将视线移向她:“那你的意思,我该为她雇凶杀人的行为鼓掌点赞?”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说你不是被她蛊惑,你要没被她蛊惑,怎么会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梁秋吟气得咬牙切齿。

“她的存在是奶奶对过往岁月的一种精神寄托,你擅自处理了她,有经过奶奶同意吗?”

“你奶奶她已经病了,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她是谁了!”

“病了不是死了,病了会有康复的一天,请问奶奶康复的那一天,你要怎么对她解释人失踪这件事?”

梁秋吟再度哑然。

她总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老太太不可能再康复的诅咒之语。

褚淮生撂下最后一句话:“只要奶奶活着一天,谁都别想动她!”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袁伶俐才又挽住梁秋吟的胳膊:“伯母,您别生气了,淮生哥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奶奶还健在,只是暂时性失忆而已,倘若将来真康复了,这事儿您确实不好交代……”

梁秋吟目光愤愤不平:“伶俐,你真的相信他是为了老太太考虑?”

袁伶俐粲然一笑:“他若不是为了老太太考虑,那里面那位…也就不需要伯母您忧虑了。”

褚淮生站在驰越集团落地窗前,钱进面色凝重的进来汇报:“褚总,医院那边来电话了。”

“怎么说?”

“太太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是……”

褚淮生一个侧目,钱进不再含糊:“只是身上有多处擦伤和冻伤,另有数十处骨折。”

“人醒了吗?”

他蹙眉问。

“目前还没。”

钟禾从小到大受过不计其数的伤,这一次依然伤得很重,但于她而言,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昏迷了两天一夜,醒来时周遭一片雪白。

窗外是黑的,房间里也只留了一盏小夜灯,身体仿佛已经不是她的,靠大脑的意志根本无法支配,好在脖子还可以转,脑袋一偏,就看到了床外侧坐着一个人。

她太累了,累的不想说任何话,木然将头又偏了回去。

“醒了?”

褚淮生低声问,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钟禾闭上双眼。

气氛陡然沉重。

过了好一阵子,磁性的嗓音才又扬起:“我替我母亲向你道歉,对不起。”

钟禾依旧没有说话。

在她看来,任何不落在实处的安慰,都是虚情假意。

这个男人忽冷忽热的态度叫她心灰意冷,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要放弃了,说她无能也好,说她懦弱也罢,攻心这条路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走下去。

“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褚淮生视线移向她,确定她不会再回应后,缓缓起身道:“后天我要出趟差,你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再来看你。”

玄梧会所内——

茅子廷摩拳擦掌:“这褚伯母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这是完全不把咱淮哥和老太太放在眼里啊?”

赵德随口问:“你今天去医院探望到人了?”

“别提了,门口站着一排保镖个个跟个石墩子似的,挪都挪不动,淮哥这也是被他亲妈给整得草木皆兵了,唯恐花花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他日后不好跟老太太交代。”

茅子廷深深叹了口气:“想来我淮哥虽然对女人绝情寡义,但对这老太太是真孝顺啊。”

赵德扯了扯嘴角:“肤浅。”

“对了,据可靠消息,为了惩罚那个梁大金为非作歹的行为,淮哥要在出差前,剁掉他一只手。”

“你认为梁大金的手会被剁吗?”

赵德忽尔意味深长问。

茅子廷挑眉:“当然会了,淮哥他表面看起来谦谦君子,但骨子里到底有多狠戾,咱俩还能不清楚?想当初他为了救花花,把那光头两只眼睛都给戳瞎了,现在剁掉梁大金一只手算什么,没把他头给拧下来,都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手下多有留情。”

赵德笑:“此一时彼一时,你能讲这样的话,可见并不了解他。

茅子廷恍惚:“什么意思?”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就赌淮哥会不会剁了梁大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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