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直入江雨南风中(9)

宋羽觉得好笑,直冷哼,原来知道和印淮仕这棵大树关系不一般,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人家唱戏变脸都没有他林大知县演绎的绘声绘色。

她边摇了摇头边提唇坏笑,故意打趣道:“哎呦,刚刚我差点签了认罪书了,幸好我没签,不然这会儿林大人多尴尬。”

林司和武柬之心里咯噔一下,特别是武柬之脸上充满了慌张,林司多少也知道武柬之会强行让宋羽签认罪书,当着印淮仕的面说,就算她刚刚没跟印淮仕讲过,这下也都人尽皆知了。

林司不得不强稳心神,深思熟虑过后,他想了个损招,立马转过身指着武柬之训斥道:“好你一个武柬之,堂堂县丞不调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强逼签认罪书。”

“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这么无法无天的,倘若不是印知府要求彻查,你是不是就要继续冤死更多的百姓!”

一副义正言辞嫉恶如仇的样子,难掩林司他内心最深处的蛀洞。

他深知自己要在印淮仕面前沾上了一点污渍,那么面对自己的就只有杀头之罪,况且上面也招惹不起,眼下的印淮仕更不敢露出一点马脚,只能让武柬之替自己遭罪了。

武柬之被指着鼻子骂,林司突然反水无非就是想撇清关系,将自己保住,那么自己就是个可怜的替罪羊。

他不甘心,为何自己明明心无恶意,但听命被迫行恶要让自己背负一切,而真正的恶人却高高在上,对谁都是洁身自好的形象。

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他们视无权之人如木偶,随意摆动,用完随手就扔了。

既然自己命数已定,那么那些人也别想继续养尊处优。

他猛得瞪大眼睛,额角青筋暴起,做好打算,鼓起勇气恨恨道:“林司你也是个可怜虫,拉着我下水,觉得能将这一切藏……”

“唔……唔……唔呜呜呜……”

林司从上去死死捂住武柬之的嘴巴,怨恨的目光包裹住武柬之,他向外大声嚷嚷道:“快来人,把武柬之带走!”

听到林司命令的守卫蜂拥而至,接过林司的手,将武柬之继续死死捂住,不让他发出一点对林司有害的声音。

武柬之在不甘和恐惧中,在众目睽睽下被架走了。

宋羽知道武柬之是个替罪羊,看着他被这么对待,大快人心,但是林司算是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她幽光寒意游走在林司身上,垂着眉心脸上充满了阴森针对之意。

林司顺着武柬之牺牲而留下的路,慢慢往上爬,神态自若道:“印大人,奸臣武柬之的事,下官一定处理妥善。”

“关于宋羽宋讼师的事,我定会彻查此事,让真相水落石出。”

大公无私和忠心耿耿在林司脸上表现的深入人心,宋羽见了心里作呕连连,不用多想这个林司也掺和了不少。

林司本人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现在这样虽说只能暂时稳住印淮仕这尊大佛,但是足够自己向上寻求帮助了。

林司一切都做完了,官腔都打完了,显然不给印淮仕一点能插嘴的机会,一招快刀斩乱麻将印淮仕打的措手不及。

他不满的神色危险,眉峰维扬,硬生生的附和道:“就看林知县你的了。”

即使万般不愿,印淮仕清楚知道光凭林司一人是不敢有这么大的能力去强行让人签认罪书的,现在将林司追究到底,只能让他做为第一个傀儡倒塌,后续的傀儡只会接连而来,藏在背后的操纵者毫发无损,与其跟林司耗时间,不如顺着他找到大鱼。

印淮仕与宋羽相视传递信息,俩人同时点头知晓。

印淮仕接着与林司告退,带着宋羽出去,与宋骏汇合。

在外等候多时的宋骏死盯着出口,找到宋羽和印淮仕的身影,一脸喜色立马向前大步奔去。

宋骏站到宋羽跟前,满脸期待,大声嚷嚷道:“小羽毛啊,办的怎么样啊?”

从林司房里出来宋羽就开始愁容满面,她隐隐约约觉着自己陷入了更大的陷阱中,为了不让宋骏担忧,她故作轻松不慌不忙道:“全都办妥了,多亏了印淮仕,爹你可要好好答谢人家。”

有印淮仕在,宋骏在两人进去之际就放心了,他高兴地应下:“肯定的,人家知府大人能白办事情嘛,走,去搓一顿去。”

嘴巴一闭,宋骏就拉着印淮仕的胳膊外自己这里拽。印淮仕也不反抗,乖乖的被宋骏拽着走。

暖风横撒街头,橘黄带领归路,抬眼望去,这便是心中所想,暂停脚步,到达目的地。

宋骏一进饭馆就让宋羽带着印淮仕把座位占好,然后自己先去把菜点好,再回到他俩这里,屁股一坐等待开饭。

三人左看右看,都一言不发,心怀鬼胎的暗潮四涌。

杀人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眼下最让宋羽棘手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离姜佈规定的时间只有两天的时间。

今晚必须要启程赶到回惠城,不然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宋羽试探的问了一下印淮仕道:“呆子你什么时候回去?”

印淮仕冷漠回答道:“我将这边林司的事情处理好就走。”

宋羽点点头,随后宣布道:“我今晚就回惠城。”

印淮仕皱起眉头,十分疑惑,觉得宋羽如此心急的想回惠城太反常,暗暗觉得她有事情瞒着自己。

他看着无太大反应,眼尾留下的暗潮暴露了它他。

宋羽将这一举动看入眼里,猜到印淮仕起疑了。

印淮仕索性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逼问道:“宋羽,你是不是想去赴姜佈的约?”

????

宋羽满脸疑惑。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监视自己,一直什么都知道?

宋羽忘了宋骏这个大嘴巴,全当印淮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愤然拍桌站起身,厉喝道:“好呀,印淮仕,你还敢监视我!”

“我就说那天起你就追着我问姜佈的事情是怎么这么快第一时间知道的。

“原来是一直监视我,那我想你什么该听的和不该听的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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