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触手强宠假少爷[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小蘑菇从蔫巴瘦弱的小可怜模样重新变得“精力充沛”“生龙活虎”了——如果没有拿着那颗章鱼球当做搓澡球、企图也对她来个全身消毒的话。

“宁清风你过来。”小少爷对着恶魔招招手,此时都顾不得矜持了,一旦反应过来宁清风在这床上躺了一周,他就觉得浑身发痒,必须做一波清洁。

“我不用了,我平时都干干净净的。”宁清风迟疑道。

怪物嘛,尘埃这种浮世杂物沾上它,就像是遇到灭世的杀器,直接陨灭。

另外能不能别叫了——她耳朵都要被章鱼球无声的尖叫给震破耳膜了——给她擦就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听到宁清风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小少爷气得脸色都泛起了薄红。

骗人鬼!撒谎精!还干干净净!是谁一身血地倒在肮脏地上?!要不是他替她清洁过身体他就信了!

“床和澡,你只能选一个!”小少爷瞪着她恶狠狠道。

倔强的洁癖小白花可不讲一点情面,气势陡然压过了宁清风,大有烂命一条,要么我死,要么你洗,只能选一个的架势:

“今天就算是地狱的魔鬼来索命了,都得脱鞋进屋,然后沐浴上床,才能勾走我的魂魄!”

原来如此。

脱鞋进屋。

沐浴上床。

宁清风记住了。

“那来吧。”八爪怪物舍不得小蘑菇生闷气死翘翘,只能委屈了章鱼球了。

章鱼毛绒团子看着伸过来的修长手指,发出了骂骂咧咧的疑问句:欸?

细瘦的手掌牢牢地抓住了章鱼球,无情地拈住一个线头,开始抽丝,一圈又一圈,原本圆鼓鼓的泡泡球越变越瘦小,而在略有薄茧掌中,一团柔软的白色绒毛逐渐变大。

“叽叽叽!”

主人,你说句话啊!

再抽下去它就裸奔了!

怎么这帮人类比它还没有廉耻之心!

八爪怪物的险恶操作逼得章鱼团子都开始叽叽喷人了!

灵烬拼命向那个愚蠢的少年投去无辜求助的眼神。

小少爷如它所愿地气鼓鼓地将脑袋凑了过来,就在章鱼球挺起小身体以为自己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的时候,就看见少年清澈湿润的葡萄大眼盯着宁清风,问道:“你在做什么啊?”

——他的眼中只有新奇,完全没有它这只尊贵的宠物。

完、全、没、有。

“叽——!”

“抽丝。”宁清风言简意赅地回道,随后偏了一下身,刚刚好挡住了路生白的视线。

路生白闻言一噎,抬眸瞋一眼大木头,他又不是瞎的,而且为什么这么藏着掖着,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就要看!

死倔死倔的小少爷被人勾起脾气来了,就是要将毛绒绒的脑袋再凑过去。

柔软精致的小少爷就算是生起气来,都是娇憨十足,如瓷白的皮肤就像微醺的油画苹果,既色|欲十足,又清纯可人。

小少爷脸上写着倔强,行动上却写着作死,在宁清风的心弦上一阵乱杀。

八爪怪物忍了一分钟以示礼貌。

随后便笑着张开双臂,如同一张撒下的罗网一般地将可爱而不自知的小蘑菇一把抱住,如同凶兽捕捉到心仪的猎物,牢牢将他禁锢住。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危险的小少爷骤然一惊,双手抓着越过腰间的双臂企图挣脱桎梏,但他的力气于庞然大物而言如同挠痒痒,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

感受到了氛围的突变,他结结巴巴道:“我、我那里还疼。”——这借口用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都一周过去了。

早就好了。

好在此刻宁清风也没想做。

她闭上眼眸,任由自己被蓬松柔软的白色精神丝萦绕,鼻尖似乎传来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好似踩在枯木腐叶的林间,世界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但是突然,一缕代表生机的白色映入眼帘。

霎那间,灰暗褪去,从此流浪漂泊的心灵好似有了一个浮标,在迷失的海洋中如灯塔般指引归途。

想到这里,宁清风微微睁开眼眸,看向了门口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透过那块脆弱的铁皮看到了正窝成一团的取香诡。

这就是食欲之主吞噬小蘑菇的目的么——红月之后,迷失将是永恒的试炼。

谁掌握了迷失的密钥,谁就踏上了神明的通途。

但她不一样。

宁清风亲昵地蹭了蹭小少爷光滑细腻的皮肤,嘴边却扬起一个嗜血的微笑。

她——比食欲之主更像怪物。

她不仅贪恋小蘑菇的蘑菇丝,还眷念于他温暖柔软的身体,沉迷于与他交欢|的快感。

她主宰他所有的感官,让他只能接受颤抖着接受她给予的一切。

他的每一寸,都是她的。

所有阻碍她的存在,她都会,一、一、碾、碎。

就在这时,宁清风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异样,让她的神思骤然回归。

她低下头去,就看见被逼急了的小少爷竟然上嘴了。

当然,咬完他就后悔了,一脸苦瓜脸,“呸呸呸。”

宁清风:……

她放开了小蘑菇,顺便用手丈量了一下他的腰——还是瘦。

再养两天再吃。

在思考间,她的动作也不停,搓了一小块毛毡肥皂出来,很快这快肥皂就当着小蘑菇的面消耗完了——实际上是宁清风吸收掉了带净化属性的蘑菇丝。

在小少爷的反复打量后,最终获得了上床的权利。

可惜宁清风不能上床,相反,她还得出门了——得给小蘑菇觅食了。

一打开房门,一道黑色的残影就猝不及防地直取她的眼球而来。

宁清风气势一凌,快速将房门关上,不让巢穴中的小蘑菇察觉异常,却因此失了先机。

黑长的指甲穿肩而过,将她钉在了门上。

猩红的血液沿着布帛缓缓流淌而下,一滴一滴,从细长的指尖滴落在地。

剧痛让宁清风眉头微凝,她喉咙腥甜,咳出了一口血。

黑影并没有任何耽误,身影扭曲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另外五根指甲如锋利的黑刃,往宁清风的喉咙抹过,却被对方瘦弱的手掌牢牢抓住。

宁清风深渊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它。

黑影一惊,拔出爪子,在肮脏的地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但它快,宁清风更快,她身形如鬼魅,瞬间逼近了敌人,与此同时,手腕一转,抽取出了五份【圣光】概念连成一条光鞭。

她双手灵活如蛇,快如残影,三两下就用光鞭缠绕住对方的攻来的爪子,“滋滋滋”令人头皮发麻的宛如皮肉灼烧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楼道间响起,伴随着一阵白烟升腾而起和无声的惨叫。

宁清风神色冷硬,双手向后一扬,带动着整个黑影飞向了半空,她紧随其后,动作如行云流水地绕着各个关键部位狠狠缠绕了一圈,然后重重地——将敌人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一道微不可见的灰尘扬起,痛苦挣扎的取香诡身影渐渐显现。

宁清风黑漆漆的眼眸阴冷而无情。

“果然是条训不熟的狗。”

不过是一周没见,就已经学会反噬了。

“嗬嗬嗬——”取香诡全身都被光鞭深深勒入了鬼痕,附带圣光属性的绳子就像是来自上帝用酷刑对黑暗进行审判与驱逐,让它如同在炼狱中煎熬,痛不欲生。

由无数黑线构成的眼眶投向头顶女人的视线满是憎恨、不甘与嗜血。

若憎恨能杀人,宁清风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你逃不掉,你和路生白都逃不掉!】

【你以为压制住了我又如何?!你个恶魔,主人迟早也会出手,你们都会死!】

勤勤恳恳的羽触将对方的“嗬嗬嗬”声实时翻译给宁清风。

宁清风挑挑眉,倏地笑了。

她慢悠悠地蹲下身,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泰山压顶的气势和压迫感,她注视着歇斯底里的取香诡,语气却轻和得宛如聊家常:“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食欲之主呢?”

在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高维中的羽触瞬间羽毛纷飞,引来了打量庞杂无章的信息对这四个字进行打码,最终将其改写成了■■■■。

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了几分,这一瞬间,时间好似静止了,取香诡仿佛听见有一颗不存在的心脏,在为眼前的怪物恐惧地跳动着。

【你怎么知道?!】

她竟然知道!

它从未告知过她!

她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庞然大物?!竟然还敢公然挑衅,虎口抢食!她就不怕死吗?!

宁清风捂住肩膀上不停流血的伤口,被长发遮挡的阴郁脸庞却露出了一个苍白而又疯狂的笑容——

“你作为它伸向人间的触须,总该有链接它的方式吧?我给了你整整十天。但这十天,你就像一只狗,乖乖地趴在我的门口,饿极了才敢露出尖牙咬我——为什么呢?”

她微笑着凑近了取香诡,眼眸漆黑得令诡心悸,仿佛吞噬一切光明的漆黑,无底无尽。

羽触有着最强的信息掠取能力,能深入对方的心脏,深挖对方的过去,从而狠狠捏住对方的软肋。

望着对方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眸,取香诡回忆起了最敏感的十指被尖细的针一根根刺穿的尖锐疼痛,身体比它先快一步地往后挣扎,瑟瑟发抖地缩了起来,试图远离这个恶魔。

她看穿了!

她看清了它的底牌!

但看穿了又怎样?!

“都会死,我们全都会死!只要它来了,不,它不需要来,只要它注意到了,我们都会死!”取香诡鬼痕颤动,嗬嗬嗬地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啾啾——”取香诡头顶上的白色天线幽幽飘了起来,绕着“大家庭”焦急地转圈圈。

看到了轻飘飘的小天线,取香诡发狠的身影瞬间停滞,惊恐染上了它的眼眸,挣扎扭曲着身影似乎想要将小天线捞回来,却引光鞭勒得更深。

“别乱吠,我不会动它。”宁清风瞥了一眼通信天线。

这根白毛可是源源不断的通信概念进货商,还能自动提供信号。

“它可比你这只只会守门的黑狗好使多了,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说到这里,宁清风轻轻撑着下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一点一点揭露它的过去:“你也会怕啊。你的身上,有无数冤魂在哀鸣、低语和撕扯。你本该无知无觉地收割狩猎着每一个名单上的灵魂。但是,每一个被你寄生杀死的人,都成融进‘取香诡’,不停地蚕食你的核心。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蚍蜉嘛,怎么撼动大树呢?只可惜,名单上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就在宁清风要讲下去的时候,取香诡嘶吼一声后竟然暴起了,“嗬——”

你敢!

光鞭越崩越紧,最终骤然断裂,碎成了无数光点,取香诡黑长的指甲如同干枯的树枝一般快速伸长,浓得如墨,又尖又利,试图划烂宁清风的嘴。

宁清风居高临下地望着这只宛如丧家之犬的取香诡,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残忍:“杀了我,‘你们’,离死也不远了。”

她在‘你们’两个字上着重加重了语气,眼神却是意有所指地盯着着急得团团转的白毛。

取香诡的身形骤然一顿。

她在威胁它。

取香诡知道,这个恶魔在威胁它!

“嗬嗬嗬——”

鬼痕宛如一只离群的残疾的狼王,发出了色厉内荏的吼叫。

它进退两难。

它别无出路。

宛如一只困兽。

宁清风微笑着安抚道:“你是它伸向人间的触须,也是被沾在那条长长的、充满粘液舌头上的蚂蚁,在它掠满了足够的食物后,舌头便会缩回喉咙,猜猜,粘在舌头上的无数蚂蚁们,下场是什么。”

宁清风云淡风轻的话不停地刺激撕扯着着取香诡的神经。

“嗬——” 它垂死挣扎,憎恨地望着宁清风——

【就算如此又怎样!我最后的使命,就是吃了路生白,你以为你能躲多久?它不会发现舌头已经很久没有粘到那只心仪的蚂蚁了吗?!】

宁清风闻言一顿——她当然知道。

取香诡不足为惧,它身后觊觎小蘑菇的庞然大物才是最令人忌惮的。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要跟取香诡谈判——她太虚弱了,一旦引起食欲之主的视线,只有死。

所以嘛……

“你知道‘空转’吗?”宁清风话题一转。

“嗬——”取香诡龇牙咧嘴的架势瞬间一懵,什么意思?什么空转?

“字面意思,你不是说舌头久久没有收获,就会引起‘它’的注意吗?那我们就让它空转就行,你啊,就装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但就是屡屡失败,屡战屡败。”

“曾经的你,不就是这样,才拖了整整十年吗?”宁清风轻描淡写的话语瞬间让取香诡如坠冰窟

她果然知道……

但不一样啊!

它似乎回忆起了痛苦的过往,嘶吼着、颤动着,两条浓黑的液体从它漆黑的眼眶流淌而下,滴落在了地上——取香诡,在绝望地哭泣。

过了许久以后,它才将白毛小心翼翼地拢入怀中,身影显得孤寂。

【你以为,它会意识不到舌头一直在做无用功吗?一定得有人死,还必须是名单上的人,就算如此,最终死亡的铡刀一样还会按照顺序,落在头上。】

【路生白,是最后一个了。】

【宁清风,你找不到替死鬼了。】

【宁清风,你终究会和我一样。】

“不,我跟你不一样。”

宁清风眼睑低垂,明明是谦逊的神态,却莫名给人俯瞰众生、睥睨天下的从容:“半真半假,才最是逼真。而且——这世上,但凡感知,就能欺骗。”

取香诡怔怔地望着宁清风,这一刻,世界的局势万千,好像都只是她手中任由翻覆的棋盘。

可她凭什么呢?

不过是一个连它们生前都不如的下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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