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萧润寒就这样靠在桌子腿上,模样虽然狼狈,却自成一股矜贵气派,“本王有一问,不知苏姑娘可否给本王一个解答?”
“你问。”苏兮咬牙切齿的道,现在她着了这人的道,挣又挣脱不开,只能识时务为俊杰。
这是苏兮纵横盛京这么多年,第一次失手。
一个病秧子,是她大意了,不该小瞧了他。
“苏姑娘为何来此?”萧润寒似是诚心发问。
苏兮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本王若是清楚,便不会问了。”萧润寒神色淡淡,“不过姑娘若是不说,本王将今日之事捅出去,你当如何?”
苏兮脸色又难看几分,她怒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招惹你是我不对,可你怎么能去请皇上赐婚?”
“既是姑娘想嫁,本王便成全了你,有何不可?”萧润寒神色坦然,“还是你觉得,本王是那种可以被人随意拿捏之人?你想撩拨便撩拨,想丢一边,便丢一边吗?”
“我是纨绔女霸王,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吗?”苏兮理直气壮的道。
这般蛮不讲理,萧润寒也是长了见识。
“可惜,最后却不能如苏姑娘所愿了呢。”萧润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一双眸子暗沉,配上他唇角的血迹,隐约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嗜血感。
“我不管,这婚约必须要解除!”苏兮冲着萧润寒抓狂道:“你这般模样,我又是这个情况,真要强行凑成一对,你早晚有一天会被我打死,你就不怕吗?”
“打死本王?”萧润寒撑着身体上前,伸手捏住了苏兮的下巴,“可是现在被控制住的可是苏小姐你,本王虽然身体不好,可若真的动起手来,倒是不一定输,苏小姐应当有此感悟才是。”
“你!”
“苏小姐撩拨本王在先,又偷看本王洗澡在后。”萧润寒一字一顿的道,“你看光了本王,让本王变得不清白了,这婚约如何还能解除?”
“你!”苏兮被噎了一下,她不敢置信的道:“我一个女子还没说什么呢,你一个大男人竟然……竟然说被我看光了清白?”
“难道本王说错了?”萧润寒冷冷的道,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苏兮的身上,“同样,本王也看了苏姑娘的身子,这婚约定不会取消。”
说着,萧润寒费力的起身,弯腰将苏兮抱起。
“你放开小爷!”苏兮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男女授受不亲,九皇叔这是作甚?”
“苏姑娘已经与本王有了婚约,既是如此,本王此举也不算越矩。”萧润寒淡淡的道,然后将苏兮放在一旁的床榻上。
苏兮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萧润寒在放下她之后,又把自己咳了个半死。
苏兮被那咳嗽声给搞的心情烦躁,她目光复杂的看向萧润寒,“你……不找个太医来看看?”
“苏姑娘这是担心本王把自己咳死?”萧润寒语调上扬,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放心,本王在死之前,一定能将苏姑娘娶进润王府,这润王妃的身份,是你的,跑不了。”
苏兮差点被萧润寒给气死。
看这狗男人的态度,婚约暂时怕是要黏在身上了。
苏兮闭上眼睛,不去看萧润寒了。
这般被无视,萧润寒的手瞬间握成了拳,手上青筋暴起,隐约还能看到指缝间有红色的血迹渗出。
一双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儿,眼底的沉冷转瞬即逝,很快又化作浅浅的涟漪。
苏兮闭着眼,却不会真的睡着,觉得无趣,她猛地睁开眼,刚好对上萧润寒的眸子。
来不及捕捉萧润寒眸中的神色,苏兮怒道:“你一直盯着小爷看甚?”
“苏姑娘不看本王,如何知晓本王在看你?”
苏兮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给小爷把穴道解开。”苏兮冲着萧润寒怒道,“若是小爷的家人发现小爷不见了,仔细你的润王府,王爷这病弱的身板,可不够小爷的几个哥哥打的!”
“既是如此,本王觉得有必要亲自送苏姑娘回去了。”萧润寒盯着苏兮懒懒的道,“你说,这个时辰,本王亲自将苏小姐送回苏侯府,会发生什么?”
“你!”苏兮气结,然后她软了态度,“九皇叔,润王爷,是小女子错了,您堂堂七尺男儿,何必与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呢?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成吗?”
“堂堂侯府千金,言语之间,竟是这般粗俗!”
苏兮不以为意,还十分欢喜的道:“我不止粗俗,还轻浮!没办法,谁让我是纨绔呢?”
这话隐约还有几分自豪。
萧润寒:“……”
简直不可理喻!
“润王爷,润哥哥,寒哥哥!”苏兮没脸没皮起来,“你就放过小女子好不好?今日大恩,我必牢记,有朝一日,定会奉还!”
今日之仇,不报她就不叫苏兮!
“定……会……奉还?”萧润寒眸光一闪,缓缓的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不知……苏姑娘口中的奉还,是奉还什么?是恩情?还是仇怨?”
苏兮:“……”
病秧子就该有病秧子的样儿,脑袋这么聪明作甚?
苏兮陪着笑脸,义正言辞的道:“自然是报恩了!还能有什么?”
一边说着话,苏兮一边讨好的道:“润哥哥,寒哥哥,好哥哥……你就帮我把穴道解开吧,你看,把我困在这里,你有什么好处啊?”
萧润寒的神色僵了僵,还没回苏兮的话,苏兮便一跃而起。
她迅速的点了萧润寒的穴道,冲着萧润寒嚣张的道:“就你这点穴手法,竟然还想困得住小爷?开什么玩笑?”
萧润寒脸色铁青,不语。
“病秧子就是病秧子,就这功力,小爷一会儿就把穴道冲开了,何必等着你来解?”苏兮把萧润寒往床榻上一丢,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小爷不陪你玩了,你就好好享受被点穴的滋味吧。”
说完,苏兮出了门,纵身跃上屋顶,快速离去。
不多时,一人进了屋,他冲着萧润寒行了个礼,“王爷,属下这便去将人追回来。”
萧润寒直接起身,冲着来人摆摆手,“不必。”
“是。”
“明日一早便把消息散出去,说本王夜中着凉,大病一场,怕是命不久矣。”
“啊?”那人愣了一下,可对上萧润寒的眸子,他立刻铿锵有力的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