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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有你相伴

“呼,终于靠岸了,我快受不了了。”单蔷走下船就深吸了口气,虽然与在船上时呼吸道的空气并无差别,可单蔷就是觉得让人舒爽了许多。

陈易水靠在单蔷身上,有气无力的说:“是啊,离上次靠岸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吧。”他眯着眼,从眼缝里能看见瓦蓝瓦蓝的天空。有一句说,蓝色是最具有包容性的颜色,因为世界上最大的天空和大海都是这个颜色。在海上时,漫天遍地的蓝将天空与大海连为一体,观之似无垠无尽,绝对是一幅可以入画的美景。然而再好看的景色再舒服的颜色看久了也会让人想吐,至少陈易水短时间里不想再看见那样的景色了。

陈二叔也跟在他们后面下了船,看两人这样,笑着拍了拍陈易水的背说:“易水,你可要早点习惯这样的生活啊,要不然生意没做成你自己就先倒下了。”他转而和颜悦色的问单蔷:“怎么样?好一点没有。这次我们会在这里停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在这里好好休养一下。”

单蔷对陈二叔很有好感,这是一个典型的儒商,俊美的长相良好的继承了陈家的基因,风度翩翩,成熟稳重,初见就能给人留下好印象,为人处事圆滑不惹人讨厌,放在后世就是做大事的那种人。在听说他是陈易水的师弟以及好友后,陈二叔对他是照顾有加,完全将他当做后辈子侄来看待。

“让二叔见笑了,我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我们现在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吧。”二叔说完离开,吩咐船上的伙计们把货物搬下来,留下一些人在船上。然后与一些当地人说话交流,想来是在安排这些东西。

看二叔与当地的西班牙人毫无障碍的交流,单蔷真是不佩服都不行,这样的人才不只是现在,在未来都是凤毛麟角。

陈易水见单蔷看二叔的目光满是钦佩,心里吃味,语气颇酸地说:“阿蔷,我二叔是不是很好啊?”说起来,他二叔今年四十多,正好是十分有魅力的年龄,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二叔很吸引人。阿蔷会不会更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男人?想当年,他遇上阿蔷时也是这样的年纪来着。

单蔷对陈易水的猜想浑然不觉,只以为陈易水在问他陈二叔这个人怎么样,根本没想到那方面去,便直接回答道:“是啊。”

陈易水的眉皱地更厉害了。

“那,是我二叔好,还是我好?”

“这有什么可比性吗,”单蔷转过头就看见一张皱巴了的脸,紧皱的眉和抿起的嘴都表示这张脸的主人很不高兴,换言之,这个人又在吃莫名其妙的飞醋了。单蔷真是哭笑不得,他还以为这个人这些年越来越成熟,没想到一出门又变幼稚了。

“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啊?好歹二叔是长辈,我会有什么想法!”单蔷说完就看大部队开动了,不再管这个人的纠结,自己跟着离开码头了。

陈易水先是为了单蔷的话高兴了一下,随即又想到,如果下次碰上一个不是长辈的熟男呢?就连单蔷已经离开了他都没发觉,兀自站在那里皱眉沉思。

单蔷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回头一看,那个人还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真是没办法了,只好停下来朝陈易水喊:“易水,走了。”

陈易水越想越担心,听见单蔷的声音才从怎么赶跑那些大叔的各种办法里回过神来,一看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身边的那个人也走出老远去了。陈易水瞬间把脑子里的那些想法抛开,快步走上前去,直到走到一直等着他的那个人身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忧都是无谓的,他应该相信,无论有多少爱慕者,这个人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我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只你一个便够了。”单蔷了解这个人如同了解自己一样,这个人想必是因为到了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些不安,所以才会这般乱想。

陈易水看着说完这句话就走到前面去的人微红的耳尖,心里暖流流过。他快步走上去,在单蔷的耳边故意吹了口气,说:“你说的,只有我一个。”这个人如同了解自己般了解他,总能在他不安的时候给予他安抚。

单蔷的脸因为陈易水的动作和声音红了,他低下头,心想,只你一个便要了我全部的情,叫我如何余出多余的给其他人。

这个海边城市名为圣巴巴拉,被誉为世界上最精美的地中海小镇。其建筑为最具有西班牙建筑本色,纯粹而古老的干打垒建筑。干打垒是由太阳晒干的泥砖建成的房子,当地人用手在泥砖外部抹上白灰,看上去具有浓烈的自然风情和地域特色,让陈单二人大饱眼福,大大的缓解了眼睛长时间只能看到蓝色的疲劳感。一路走来,只见方形塔楼,红瓦白墙,缓慢的双坡或四坡屋顶,细长的马蹄形窗户,窄窄的窗台上有着最精细的手工打造的铁艺围栏,有时窗和门上还会镶嵌彩色花式的几何图案,这些色彩形状组合在一起,宛如一幅浓烈的油彩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陈易水叹道:“果然是一个热情的国家,从这里的建筑风格可见一斑。”

单蔷的眼睛正放在窗台上五彩绚烂的花朵上,各型各色的花朵在白色墙面的映衬下十分夺目。一听陈易水这话,极为赞同:“是啊,一个国家的建筑往往能体现这个国家的性格,这个小镇的色彩风格如此浓烈,毫不吝于展现他们对生活的热情,在这里生活,想必令人愉快。”

两人走在并不十分宽敞的白石板路上,贪婪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如此不同于国内的风格让他们作画的灵感纷纷涌现。两人慢慢就落在了后面,跟着他们前面的人走到一家旅馆时才发现所有的人已经安置好了,二叔正和旅馆的老板娘热切的说着话。丰腴美丽的老板娘乐呵呵的看过来,嘴里和二叔说着什么,二叔笑着点点头,想来是老板娘说的是和两人有关的话题。单蔷对着老板娘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老板娘会以一个更热情的笑容。

单蔷四处打量这家旅馆。二叔一行人包括他和陈易水至少有三十来人,而这个旅馆能装下这么多人是小不了的,内部空间很大,他们现在所在的楼下放置了十几张木制小桌也不显拥挤,每张小桌上铺着鹅黄色的布艺桌布,上面有一个插着一枝花的小小花瓶,十分舒适,看着就让有人进餐的**。下面有两个窗户,都能向外打开,清澈的阳光照射进来,给这个旅馆渲染上安宁的氛围。周围放的东西不少,但十分整齐,看得出主人很细心。楼梯是木制的,有些陈旧了,不知道踩上去会不会有嘎吱声。

单蔷喜欢这家旅馆,处处透着安宁与温馨,自然的格调区别于后世的可以营造。他可以预料到,呆在这里的时光会是快乐的。

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老板娘结束交谈了,他走过来对单蔷二人说:“因为人比较多,所以只好两个人住一间房,你们俩是被安排在一个房间的,如果不习惯两个人睡也只能将就一下了。你们也该累了,先上去休息一下吧,吃饭了我再来叫你们。”

陈易水一听可以和单蔷睡在一起,心里就是一喜,在船上碍着人多,两人已是许久没有亲近了。

“二叔,我们的房间是哪一间?”

二叔一拍脑门,笑道:“看我,这都忘了说,你们的房间在三楼上,在左边,那里只有一个房间。”

陈易水拉起单蔷,有些迫不及待地对二叔说:“二叔,那我和阿蔷就先上去了。”

二叔摇摇头,这孩子干什么这么性-急,“去吧。”

当然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陈易水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抱着单蔷美美的睡一觉也让他心满意足。一觉好眠,陈易水从睡眠中自然清醒过来,满室余辉,阳台上的不知名花朵散发着悠悠的香气,而怀里人安安稳稳的睡在自己的臂弯里,眉目柔和,呼吸轻浅。

陈易水只觉得这一刻的画面太美丽,他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就会惊扰怀里人,破坏画面。所以他一动也不动,眼睛所在怀里人的面庞上,那双细长的眼此时闭着,长而直的睫毛如扇子般覆盖在眼睑上,线条优美,陈易水一不留神就看入了迷。

单蔷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隐隐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单蔷被吓了一跳,待那短暂的模糊过去后,才发现盯着自己看的是某个无事可做的人。然后脑门上就被亲了一下,湿热的感觉还没消散,眼睛上又被亲了,最后被吻住的是嘴,湿滑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四处搅动。

水渍声响起在这个宁静的房间,床上躺着的两人呼吸声也越来越重,突然单蔷推开陈易水的胸膛,将他伸到自己衣服里的爪子拿开,喘着气说:“待会就要吃晚饭了,我们下去吧。”说完,起身整理衣服。

陈易水满眼怨念地盯着单蔷背过去的身体,他与单蔷确定关系这么多年,竟然只发展到亲亲小嘴,拉拉小手,偶尔擦枪走火一下,实质性的关系却没有进展。以前是他和单蔷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就不说了,等他恢复了这方面记忆后,战争却该死的发生了,后面两人各自呆在家里,有这心有这胆却没机会,好吧,终于忍到现在,他应该找个机会把人真正吃到才算是他的人了。

“怎么不再睡会呢?”二叔看他们自己下来了,颇为意外的问道。

“不睡了,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单蔷笑着回答。

“哦,也是”,二叔感慨道:“还是年轻好,睡一觉就恢复过来了。”

陈易水跟在后面嘎吱嘎吱地走下来,听到二叔这话,笑道:“二叔你不是比我们还恢复的好吗?正是壮年时二叔你就喊老,叫那些个七老八十的上哪哭去?”

二叔笑骂道:“你小子,一恢复过来就挤兑你二叔是吧。”

此时老板娘对着二叔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二叔回以叽里咕噜的几句话。老板娘点点头,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既然你们都起来了,那把晚饭吃了吧,吃早点你们还可以出去逛逛。”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晚饭就上来了。西班牙菜融合了地中海及东方菜系的特色,将鱼类贝类还有蔬菜瓜果炒过,再和米饭一起煮熟直至米饭松软可口,海贝的鲜味完全渗透入米,配以美味精致的点心,十分可口。这几十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饭食了,所以饭菜一上桌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吃东西。单蔷与陈易水吃饭时礼仪一点都不失,但速度很客观,用往常吃饭的一半时间就将晚饭吃光了。

老板娘过来收拾碗碟时,由于语言不通,陈易水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美,老板娘立时喜笑颜开。

“刚吃完饭得走走才行,天色还早,你们可以出去走走,这个小镇很安全,不过不要走丢了啊。”二叔喝着咖啡,与西方特色浓郁的背景搭配起来有些古怪,不过他本人完全不介意就是。

“二叔,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走丢。”陈易水很不满他二叔瞧不起他,不过没人打扰他和单蔷的二人世界他很乐意。

“是是,那不要走丢了啊。”完全不把某人的撒娇放在眼里。

单蔷与陈易水结伴而行,余辉将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偶尔有海风穿过那些细长的巷子吹过来,有着海边特有的气味。有时候两人会遇见当地人,热情的西班牙人看见两人无不是主动打招呼,尽管听不懂,两人还是兴致高昂的用中文回过去,虽然牛头马嘴,但双方都不介意不是吗?

单蔷他们住的旅馆离海边很近,循着海风,两人不经意间就走到了海边。细软的沙子踩在脚下,软到不可思议,而通红的天空也不再是单调的蓝,红与蓝映射成了奇妙的淡紫色。只是这一美丽的景色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太阳就从海平线消失了。周围的光线瞬间黯淡下来,两人漫步在海边,享受着这与世无争的安宁。

“嗯,嗯,啊,啊……”

奇怪的声音从离单蔷二人一百米左右的礁石后传来,时而高起时而婉转的音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黑暗中单蔷的脸红了,他没想到这个小镇的人会热情至此,即便是前世他也从没遇上过这种事。

“易水,咱们回去吧?”面红耳赤的单蔷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发现他们在这里,尽管他们才是更坦然的一方。

陈易水也不是很自在,教育源于正统封建思想的他,对这种事显然不太看得惯。只是有一个比他更不好意思的单蔷在,他突然觉得这件事也颇有情趣,若是他和单蔷……打住,再想下去难保他不会在这里将单蔷就地吃了。

“嗯。”回答的声音尽管小声,但单蔷仍能从这低沉的音调中听出那人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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