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
蒙西应声倒地,躬身痛苦的按着肚子,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鲜血的流淌并非手掌可以按着,一滴滴不停的点在地面,很快便染红了一片。
即便没怎么用过,艾可的枪法也不是蒙西可比的。
此刻,场面静得骇人,
不论是目中无人的小弟,还是气焰嚣张的红黄蓝,都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数秒后,几人才像是重新上好发条,僵硬的有了动作,
“头,头”,干涩的嗓子里也只能发出若有若无的低吟,小弟们脸上尽是惊恐,
看看倒地血流不止的老大,再看看漫不经心耍枪的艾可,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冰凉。
红黄蓝更是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大脑同时死机,完全不知所措。
“拿出来吧。”艾可面无表情,淡淡说,
蒙西跪倒在地,五官因剧痛的扭曲,豆大的汗滴顺着他额头留下,落在暗红的石地上,打湿一片,
艰难抬头看向艾可,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可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剧痛让身体不自主痉挛,自由呼吸在此刻都变得困难。
艾可随意搭了他一眼,止住旋转的手枪,缓步朝他走去,
宛若惊弓之鸟,
几个小弟忙举刀剑,做以示威,
可不断打颤的双腿和刀刃剑尖在空中的抖动却谁也止不住。
“站,站住,别过来。”声音带着颤抖,显然不是因为体表的寒冷,
“我,我们可是巴托俱乐部的人,你要是敢动手,我们老大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可是统领150多个村镇的黑帮大佬,识,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把枪放下,交出身上的黄金,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一个小弟站出来,色厉内荏的说,
‘嘭!’
眉心中枪,溅出不少鲜血,直挺挺的倒地,没了声音,
“黑帮?呵,”
还有气的3个小弟只觉得喉咙发干,手指抽筋,连武器都无法握紧,
会死,绝对会,
跑,快跑,
给我跑,
快动啊,该死的!!!
不止一个人心里狂吼,然而他们自己的双腿却像是扎根在了地上,任凭他们内在情绪如何激烈,也无法操控分毫,
明明连接在身上,却如同一个配件,根本不停它主人的使唤,
站到蒙西面前,俯视着他,
艾可呲牙一笑,轻飘飘的说,“拿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蒙西发誓,这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笑容,
比起胸腹钻心的疼痛,好像头顶那笑容更令他心凉。
一连咳了数声,他颤巍巍的开口,音调全然不同于刚刚的张狂,着显狼狈。
“求,求您,饶,饶我一次。”
“财宝,不,所有值钱的东西我都给您。”
“求您,放过我,求您。”他跪在地上祈祷,卑微的像一个爬虫生物,可怜至极。
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艾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不不,那东西对我而言可没什么价值。”
微微停顿了数秒,他轻轻说了两个字,
“子弹。”
“嗯?”蒙西没反应过来,
“拿出来,放到我手上,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艾可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只感觉毛骨肃然,
不禁抬头惊恐的望向那人,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阳光而友善。
恐惧,来自灵魂,
疯子,
这是海贼?怎么和之前遇到的完全不同。
“我还要去美食街逛逛,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你没有时间思考,动手,或者我动手也行。”
艾可把枪口对准了蒙西的脑袋,
后者直接僵住,失血恐惧让脸色煞白,
“别,别开枪,我拿,我可以拿。”
低头看了看满是猩红的腹部,紧张疼痛让他感觉呼吸越发困难,
他瞪大了眼睛,用出全身力量剧烈喘息了几下,
大吼一声,然后咬紧牙齿,几根手指猛一用力,面目狰狞的插进自己的伤口,
皮肤,肌肉组织撕开,伤口被他自己硬生生扯开,顿时血肉模糊,血液浇淋在石砖上,顺着砖缝浸湿土壤,恩赐给狭小细缝中的生命。
瞬间,剧痛让他猛烈抽搐,身子一倾完全栽倒在地,
脸紧贴着大地,瞳孔涣散,意识逐渐模糊,
地面,巷口吹来的风若有若无,不管转了多上个路口,依旧能带着自由的气息,
这竟是一种难忘的舒适,他从未感受过,
这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和身体的疼痛,视线沿着高低起伏的青石砖看去,野草肆意生长,或高或低,即使长处阴暗;飞虫扇动翅膀,忽高忽低,它好像无忧无虑。
‘真是糟透了。’逐渐,他脸上竟露出了笑容,随后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艾可静静看着,轻说,“很可惜。”
‘砰。’
艾可抬头,那三个小弟还僵愣在面前,一个裤裆不断有水珠滴落,另两个更是脚下一滩水迹,
“那就,该你们”
话还未说完,忽然狂风从四面八方的巷口席卷,差点将他头上的帽子吹飞,
他仰头望去,湛蓝如洗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雾霭,一块黑一块灰,流动,聚集,如同海浪一般翻滚涌动,
艾可不禁皱眉,顿感不妙,云层在累积,这是暴雨来临的前奏,
来的好快,他喃喃自语,
‘砰砰砰。’枪声连响,
小弟接连倒下,空地上,除了艾可也便没了站着的家伙。
至于那三个已经吓昏过去的小鬼,艾可直接无视掉,不打算处理。
巷子的角落处,藏在阴影里面,斯特目睹了全过程,
睁大眼睛看着艾可,眼里尽是惊骇,
“你在看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吓得斯特一哆嗦,连忙回头,
艾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上黑洞洞的枪口让斯特不禁倒退了几步,
艾可一看,把枪随手丢在他面前,
说“不用害怕,没打算对你怎么样,我可是个有礼貌的海贼,从不乱杀无辜。”
“你叫斯特?”
少年见他把枪丢下放松了许多,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