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沈见清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听秦越的。

应该是没有。

否则一向自律的秦师傅怎么会快八点了还赖在床上?

沈见清抿了一下唇,极致的柔软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口之间。

昨晚好像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吻、看,一点点描绘秦越,不意外地发现,她的声音比她总是克制的喘息动听得多。

沈见清把围巾提高到眼下抵挡寒风,同时加快步子往宾馆走。

秦师傅不起来,买早饭的重任只能落在她头上。

这个点已经过了秦师傅的早餐时间,再磨蹭,秦师傅娇气的胃该抗议了。

约莫十分钟,沈见清刷卡进门。

秦越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出神,身上盖着沈见清的羊绒大衣。

听到声音,秦越熄屏放在腿上的手机,抬眼看过去。

沈见清站在门口,勾起小腿脱鞋:“什么时候醒的?”

秦越一开口,嗓子还很沙哑:“十五分钟前。”

沈见清慢腾腾扫一眼她喉咙部位,提着早餐往里走:“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沈见清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秦越对面,和她闲聊着吃饭。

吃到一半,手机忽然响了。

沈见清擦了手,拿过来接听:“周老师。”

周学礼的声音很严肃,他每说一句,沈见清的目光就沉一分,等到电话挂断,她脸上几乎已经没了表情。

秦越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鸡蛋,问:“怎么了?”

沈见清说:“稍等,我确认一下。”

沈见清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击、滑动。

十几秒后,抬头看向秦越,深黑瞳孔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疯长,一瞬间就波澜四起。

“喻卉和黄文丰之间的关系果然不正当,他们的丑闻昨天意外曝光,上了微博热搜。”沈见清语速很快。

秦越毫不意外。

南大是双一流高校,黄文丰又任要职,他出事,要么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毫无水花,要么短时间内迅速发酵,www.youxs.org。

这也是秦越不想经自己手曝光的一个原因。

她的力量太小。

而黄文丰,他除了公开的职务,还有另一把保护伞,很大……

“阿越,连老天都在帮我们!”沈见清终于绷不住了,大笑起来,“你说我要是现在把论文的事公之于众,喻卉是不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是。

秦越不用思考,但她不想让沈见清脏任何一点手,更不想给喻卉留任何一点把柄。

沈见清的分析结果太专业了,一朝一夕根本不可能完成。

可现在距离事情曝光不过时,突然出现这么专业的分析,喻卉一定会怀疑有人早有预谋,想整她。

她一旦产生这个想法,沈见清必定是头号且唯一的怀疑对象,那她们为这一天做的

所有努力就全都成了白费。

秦越拿起鸡蛋咬了一口,

认真咀嚼之后咽下去说:“不着急。”

“为什么??”沈见清蹙眉,

“机会就这一次,等风声过了再想置喻卉于死地就难了。”

“我知道。”秦越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着急亲自蹚这趟浑水,应该会有人站出来。”

沈见清:“谁?”

秦越回想记录在电脑里的那两个名字,说:“黄文丰的两个博士,很优秀,但一个六年没毕业,另一个四年了,每个月拿到的补贴还是只够维持基本生活。”

沈见清是老师,身在其中,对这个圈子里的事不能更清楚,闻言,她脸色骤沉:“你的意思是,喻卉那些论文本该是他们毕业用的,被黄文丰故意卡了?”

秦越说:“是。”

沈见清:“你怎么会知道?”

秦越咀嚼鸡蛋的动作一顿,微不可察:“早上起来年级□□群里炸锅了,有人匿名说的。”

这是骗人的。

这两个人就是她和沈见清不约而同翻了无数论文查出来的另一半。

因为有会议室那个电话,她的步子从一开始就比沈见清迈得快。

她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黄文丰,以及和他有关的人身上,这段时间,她只需要粗略对比喻卉论文的研究方向,大量总结,就能轻而易举发现喻卉不可能同时深耕两个领域,却在这两个领域发了数篇高水平论文的原因——黄文丰把自己的学生当成了免费劳动力,无限压榨。

不论六年还是四年,对一个以综合成绩第一入校的博士来说,都是绝对巨大的心里压迫。

所以她相信,这次的“意外”会成为他们发泄压力的最佳出口。

沈见清犹豫:“他们以前不敢开口,这次未必敢站出来。”

秦越弓身,喝了一口牛奶:“我们等一等,如果过了今天还是没有动静,我们就把你整理的那些东西放出去。一天而已,他们找不到洗白的借口。”

沈见清迟疑,她等得太久了,总怕错过机会。

秦越身上忽然一阵发冷,她把沈见清的大衣往上提了提,不牢靠,改为两手从衣袖里穿过,反穿着,曼声说:“沈老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不想你真的沾上这些事。”

沈见清眸光震动,狠狠愣住:“阿越,你……”

沈见清张口忘言,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她直直地盯着秦越,看她把下巴缩在自己的衣领里,咳了两声,说:“以前我问你,见过光有形状吗?现在我回答你,如果有,就是你的样子。至少在我这里是。”秦越抬头回视着沈见清,目光始终平静,“沈老师,我希望你一直都是我最开始遇见的样子,不被任何一点污渍沾染。”

现在她离最开始的样子还差了一点。

她在努力往回找。

找的过程里,她不希望出现其他任何意外。

“所以沈老师,我们等一等行吗?”

“就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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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笑了一声,转回来的时候,眼底更红。

“秦越,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啊?”

“你问我那句话的时候,我对你做的事都忘了?”

“这句话应该是你心里一根很长的刺才对,你怎么敢反过来让它变成对我的期望?”

“秦越……”沈见清伸出发抖的右手,捧在秦越下颌里,拇指摩挲着她白净的脸,喉咙哽塞:“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疼吗?”

反正她疼。

她满脑子里都是秦越卑微小心,求着她不要结束的画面。

“睡出来的喜欢而已,本来就没有多少斤两,在我这儿还有你们院长的嘱托和对你的可怜。秦越,这么不走心的喜欢你要吗?”

“要的话,你给我吗?”

“这种喜欢我要,你给我。”

“想要的跟我做,我会主动,会叫。”

“阿越……”

“不疼。”秦越打断,看着沈见清潮湿的双眼说:“院长说,我喜欢记人好。我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所以不疼,但如果沈老师你一直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那我肯定会心疼你。”

秦越的声音淡淡的,根本听不出来什么多余的情绪,可沈见清就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安慰。她用力捏了一下秦越的脸说:“不愧是我的秦师傅,永远在语出惊人,呵。”沈见清笑着落下眼泪,“永远也在给我安慰。”

“那你要跟我一起等一等吗?”

“要啊。”沈见清语调轻快,她快速起身凑近秦越,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说:“难得我们家小沈师傅开口,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给她摘下来,何况这种小事。”

小沈师傅。

又是一个久违的称呼。

秦越偏头,干燥的唇在沈见清手腕内侧碰了一下,说:“我们都会如愿以偿的。”

沈见清手腕轻颤,摸摸秦越的脸,坐回去说:“一大早的,又让你搞得心潮澎湃,今天这班啊,难上。”

秦越说:“翘班?”

沈见清想也不想:“马上去基地做实验了,翘不了。嘶,今天早上开会,我得走了!”

沈见清匆匆站起来要走。

想起什么,她忽然折回来,拎了一下被秦越下巴压着的大衣衣领,说:“以前偷穿我衬衣,现在偷穿我外套,我的衣服就那么好穿?”

秦越说:“嗯。香。”

沈见清:“正经不了三秒。”

沈见清拿了包,快步往出走。

关门之前,她蓦地探身进来,压着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起来送送我?”

秦越还在把衣服往上提的手垂下来,说:“不送了,腿软。”

沈见清微微笑,伸手拨了一下垂在身前的卷发:“突然发现我头皮有点疼,也不知道昨晚被

谁抓头发抓的。”

“唉。”

“咔。”

门关上,

挡住了沈见清饱含笑意的叹息。

秦越不断发冷的身体随着那一声剧烈抖动。她闭上眼睛缓了很久,

才脱下外套起身,一瞬间的眩晕和扯动尾椎骨时剧烈的疼痛猝不及防袭来,她重重扶住墙壁,www.youxs.org。

冷汗在额角积聚。

秦越脸上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她低垂着头,平静等一切过去之后,捏了一颗草莓塞进嘴里,行动艰难地往桌边走。

沈见清怕那两人不会站出来的顾虑,她早就想到了。

后面的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她的确不希望沈见清沾手,假的是,她们只是等。

秦越在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把沈见清之前发过来的Excel打乱了几处,又去掉时间、核心观点对比等信息,让它看起来不那么专业,像是一个稍微厉害的路人随手整理的。

接着,秦越把它复制进TXT文件,清除格式。

最后登陆一个匿名的技术论坛,以路人的口吻发布了一条首字母有些缩进,有些没缩进,内容有些居中,有些没居中,格式异常凌乱,但还能看出来内容的帖子。

【卧槽!被偷的6年和4年,这都能忍?】

这个技术论坛是黄文丰那两个学生每天必定登录的论坛——秦越发现他们的处境之后,一直在找这样一个地方——他们是里面鼎鼎有名的技术大神,以前只敢藏着姓名发布技术贴,现在看到有人带了证据替他们叫屈,路人替他们不平,还有网络的监督审判,他们应该不会再继续保持沉默。

帖子发布成功,秦越合上电脑,在桌上趴了很长时间。

八点半,帖子被人搬到了微博。

秦越坐回窗边吃完了剩下的饭,之后一直蜷缩在床上睡觉。

她好像又发烧了,身上一直发冷。

————

〇七一会议室,大家对喻卉的事心照不宣,都没有说多余的话,会议室里很静,一直到临近九点,仝河匆匆进来说:“各位老师好,考虑到这个项目的周期太短,验收在即,新人很难及时跟上进度,所以领导特批我回来继续跟,还请各位老师多多照顾。”

仝河话落,周老师第一个站起来鼓掌欢迎,楼老师和吕智紧随其后。

沈见清起身的时候,已经在边缘岗位上失去信心,准备提离职的仝河热泪盈眶,他尴尬地抓抓头发说:“还以为前头那些年全白干了。”

周学礼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合作机会的很多,也请仝工多多照顾。”

仝河破涕为笑,连声道:“一定!一定!”

这个上午,大家干劲十足,都在为值得人拿到应有的东西高兴。

临近午饭,喻卉和黄文丰的事又一次在微博爆了——黄文丰那两个学生同时发了长文,控诉他的不公——他和喻卉彻底被送上风口浪尖。

沈见清看到那

条热搜的时候,

手都在抖。她立刻打电话给秦越,

想告诉她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却听见她和往常一样慢慢吞吞地说:“沈老师,我饿了,这边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外卖?”

沈见清一愣,不知怎的,心竟然也静了下来,她握着手机,边往楼梯口走边说:“我在食堂买点,给你带回去?”

秦越说:“要一份肉,我想吃肉。”

“吃这么贵啊,”沈见清轻笑一声,说,“好像真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了。”

“等我,很快回去。”

“嗯。”

宾馆房间,秦越握着挂断的电话躺了一会儿,起身下床,再次打开电脑,编辑了一封邮件发到关向晨微信上。

关向晨:【这是什么?】

秦越:【威胁信。】

秦越:【里面提到的那个人欺负过沈老师。】

关向晨想也不想:【需要我做什么?】

关向晨:【说】

秦越把喻卉的工作邮箱发给了关向晨——这是公开信息,项目组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在会议室的白板上贴着,很容易拿到。

秦越同时发过去的还有一个刚注册的匿名邮箱。

秦越:【用下面这个邮件把信发给yuhui。】

关向晨:【马上】

秦越:【等一下。】

关向晨:【说】

秦越:【去一中旁边发,连那里的无线网。】

喻卉不查IP可以,查了,它就在江坪一中。

那么,她那封“威胁信”的作用就会被发挥到最大。

【喻卉,是你吧?

这么多年不联系,差点忘了你还有一段视频在我这儿存着。

想不想看?

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立刻满足你的愿望。

——代沈同宜】

一中的IP、视频、沈同宜。

心里有鬼的人,在看到这三个要素同时出现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它是真的。

尤其是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

秦越抬起眼皮,静静地和沈见清带回来的猫对视。

它早就已经没电了,看见谁都不会叫,不会摇尾巴,像,“死了”一样。

秦越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下留了一片阴影。

片刻,她登录服务器,从后台下发了一条“远程升级”指令——给远在南方那只猫——很快,它就会和眼前这只一样,毫无征兆地“死去”。

接着,拥有它的人会开始尖声大叫。

喻卉想让她安静,只能来找她,问她要回那样能安抚她的东西——她用猫交换来的东西。

她会给,但有个很明确的前提。

这个前提喻卉就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照做,她……

“我现在有点事,半个小时后回复你。”

门外忽然传来沈见清模糊的声音。

秦越点击快捷键退出登录,然

后打开浏览器随手点了几下,门被沈见清推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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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说:“看电视。”

“稀罕。”沈见清边往过走边说:“让我看看秦师傅的品味……”

“他们怎么那么瘦呀?”电视里,一只黄色的卡通小龙说,说完一口吞下一块小蛋糕。

它旁边的男孩儿气得直接上凳:“人家卷啊,哪像你天天吃天天睡。”

沈见清看了眼电视的名字,奶龙搞怪大作战,再看看淡定的秦师傅,由衷道:“品味还挺独特。”

秦师傅说:“我也觉得。”

沈见清当即乐了,顺手在秦越头上薅一把,说:“过来吃饭。”

秦越“嗯”一声,关了浏览器,往窗边走。

沈见清还是没忍住问:“微博看了吗?”

秦越说:“看了。”

“项目负责人已经换回仝河了,喻卉这次应该是在劫难逃。”

“嗯。”

“我之前听到她打电话,她好像有个孩子,但她没有结婚,这个孩子多半是黄文丰的,一旦爆出来,他们会彻底声名狼藉。”

“嗯。”

秦越过度平淡的反应让沈见清忍不住抬眼看她:“要不要这么处变不惊啊秦师傅?显得我一把年纪,还很不稳重。”

秦越坐下,接住沈见清递过来的筷子说:“要留着劲儿和你谈恋爱,其他事……”

秦越夹了一块儿肉放在碗里,说:“信报应不爽就够了。”

沈见清听到最后一句,不自觉捏了一下筷子,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太容易了,像做梦。”

她前怕狼后怕虎这么久,却不想一夕之间,能威胁到秦越前途的人就全部落马了。

等喻卉失去名、失去利,她还有什么资本去动秦越的人?

事情明明这么顺利,老天爷都开始眷顾了,她怎么反而找不到一点真实感。

沈见清思绪纷乱,不知不觉抿紧了嘴唇。

秦越抬眼,视线在沈见清脸上停住片刻,抬手在她眼皮底下打了个哑巴响指,说:“手指疼,不是做梦。”

沈见清一愣,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秦师傅,可爱多钱一斤啊,九毛九?不然你个不赚钱的,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哈哈哈,要不是早早就认识你,我都怀疑你是吃可爱长大的,哈哈哈。”沈见清笑得停不下来。

秦越淡定地说:“我小时候不可爱吗?”

“啊?”沈见清抹了下湿漉漉的眼角,想起窗台后面那颗小脑袋,她的笑声淡下来,笑容却更加灿烂,“可爱。”她说。

可爱得她回去之后一直念念不忘,专门买了本日历撕着等春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沈见清低头笑了一声,看着太阳打在桌面的光说:“阿越,你说得对,我们好像真的都如愿以偿了。”

秦越:“嗯。”

她把肉

塞进嘴里,一瞬间的油腻感,让她恶心想吐。

但为了养足精神做接下来的事,她就着一大口米饭,硬生生把肉咽了下去。

强烈的不适在秦越胃里堆积,迅速蔓延到脸上。

沈见清抬头看到,说:“脸色怎么越来越差了?”

秦越不露声色地抿紧唇,把突如其来的干呕感咽下去,说:“不是脸色差,是精神不好。”

沈见清:“???要不你给我算算你从昨天到今天睡了多久??”

秦越说:“有些消耗没办法靠睡觉补回来。”

“比如?”

“昨晚把你头皮扯疼了。”

“……咳。”

有人开始翻旧账了。

沈见清吃了口饭,镇定地说:“我做的有那么过分吗?”

秦越不语。

沈见清说:“我都没动手,就多吻了你几次而已。”

秦越吃了口肉。

“好吧。”沈见清说:“我承认,忽然换一双唇接吻,可能是有点过分激动。”

“咚。”秦越把骨头吐在了餐盒盖子上。

沈见清心尖一颤,心说,嗨,又装高冷是吧,挂着羊头卖狗肉,某些人的可爱早就已经藏不住了好吗?

沈见清曲指敲敲桌面,下巴微抬,垂着眼皮说:“一句话,喜不喜欢?”

秦越抬眸看沈见清一眼,又低下去,说:“不喜欢……”

“嗯???”

“就不会抓着你的头发,却一秒也不想把你拉开。”

秦越大喘气似的说话给沈见清弄得一愣一愣,等反应过来,她感到舌尖隐隐发热。

不止是秦越,深深浅浅吻上去的她也像着了魔,恨不得把夜里的时间成倍拉长。

唉——

不正经啊不正经啊,大白天的。

“我去上〇七一了,你,”沈见清看了眼秦越的电脑,说,“继续看你的小奶龙。”

秦越:“你没吃几口。”

沈见清说:“我现在有精神力加持。”

没有了危机的束缚,她现在可以精神百倍地去完成工作。

早一分钟结束,她就能早一分钟带秦越去这个极寒却也极美的城市里转一转,不用再担心被谁看见。

“走了。”沈见清说。

秦越目送她出去,胃里忽然一阵剧烈翻滚,她扶着椅子站起来,快步走进卫生间把刚才强行吃下去的肉全部吐了出来。

秦越喉咙里火辣辣的。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自己,算了算退烧药起作用的时间。

应该刚刚好,能等到喻卉回南边一趟,再过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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