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错觉吧。
冉浩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主动道:“你好,我是一名探险的驴友,到这附近迷路了,你要能带我离开这里,我可以支付两千块的向导费。”
钱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从这该死的地方离开,多付出点也是可以接受。
黝黑汉子摆摆手,道:“带个路用不着那么多,你准备啥时候走?”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冉浩刚想回答就感觉屋子里二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某种形容不出的感觉在飞速的蔓延,逐渐变得强烈。
“尽快吧。”冉浩努力维持笑意,心里想的却是这个鬼地方一刻都不愿意多待,尤其这对父子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
没说话的老人笑道:“看你这狼狈的样子肯定是没少奔波吧,不如在我家好好休息下,等吃过晚饭明天天亮和我儿子一块出门。”
冉浩没有说话,主要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拒绝,因为老人压根没有顾及他是不是愿意待在这里。
要离开。
这个念头比进入村子起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多,冉浩决定遵循内心的想法。
“大爷,我急着要跟队友汇合,住在这的话会耽误时间,也怕他们会担心。”冉浩很委婉的表达不能留下的原因,也是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让大家尴尬。
老人没吱声,壮汉却是冷哼一声,道:“城里来的人瞧不起我们农户呗。”
冉浩这下再不知该说啥了,对方那强硬的态度让他都不好开口,最主要的还是有求于对方,不能把身段摆的太高。
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后,也就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不行住一晚也没事。
冉浩被迫留在棺村,和这对奇怪的父子共进晚餐,还被老人儿子安排进他要娶媳妇儿的婚房,弄的冉浩实在是不好意思,怕给人家带来麻烦。
身处偏远山村,冉浩发现自己的睡眠质量很好,挨枕头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悉悉率率的声音把他吵醒,冉浩揉着脑袋刚要爬起,借着窗户里投射进来的月光,惊恐地发现房间的地上有两道拉长的身影。
他瞬间清醒过来,身体僵硬没有动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人影还是别的影子。
恐惧在快速蔓延,也让他意识到危险悄然临近。
“爹,选他当替死鬼真的行?”熟悉的声音让冉浩的心凉了半截,是老人的儿子。
另一个声音随后响起:“不行还能咋地,只要把他弄进棺材里去,那些家伙就算发现也不能咋样。”
苍老的声音如冰,听的冉浩心脏狂跳。
如果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这对父子的意图,那他就白活二十多年了。
意识到什么情况后,冉浩反倒是没有那么惊恐,知道自己没办法从父子俩手里逃出去,那就先耐下性子观察,等找到机会后再逃离也不迟。
“爹,我还是觉得不太好,万一他逃出去咋办?”
“逃?那就打断腿,直接丢棺材里去。”老人冷笑道,声音里全都是对性命的漠然。
听到此话冉浩更不敢乱动,也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醒过来。
被发现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他要耐心等待,寻找机会。
在心中不断告诫,至少现在还不能露出一点破绽,不然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之后二人没再说话,直接离开冉浩的房间。
随着门被关上,冉浩才深深舒了口气,本能告诉他立刻逃离这里,理智让他没有妄动。
保持姿势继续等待,不一会儿一张脸突然凑到玻璃上,再往里面看。
冉浩的心跳的飞快,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保持自己的身体不颤抖。
能感觉到一个人的目光透过玻璃在观察自己,无比庆幸刚才没有睁开眼,不然会跟对方的目光相互对上。
“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窗外的人嘟囔一声,确定冉浩没有醒过来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
那声音近在咫尺,冉浩依旧没有睁开眼。
他怕远去的脚步声也是对方虚晃一枪,故意弄出点动静让自己误以为有了能逃生的机会,露出破绽。
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确定窗外再没动静后,冉浩眼睛睁开一条缝,很小心观察周围的情况,确定没人才坐起身擦拭额头的冷汗。
没什么比起忽然惊醒,发现有人站在床头的感觉更惊恐了。
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从这里逃生出去。
他住的是侧屋,想要离开的难度不是太大,主要还是对村子不熟悉,怕逃命的过程中跑岔路,到时候就麻烦了。
冉浩不经意往院子里一瞥,那一眼差点没把他的魂魄都给吓飞。
只见空空如也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口棺材,一口红色的棺材。
“棺、棺材。”冉浩身体战栗着,不由想起那对父子所说的话,更多的恐惧蔓延出身体。
他们想杀了他。
这个消息冉浩无比确定,知道自己再不离开就永远都离不开了。
确认过当前情况的冉浩不再犹豫,翻身下床收拾东西,用最短时间收拾完毕离开屋子。
经过那口红色棺材时,危险的预感又冒出,冉浩没有去接近,靠着门边打开了那扇木门。
“想跑!”
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喝响起,冉浩心里咯噔一下,再也不敢停留,用力拉开门向外面跑去。
夜色下的棺村很黑,只能借月光依稀看清道路,加上冉浩心里慌的要命,也没有看清哪里是出村的路就瞎跑,只想快点远离会给他性命带来威胁的地方。
很快两道身影就从村长家冲了出来,壮汉紧紧跟在冉浩的身后,不断的呵斥他赶快停下。
听到身后有人追,冉浩更不敢减慢速度,依旧是在前头没命狂奔。
一旦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不如搏一把,兴许还有逃出去的生机。
眨眼功夫他跑过大半个村子,身后的脚步声从一个变成一群,这让他十分费解,在拐角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的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