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求情

面对谷胜飞关于钱的逼问,傻柱也是后悔万分,本来就只是想请谷胜飞帮帮忙,结果,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但很快他就转动脑筋,想到一个主意:“那要不你先垫上,等许大茂这事过去,让他报销?”

“亏你想得出来,到时候人许大茂不认账怎么办,又不是他请我去的,是你傻柱!到时候我是在陈裕民那坏了人缘,还把自己钱包搭进去了,亏本啊!”

“得得得,算我倒霉,我最多出二十块钱,能救就救,不能救就算球!但你得给我做个证,这会儿是他许大茂不在家,我刚才去找你的时候就敲过门了,要是他和他那丑媳妇儿回来,必须把这二十块钱给我要回来,到时候你得给我做个证!”傻柱咬牙切齿地说。

“好的,明白了,明儿来找你拿钱。不过看起来,许大茂在你这儿,也就最多值二十块钱?”谷胜飞调侃傻柱。

“二十?两块都不值,我巴不得他立马被枪毙。”傻柱还嘴硬地说。

“行了行了,甭废话,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儿听信吧。”说完谷胜飞就走了。

他没有回自己那屋,刚进后院就能听到他们仨鬼哭狼嚎地叫声,战局正酣。

谷胜飞不打算现在就去找陈裕民,这两天的陈裕民不可能早睡觉的,何况现在才九点多,按照现在确实是绝大多数人都睡觉,但这要放在后世,这个点吃宵夜都有点早了。

再说,等到明天早上,这一夜,也许陈裕民他们已经做了无数个决定了。要趁早,傻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觉得明儿一早去找,就已经算很早的了。

谷胜飞自己也没说,是不想让傻柱知道自己半夜出门了。

谷胜飞摸索到谷连武摆在走廊里的工具箱,找到一把大钢钳,来到前院,三下五除二就废了前院的一辆自行车锁,把车推到大门外,又回去放好钳子,双手插兜四平八稳地出了门。

陈裕民亲自给谷胜飞开的门,看样子是一家三口在客厅里吃水果呢,陈裕民看见谷胜飞一点儿也不惊讶,似乎就在等谷胜飞似的。

陈夫人也喜笑颜开地跟谷胜飞打招呼,谷胜飞鞠躬点头,礼貌地还礼。杜晶应该是气消了不少,但还是没跟谷胜飞说话,一脸幽怨地看着谷胜飞。

谷胜飞没跟杜晶打招呼,虽然杜晶有理由生气,但是这时候一是顾不上跟她细细解释,二是,也要适当收拢着点儿女人的脾气,如果有理由就一直生气,那沟通也没办法进行了。

陈裕民客气地邀请谷胜飞吃水果,自己却站在原地没有在回到客厅落座的意思,他知道这么晚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会是冲着两块苹果来的。

谷胜飞推脱,陈裕民也不再多说,便带着谷胜飞去了二楼书房。

上楼的时候,谷胜飞就开门见山地说:“陈叔叔,别的我不打听,不过我听到我们院里轧钢厂职工下班的时候讨论,说李金明有问题,被逮起来了,我猜您已经开始行动了。”

不等陈裕民回应,谷胜飞继续说道:“因为我以前就知道,这个李金明自从去年跟我买完厂里的中秋节福利以后,就跟李长江来往比较密切。不过我今晚来,不是为了打听他们......”

谷胜飞抢先一步打开书房的门,把陈裕民先让了进去,然后继续说道:“我们院儿,有个电影放映员,叫许大茂,在咱们轧钢厂当电影放映员。我听说他也被卷进去了......”

谷胜飞请陈裕民坐下,自己干脆站着,做出了长话短说的姿态,一口气就把今天白天自己遇见许大茂仓促出门,傻柱晚上真心求助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因为时间仓促,实在等不上许大茂回来求证一下,就直接过来找您来求情来了,还请陈叔叔担待我的冒失。”

“胜飞啊,为自己的邻居求个情说个话,对咱们的关系来说,算不上冒失。”陈裕民安慰谷胜飞的神情也是没有神情的。

“不过,”陈裕民继续说道,听到这个词谷胜飞就心里一咯噔,最恨领导说话大停顿,更怕领导话里有不过,他们深谙所谓的说话艺术,自以为他们的技巧深深地抓住了人心,殊不知,他们的技巧深深地深入了人心。

下属们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说话都小心翼翼去捕捉那些信息量较大的词汇。

谷胜飞本来就属于不该来,当然,也没带着希望来,这是傻柱的一个人情,自己应承了下来,出于大院团结,连傻柱这样的人,都知道维护许大茂,咱们也就跟着跑跑腿,把话传到问到,至于能不能有效,听天由命吧。

所以谷胜飞虽然是半夜敲门,但从始至终神色轻松,仿佛只是路过陈裕民家来借一口水喝。只静静地等着陈裕民发话。

“不过,你跟着傻柱跟这许大茂什么关系?只是普通邻居?”陈裕民问道,因为傻柱隔三差五来陈裕民家做饭,所以陈裕民也多出了几分好奇心。

“他们俩可不是普通的邻居,标标准准的死对头,见面就掐,不见面就咒,一个笑话对方没老婆,另一个笑话这边没孩子。反正,大院里的八卦话题,全靠他俩制造!”

“这个放映员我知道,平时挺积极的”,领导说的这个积极也是个含义丰富的词汇,可以说工作积极,也可以理解成为拍马屁积极,这样的词汇就适合领导说,随时可以往不同方向解释意思。

陈裕民继续说道:“这放映员和傻柱之间既然是这样的关系,按说他出事了,傻柱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跑去找你求情来了?”

“您猜怎么着?还有更绝的呢,他找我求情,还主动掏了二十块钱呢!”谷胜飞故作神秘地说。

陈裕民没做表态,只是点了点头,“这么舍得出钱?”

“我猜傻柱知道我要来找您说话求情,没要他这份钱,我跟他说了,领导要是在合理范围内,肯定爱护自己厂里的每一个职工,但要是许大茂真犯了错,给上两百两千,领导也不能私自袒护!”

陈裕民脸上这才舒展开来,深怕谷胜飞办事不力,在厂里职工跟前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尤其是区区二十块钱。

现在看起来,这小子还是有分寸的。

于是陈裕民笑了笑说:“没想到你们院里的人际关系这么生动有趣。既是敌人,也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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