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什么地方你又进不去？”
零零无语了，居然有余在这种连仙帝都没有的下等世界活得如此窝囊，简直闻所未闻！
姜月一听就知有戏，但零零小小一只却老气横秋的看得她着实想笑，她忍住笑抿着唇不说话。
“姑娘不愿说……我等也恕难从命。”
玉林倒是想起来一些以前不清楚的事，他现在有好多问题想问木然，偏偏这姜月又卡在这儿。
“那可不由你们”
姜月说得随意却不容反驳：“休息好了就走吧……要不然某些人该等不住咯……”
几人无奈跟上，也幸好这女子暂时对他们没杀意，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人间现在是什么样？”
姜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几人不解就没回，倒是玉林迟疑的问了句：“人间？是指哪个地方？”
“嗯……好像叫什么水来着，记不清了，反正以前在那待过。”
“泗水城？”
“是这名儿！小伙子挺聪明嘛，就是不爱说话。”
那凌源弟子呐呐的似乎不好意思，姜月也没继续调侃只是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听姜月说她要去的是座古城，就在这秘境里，不过这秘境阵法常常变动她一时也难以找到。xizu.org 柚子小说网
姜月不怕零零他们逃跑，只要在秘境里她都能抓到他们，姜月带着他们到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就离开，玉林捉了鱼和大家一起烤着吃。
夜终于安静，玉林瞧着零零神情恍惚又复杂，最后他横了横心：“木然，跟我来。”
几缕火光隔着草丛浅浅映在两人身上，橘黄的光晕将两人身影拉得修长。
“木然你……你，你是不是也是……”
“我……”不是。
零零正想说心里立刻泛起异样的感觉，是木然不会想让他师傅知道自己的结局？
零零瞧着紧张得不行的玉林笑了笑：“是啊，又不怎样。”
“木然……”
玉林红了眼，哽咽着：“果然是这样，木然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都怪师傅没用……”
“无事的。”
零零顺从心里的想法主动安抚玉林，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青年泛红的眼尾。
“都过去了……”
零零不清楚此刻她是木然还是零零，心里生出的酸涩几乎将她淹没。
“嗯。”
“师傅还没问木然那时你去白玉潭后去哪儿了？为何后来你如此仇视……白兮。”
零零故意不回，实在是这结果过于扎心了，当年木然九死一生从那秽祟手里夺了雪莲，刚好白兮又在附近便让他拿给玉林，谁知那人直接抢占了她功劳！
这还不是最扎心的，最惨的是她受伤太重怕玉林担心就没回宗门，靠着朋友帮忙倒是在泗水城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养伤，这一养就被白兮盯上了她气运。
后来更是借着她对他没什么防备各种设计她气运，如果不是她气运被白兮偷了她最后也不会那么惨。
再后来她听得有人说白兮是妖，她不信，就想方设法帮他证明却意外怀疑上他身份。
可那时玉林已经喜欢上他了，他夺了她心爱之人她焉能罢休？更何况白兮还来路不明！
仔细想想真的是又狗血又不值一提，说到底她师傅喜欢白兮她又能怎样呢？这天下爱而不得的人那么多，又不止她一个。
“木然。”
玉林看着走神的零零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叹了口气扶上她头顶。
“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将来，木然那样聪慧想来今生必能大放异彩吧。”
玉林真不喜欢木然？莫非师傅对徒弟能纵容至此？零零疑惑了，但就木然记忆里的玉林是真心爱慕白兮的……
“师傅，你和他……后来呢？”
零零问得小心，听一一说过断袖的只要提到断袖之癖都特敏感。
“不过是奸诈小人，木然日后寻婿可莫学为师……一腔热血也只是徒然被人诟病罢。”
也是了，早些在泗水城玉林对白兮的态度就特别差，零零不好回这样深沉的话题毕竟她不是木然，也不知道她来后这个世界是否还有木然，索性话锋一转：“也不知道月星他们怎么样了。”
“月星是掌门师兄的大弟子，想来遇上问题也能自己解决……”
“师傅，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零零假装打着哈欠，方才开始她就一直觉得有人在旁边偷瞄，可是她一看过去又没人。
穆棱似乎还是很怕零零，他宁愿挨着那不熟悉的凌源弟子也不愿靠近零零，虽然玉林说狐狸是被吓狠了，可穆棱毕竟不是普通的狐狸。
零零一边靠着玉林假寐一边观察穆棱和周围的情况。
脑内——
“穆棱？你……怎么回事？”
对面良久没有回应，零零只好放弃沟通打算眯一会儿，小孩子身体着实容易出问题了些。
“我……我，我看到了好多血……死了好多人。”
穆棱没有说他见到的不只是好多人，而是放眼望去的尸山血海。
“嗯？你前世是将军？”
“不是我，是你杀了他们，你杀了好多人！后来……你也杀了我。”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自幼生在三株鲜少外出，更别说杀人了。你看到的莫非是你前世？人类血统低确实可能会看到自己前世……”
“不可能，真的是你，我前世怎么会和你长一样？”
“你确定和我一样？不是看花眼？”
“确……定？”
穆棱仔细回想却发现之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不清，他还真不确定那是不是零零，可为什么他一靠近零零就毛骨悚然？
“莫名其妙……”
零零嘟囔一句，无意间瞥见那凌源弟子似乎是在直勾勾盯着她师傅？回神一看那人不是睡着了嘛。
几乎是天刚亮姜月就将几人吵了起来，她拎着不知从哪里捉的稚猪把刀磨得澄亮。
几人分了食就跟着姜月上了路，一行人紧赶慢赶穿过秘境丛林来到了沼泽地旁。
沼泽地终年积水，黑黝黝的软土包时不时冒几个浑浊的水泡，姜月变成余的模样将那上百里的沼泽绞了个天翻地覆，终于她从里头扣出一巨石，脏兮兮的覆着黑泥还冒黑气。
接着她将那石头往地面一扔，本就嫌弃的几人飞快躲远，几人不知那是什么，心照不宣的等着姜月自己处理。
平地风起，零零熟悉这不就是有什么东西要转移的基本操作？
“快去天上！”
姜月大喊道，说着她自己也变成人飞上了空中，那黑色的巨石分崩离析成数不清的块状朝四周逸散，渐渐的除了中心的小石块其他的全然不见踪影。
大雾四起，从空中看下去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形状不一的黑点，之前的沼泽已经完全消失了，几人跟着姜月向一个方向飞了不知多久，终于眼前出现了厚厚的一杠，这便是边界了。
“好眼熟啊！”
穆棱瞧着这几乎和泗水城城门一模一样的大门忍不住嘀咕。
“嗯。”
“这不就是泗水城？”
姜月有些好笑：“你们不是去了？”
“泗水城？怎么可能？！”
饶是玉林也惊愕不已，玉林询问的看向零零发现她也是一脸茫然。
“不是泗水城，至少不是我们来的时候去的那个。”
“确实，城中并无活人气息。”
玉林点点头表示赞同。
“小姑娘倒是见识不少，准备准备开城门吧。”
姜月戳了戳面前，浅金色的光晕从她指尖逸散，几人这才惊觉他们面前竟有一结界！
零零上手戳了戳，一脸茫然：“我没见过这样的结界……”
“不是结界。”姜月苦笑着：“那是魂禁。”
“魂禁？”
“就是用魂做的类似结界，即便是我也进不去……不过被天道护佑的气运之子的话想来可以破开。”
“可……”
“我教你。”
容不得零零拒绝，姜月冷冰冰的瞥了一眼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