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你也配讲感情?

伤感情?

谁跟个不认识的人上来就谈感情的?

宋瑜冷笑:“二舅这会儿讲感情?你趁着三郎不在家,用外祖母重病的消息将我们骗回来,也配说感情?”

“你……”

“我敬重二舅是长辈,二舅也莫要与我为难,今日这事儿,说好听了是你带着新女婿来拜访,不好听了,那就是趁着大外甥不在家带人上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是不知道你和三郎到底有多亲近,但今日这事儿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二舅你日后也莫要上门了,日后怎么和春梅来往,就怎么跟我们沈家来往吧!”

怎么跟春梅来往?

和春梅都要断绝父女关系了,那就是不来往呗。

宋瑜这话的意思,若是再这般,那就不认这个舅舅了?

李满仓心头一梗,刚冒出头的强硬和长辈架势瞬间没了。

他是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

牛老爷为啥娶了春秀?

春秀长得还没春梅好看,又好吃懒做,手脚不干净,缺点一大堆,人牛老爷还给娶回去当宝,图啥?

他自己心里也心知肚明,人牛老爷图的就是跟大外甥沈珺搭个关系罢了。

这会儿要是真的断了,日后只怕牛老爷也要断了。

李满仓扯着嘴角:“那个,牛老爷你看,今儿确实是不大合适,咱也没想到撞上我大妹子有事儿不在,你看着……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

废物!

牛老爷冷冷的盯着李满仓一眼,看向宋瑜,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容:“行吧,今日多有打扰,对不住了表嫂,下回我们再来。”

“东西记得带走。”宋瑜叮嘱了一句。

两人脚步一顿,最终还是让人将东西都带走了。

宋瑜笑容落下,转身上楼。

春梅跟上去:“师父,他也真是不嫌丢人,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啥人一样。”

“知道又有啥用,被人讲两句又不会掉钱,他现在要的就是钱,脸皮厚的人干啥都有魄力,你瞧

那牛老爷表嫂叫的……”

渗人。

宋瑜和春梅离开后,楼下剩余的人也嗤笑不已。

都在议论着这个牛老爷。

“这人可真有意思,还是个举人老爷呢,我朝举人的风骨都要被他拉下了。”

这要是传出去,天下读书人都要谩骂一通。

宋岑抱着长剑,见怪不怪:“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有利益往来,进士都能管五岁的孩童叫爷爷,这算什么。”

议论的人瞬间一噎。

也对!

不过,下一秒,就开始和宋岑打探,哪家的进士,管谁叫爷爷?

宋岑一转身,冷脸:“无可奉告!”

众人纷纷扫兴不已。

中午,李氏和王桂芝没回来,估计是在郭家留饭了。

宋瑜让人随便在外面买了点儿诏县的吃食,心头盘算着,难道宋大山和宋菊花不敢过来?

可现在多好的机会啊。

沈珺不在,李氏不在,这个客栈只有她和孩子和春梅,以及几个下人……

等等,还有宋岑。

吃饭的时候,宋瑜又找了宋岑一次。

下晌吃完饭,宋岑在客栈的楼下,当场表演了一番接到‘密信’面色大变,旋即和宋瑜请命后,急匆匆离开的样子。

于是,整个客栈安静了。

须臾,有人跟着厨房的采购一道出了门,递消息去了。

“真走了?”

“真走了,小的亲眼看见了,还办了退房,朝着城门的方向离开的,绝对不会有错。”

男人缓缓的摩挲着手中的东西,神色莫名。

许久,他方才出口:“让宋家那两人过去,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出城。”

“是,先生。”

男人起身,白色的长袖一挥,只留下淡淡的一角,随风扬起,很快消失不见。

宋瑜都有些怀疑那几个人的口供是不是真的了。

不然为什么一直不见宋家两口子送上门?

这两人啥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吗?

一直到傍晚时分,宋瑜算着李氏都该回来了,外面的店小二忽然敲门。

“沈夫人,外面有两位姓宋的夫妻,在门口闹着想见沈夫人。”

终于来了。

“师父。”春梅一听姓宋的一对夫妻,就知道肯定是宋瑜的那对亲生父母。

两个都姓宋成亲的,还是少见。

宋瑜将怀里的虫虫放在床上:“你和路婶儿他们在这儿看着孩子,我下去看看。”

“少夫人放心过去吧,我们会看好小少爷和小小姐的。”

路婶儿站起来:“少夫人,我还是跟你出去吧。”

现在外面的护卫走了,只剩下两个车夫还不是自家的下人。

路婶儿长得人高马大,力气也大,做事儿简单粗暴,最适合吓人了。

她担心宋瑜吃亏。

宋瑜心里有数,摇头:“没事儿,他们不敢怎么样的,你们在这儿守着孩子就行,辛苦了。”

路婶儿只能将二楼的房门开着,争取楼下若是能发生什么争执,能第一时间看下去。

但也不可能发生争执。

宋大山和宋菊花几个月不见,都老态了不少。

可见还是在狱中受过一段时间折磨的。

瞧见宋瑜,尤其是对方浑身上下那副养尊处优的气质,两人心里都不大好受。

宋大山鼻尖轻哼一声,下意识的就想要出言讥讽。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宋菊花戳了一下。

别误事!

“瑜娘,你啥时候回来诏县的,也不说一声给爹娘知道,爹娘这段时间找你找的好苦啊。”宋菊花惯会演戏,对着宋瑜便是一副老母亲想孩子的样儿,若不是之前闹腾了那么一出,外人都要被骗过去了。

宋瑜眯了眯眼睛:“二位慎言,你们的女儿已经死了,整个诏县都知道,我与二位毫无关系。”

两人沉默了一瞬。

宋菊花长叹一声,抹着眼泪:“瑜娘,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当初在公堂之上为何会变成那样,你分明是知道的,若不是你和女婿逼迫我们,我们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娘是怕挡了你的路,只能含泪顺着你们的话说,可如今四下无人,你可不能真的不认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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