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里面?”顾夏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她察觉到了危机,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王珣一把拉住。
“殿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抱歉的情绪,“是你的亲人要见你。”
亲人?
顾夏推开王珣的手,朝着那包间深处望去。
一位身穿玄衣、头戴玉冠的青年坐在那里,目光平静的望着顾夏。
“皇妹,好久不见。”
怎么是他???
顾夏心里更乱了,像是蓬然生长起来的一团乱麻塞在了她呼吸略微困难的胸腔里。
怎么会是这个疯批暴君?!
她心中警铃大作,但是仍旧维持着表面的恭敬,“皇兄这么晚了,过来找我所谓何事?”
那人慢慢悠悠的抬起冰冷的瞳子,朝着她投出一记眼刀。
“还能有什么事?皇妹,安插在你身边的人手怎么突然被你清理掉了?”
“怎么,你想反抗吗?”
那黑衣青年扶了扶鬓发,嘴角噙着一抹冷意。
“不,皇兄误会了。这事说来话长。”顾夏正欲解释,可很快就听到那人吐出一句薄凉的话来。
“听说你盛宠一名下贱的马夫,还推却了西域三皇子的示好。”
“不是这样子的,皇兄。”顾夏伸出手摆了摆,她急急的解释道,“那是因为皇妹觉得有一人相伴在侧足以。”
“足以么?”那人霍然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顾夏面前,一把擒住她的下巴。
“皇妹可别忘记了,这江山是谁夺回来的!如果皇妹在敢这么任性妄为,可别怪皇兄无情!”
冰冷的语言像是淬炼了一层剧毒,每一个字传到顾夏的耳膜上,都给顾夏造成了难以磨灭的恐惧感。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顾夏只好跪在地上承诺道。
“皇妹,”那人见顾夏今天没由来的乖,笑眯眯的说道,“告诉我,嫂子留给你的金矿地图你藏在哪里了?”
原来打的是这个注意?!
这个狗皇帝不说,顾夏都忘记她曾经在文中埋下过这样一个伏笔。
只是,这个金矿最后是被谢渊找到了。
而且,她完全记不起来那个金矿的图纸被她放到哪里了。
“皇兄开什么玩笑,嫂子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把什么图纸留给我。”顾夏打着马虎眼,可是皇帝根本不买账。
“顾夏!”皇帝直呼她的名字。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是本王做错了?要替她的冤魂平反?要发动政变,然后改朝换代?”
那人凶狠的目光染着怨毒,他撑在案台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像一只发怒的豹子。
“皇兄那都过去了,再说,再说嫂子都死了几年了。”顾夏无奈的说着。
她也不好劝啊,毕竟那种天雷滚滚的狗血情节是她写出来的。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应该写皇帝捅死他的妻子之后,发现他自己爱上了她。
这简直是……雷都雷炸了。
“顾夏!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她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不拦着朕?!”
“……”顾夏很是无奈,她简直有一种自食苦果的无奈感。
“拦不住啊,皇兄您不是说要让她血债血偿吗?”顾夏很清醒的给出了原因。
这句话,就像是落入滚烫油锅里的一滴冷水,一下子爆炸了。
“哼!”那人松开了钳制着顾夏下巴的手,他冷漠的丢下一句:“我劝你跟你的那些男宠把关系搞好,这些细作都需要你看着的。”
“你已经十天没给我递情报了,若是再有下次!”他的话就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来一样,让顾夏听了遍体生寒。
等出去的时候,明月白惨惨的。
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不难猜测,王珣是她皇兄的左膀右臂。
而且,这就是设好的局。
包括林连枝来找她都是。
顾夏惶惶不安的走出来了,正好在街对面的茶馆里看到了坐在窗下的谢渊。
她正要抬起脚步,过去找谢渊,却被王珣一把拉住她的袖子。
“殿下先前的话,可是真的?”王珣深吸一口气,冰楞楞的目光望着顾夏。
顾夏只看到一个眼神有些不太和善的猪头表情包,她忍住心里的不适,疑惑的问道:“什么话?”
“公主殿下说,这一切结束之后,会和王某一起去给林鸢守陵三年。”
林鸢!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声闷雷,瞬间劈醒了顾夏。
小丑原来是她自己!
她怎么把这么严重的替身梗给忘记了。
她冷冷的开口,“所以,你是替你的白月光原谅了我吗?”
“暂时还没有。”王珣说的轻巧极了,仿佛什么都是这样子,不够入他的眼。
旁人只看到王珣如同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
只有顾夏……此刻的顾夏才知道,这个明月的背后,全是黑乎乎的坑。
一个接着一个大坑,等待着她往下跳。
“殿下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毕竟。王某有一百种办法让殿下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