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大,慢慢向他们靠近,突然,黑暗里窜出两个人来,差点没把白九瑜吓哭,天同歌、井三溟也被吓到了。
那两个人是花天慕和花未奕,他们身上都是土,脸上也是,像是从泥离爬出来的。如果不仔细辨认,是看不出那两坨会移动的东西是人。
白九瑜惊道:“花未奕!你们这是怎么啦?落难了?!噗哈哈哈……怎么看你们都像是从泥水里爬出来一样,快给我笑死了。”白九瑜捂着肚子,将手搭在井三溟井三溟肩上没心没肺地大笑,像个看热闹的人。
花天慕无奈道:“无语,我们被困在沼泽里,差点就出不来,还好小爷我福大命大!”
天同歌道:“那边有个小水潭,你们去那里清洗一下。”天同歌指着水潭的方向,然后又对白九瑜说道:“九瑜,你带他们去。”
白九瑜道:“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
白九瑜拿着火把走在前面,带他们前往水潭,白九瑜好奇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花未奕:“大概是命中注定我跟师弟有缘相聚于此!”
“胡说八道!
喏,前面就是小水潭了,我先走了,你们用两个火把也够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洗快一点!就等你们开饭了,饿了一天,我都快饿死了!”
花未奕笑道:“白师弟,不跟我们一起洗吗?”
白九瑜气道:“花未奕你有病啊!谁要跟你一起!我走了!哼!
哦,还有,晚上凉,早点洗完去烤火,小心感冒,我可不想被传染,也不想带病秧子。”
花未奕笑道:“你这是在关心你师兄吗?真是我的好师弟!”
白九瑜气道:“鬼才是你师弟!走了!小心淹死!”
白九瑜说完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花未奕看着他的背影,露了邪笑的表情。
花天慕叉着手道:“我还以为你很正经,六根清净,没想到你要是耍起流氓来还真是有模有样,我简直无法跟你比,俗话说的好,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未奕没有理他,蹲在小水潭边光顾着洗脸。
花天慕见状,有点生气,道:“看来我真的不配,还连你师弟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花天慕气呼呼的蹲下来洗脸,趁着花未奕不注意用水溅了花未奕一脸,花未奕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就没再理他。
天同歌已经快饿的不行了,肚子咕咕直叫,只好随手抓起身旁的野果塞进嘴里,刚好要咬的时候,被画东瀛截住,画东瀛道:“我给你削皮。”画东瀛拿起果子快速削了起来。
三两下就削好了,他又把果子分成两半取出里面的果核,切出一小块放在嘴里尝一会儿,才放心地将果子给天同歌,白九瑜、井三溟看的眼睛都直了。一路上他们见画东瀛对天同歌百般呵护,要不是认识他们俩,都差点相信他们俩是眷侣。
白九瑜无奈道:“两个大男人洗个澡磨磨唧唧跟姑娘似的,我得去瞧瞧他们在干嘛,有没有把皮给洗破。”
“师弟要是想我了,就当着我的面直说嘛,干嘛要当着别人的面说,这样不好。”黑暗里传来声音。
花未奕、花天慕光着膀子从黑暗里走出来,身上湿漉漉的。
白九瑜尴尬道:“你你你,你快把衣服穿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光着膀子成何体统。”,白九瑜脱下自己的外袍,扔给花未奕。站在天同歌身后的画东瀛用一只手遮住天同歌的眼睛不给他看。
井三溟也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花天慕,道:“你们快点披上,夜晚湿气重,光着膀子很容易着凉感冒。”
花未奕、花天慕把外袍披在身上,将湿透的衣服放在火堆旁边晾干。鹿肉已经是熟透了,滋滋地流着油水。
白九瑜兴奋道:“人齐了快开饭!我快饿死了!”
画东瀛用刀将鹿肉一片一片切出来,放在干净的叶子上。天同歌把洗干净的碗拿出来,给他们每人盛一碗汤,蘑菇的香味与汤汁融为一体,飘香扑鼻,让人闻来胃口大开。
他们围坐在火堆旁,天同歌、白九瑜是真的饿坏了,一个劲的往嘴里送。画东瀛把他的那碗汤也给了天同歌,又在他碗里给他夹肉,天同歌喝完汤,他又重新给他盛满,放在他旁边。
花未奕看着画东瀛在天同歌身旁给他盛汤夹肉,心想:这种人看起来这冷冰冰,让人不敢靠近,原来温柔起来是这个样子,简直是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动。
然后又看了看白九瑜,露出邪笑,将碗里的肉夹到他碗里,白九瑜吃惊的望着他说道:“你最近脑子是不是抽风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我又不是没手,自己想吃了会夹,你快吃你的,多管闲事,哼!”白九瑜给了花未奕一记白眼,然后把花未奕夹进他碗里的肉夹起来大口吃掉。
花天慕在旁边附和道:“他那是良心被狗吃了?!”
花天慕话音刚落,就被花未奕瞪了一下,花天慕看着他,说道:“看我看嘛,我又不是你小师弟。”
花天慕不管他,自己自顾自吃起来。
然而在另外一个地方的花七言他们,虽然找到了水源,但天已经黑了,只好在附近找了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将就一晚,他们在附近找到一些野果,四个人围在火堆旁边啃野果,各自都有心事。
呼风唤雨害怕自家主子会饿着,或者会遇到危险。花七言、芮锦则害怕自家主子在林子里迷路,自家主子很少出门,在自己家里也会迷路,更何况在万麓山。
其他参赛者都已全部找到了落脚点,万麓山的夜晚,静谧里潜藏着危机,一条巨蟒悄悄地在地上爬行,慢慢靠近正在吃野果的野猪。随着一声猪的惨叫声,整片林子的静谧一瞬间被打破。
猴子在树上不停地叫,仿佛在向其他动物暗示危险来临,森林里各种走兽飞鸟的声音一齐发出,阴森恐怖,有似婴儿的啼哭声,有似悉悉窣窣的脚步声,有似风与树叶摩擦的沙沙声等等……声音不断地向周围扩散。
周围的一切静的出奇,火堆里的碳火噼里啪啦的响着,被烧得通红的木炭啪的一声裂开了,还溅出火花。天同歌围坐在和火堆里烤火,画东瀛在旁边陪他,天同歌在盯着火发呆,画东瀛盯着天同歌出神。其他人在树上的吊藤上休息,他们轮流守夜,上半夜是天同歌和画东瀛守,下半夜到白九瑜和井三溟,依次轮流下去。
声音扩散到他们这边林子里来,原本的静谧被各种声音打破,他们的周围也一时间被飞鸟走兽的声音笼罩着,白九瑜被吓醒,从吊藤上摔了下来,嘭的一声,摔得白九瑜吃痛。
白九瑜吃痛地说道:“呀!我的屁股!我的腰!啊!好疼,好像闪到腰了,我快要裂开了!卧槽!”
周围飞禽走兽的声音吵吵闹闹,惊醒了正在休息的众人,花天慕刚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有黑乎乎东西从他眼皮子底下窜下去,差点没把他给吓着,他擦了擦惺忪的睡眼才看清窜到地下的东西,白九瑜正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花天慕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一时间他憋得难受。
天同歌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把他扶到火堆旁的石头上坐下给他查看伤势。白九瑜吃痛,连走路都有些别扭。他捂着腰,慢慢坐下来,坐的他屁股疼。借着火光,天同歌才看清白九瑜的手臂被树枝划破,鲜血不停地往外渗出来。
天同歌将手臂上缠的绷带解下来,先给他把血给止住,花未奕看到白九瑜受伤,飞快上前撕开自己衣服身上的一块布,给他止血,天同歌看花未奕神情有些慌张,动作干脆利落,便让他来给白九瑜止血,天同歌从画东瀛那里拿了止血化瘀膏给花未奕。
其他人围坐在火堆旁边,听着周围飞禽走兽的声音,井三溟道:“今晚可能是不眠之夜,周围可能有什么东西,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明晚还会不会如今天一样。”,井三溟又看了看白九瑜关心道:“九瑜现在感觉如何了?”
白九瑜吃疼地回答:“无碍,无碍,就是摔了一跤,小破皮。”
这时花天慕在旁边嘲笑道:“你这哪是摔,分明是窜下去,滚落到地上,我都看到了。”
白九瑜:“胡说八道!哼!”
这时他们周围又有悉悉窣窣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向他们逼近,画东瀛唤出画炎挡在天同歌前面,道:“都后退!”从黑暗里走来一只黑白斑纹的大老虎,长着两条白胡须,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个泛黄的大长牙。
白九瑜被吓到,一下子就跳到花未奕身上,勾住花未奕的脖子抱紧他。
那老虎发出威吓的声音,在他们周围绕来绕去,盯着他们,想找机会下手。天同歌道:“我喊一二三,我跟画炎留下,你们都先躲到树上去,这里就交给我们。”
“一!”
“二!”
“三!”
“分开!”
其他人轻功飞到树上,那老虎见势扑上来,画东瀛天同歌两人背对背然后分开,天同歌掏出背上的剑。那老虎朝天同歌扑去,没等天同歌反应过来,画东瀛手起刀落,鲜血溅到火堆里,滋滋的声音里冒着一股焦味,虎头滚落到天同歌面前。
其他人看的毛骨悚然,一时被惊到,愣了神。天同歌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咽了一口气后又叹了一口气,冷静道:“这老虎,死了?!”
画东瀛看着他回答道:“死了,没事,不怕,我在。”
“小师弟,你又胖了。”花未奕看着挂在他身上的白九瑜调戏道。
白九瑜神情慌张,从他身上下来,站在树干上说道:“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我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重很正常。我就是吃的多了点,我可不想变成矮矬穷!”
花未奕嗤笑,继续调戏道:“小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白九瑜恼怒道:“你全家才可爱,鬼是你师弟!”
花未奕神情有些慌张,用微颤的声音说道:“白师弟,你后面有,有东西!”
白九瑜吓道:“你,你,你别吓我!”
白九瑜想转过头去看身后,但又害怕,又鬼哭狼嚎地跳到了花未奕身上。
花未奕被白九瑜逗得哈哈大笑,白九瑜气道:“哎!花未奕你是不是有脑疾!”花未奕没有理他,将他抱稳就跳到地面上,其他人也跟着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