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宿主和恋爱系统俩人一拍即合,溜达着就去寻厨房在哪。

吴宅不大,但也不小,吴小姐不喜欢油烟味,大厨房不在正院,一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苏暖只能四处找。好在,今儿厨房炖了大菜,肉香味逸散出来,被走到近前的苏暖嗅到,循着味道找了过去。

厨房里只剩下个四五十岁的大娘坐在门口的小几上啃肘子,见到苏暖来了,不慌不忙地先将那口肉咽下去,然后才将盘子搁一旁,擦擦嘴角,问:“表小姐怎么来了?”

苏暖直白地说:“我饿了,院里没人,我就自己找过来了。”

大娘整理一下围裙,“厨房也没什么东西,我给姑娘煮个面吃吧?”

苏暖点头,“你能做油泼面吗?我想吃点浓油重口的。”

“行。”大娘应了声,转身进厨房洗净了手,开始和面。

大娘长得膀大腰圆,手劲很大,摔打出来的面一看就很筋道。

不多时,旁边锅里的热水烧开了,切成长条的面块被无限拉长,随着大娘手上的力道被甩进锅里。

等面煮好的功夫,大娘找出个干净的大瓷碗,用长筷将面捞出来,撒上一些葱花,开始倒浇头。

有那味道浓郁的鸡蛋酱,今儿新做的肉臊子,清爽脆口的腌菜丁,每样都来加进去一大勺,再问过苏暖的意见,往上撒了点调配好的辣子,最后热油一浇,一股霸道的香味窜出来,久久不散。

满满一大碗被送到苏暖手里,那大娘瞅她一眼,“多吃点,你这个年纪的姑娘,瘦成这样可不好。”

苏暖冲她笑了一下,道了声谢,端了碗去一旁坐下开吃。

油泼面的薄厚恰到好处,一口吃进去,满口的滋味。这种当年的面粉做的面食最好吃,有浓郁的麦香味。碳水让人快乐,苏暖也是饿了,先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几口,垫了个底,然后才慢慢地细品。

鸡蛋酱香气浓郁,肉臊子是用切了小块的猪肉熬的,满满地酱香,最出彩的还是里面的腌菜丁,脆脆嫩嫩的,吃下去清爽解腻还不涩口。

苏暖挑拣着把腌菜丁都吃了,没吃够,又请大娘给加了一小勺。菜丁是大娘自己腌的,手艺受到肯定,乐呵呵道:“这个腌菜丁是我用独门手艺腌制出来的,脆甜不咸,空口吃都不腻,表姑娘喜欢就多吃点。”

苏暖确实喜欢。想了想,掏出两个银瓜子塞她手里,跟她打听做法。

大娘得了二钱银子,也不瞒她,将做法详细地说了。

吴宅正院

气氛一片冷凝,十数名丫鬟规规矩矩地站在院子里,吴小姐坐在院子门口的玫瑰椅上,视线扫过她们,突地冷笑一声,“若不是请了我小师弟来,我还没发现家里还有这等不规矩的人。”

说着,她又笑了一声,“还是我的丫鬟。”

寒冬腊月的天,一众丫鬟被吓得贴身的衣裳都被汗浸湿了。

绿儿脸色煞白,闻言上前两步,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重重一声脆响听着就疼。

吴小姐看她一眼,问:“你说,你腹中的孩子不是窦学徒的,那是谁的?!”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来。

绿儿手不自觉地捂在小肚子上,不敢答话。

早些时候,她被诊出有孕,吴小姐还当孩子是窦学徒的呢,虽有些恼她婚前不检点,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还叫吴大姑去取了一对二两银子的银元宝,准备给她添妆。

但绿儿却不敢真的认下,她认了,那就得嫁给窦学徒了,这还得窦学徒肯喜当爹,不然闹出来她还是得不着好。

吴小姐早有心理准备,她不欲教小师弟看了笑话,让吴大姑亲自送他离府,又让人唤了家里的丫鬟们来正院,准备借绿儿之事,给府上丫鬟们紧紧身上的皮,教教规矩。

红儿一回来就被拉着站在院子里,感受到身下一股股热流,肚子疼得只想找个地儿坐下歇歇,见绿儿脸上委屈巴巴的样子,心说你还委屈上了,到底谁更可怜啊。当即扬声道:“绿儿,谁教你怀孕的,你就跟小姐说了又如何?难道你一个人能怀上不成?”

吴小姐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拨弄几下指甲,对回来的吴大姑说:“罢了,大姑你将她捆了扔柴房里,明儿找个人伢子发卖了吧。”

怀着孕被卖,能得着什么好,绿儿不敢再瞒着,连忙道:“小姐,孩子是姑爷的,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姑爷的!”

吴小姐腾地站起来,“姑爷的名誉也是你一个丫鬟能诬蔑的?”

说完,就要让吴大姑给她堵了嘴,打上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二十大板挨下来人怎么样不说,孩子肯定是留不住的。绿儿眼泪如雨地往下掉,其他丫鬟有看明白的,心知是绿儿跟姑爷私通被小姐抓到了,小姐要收拾她呢。当下就有机灵的丫鬟搬了凳子过来,要帮忙把绿儿按住。

绿儿自然不肯挨打,挣扎着想跑。

吴小姐冷眼看着这一幕,待绿儿快没力气了,才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按住?”

吴大姑举起板子,要重重地往绿儿腰上打,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住手。”

来人看上去四十出头,面色红润有光泽,头发乌黑油亮,与吴小姐相似的五官被衬得格外精神。

吴小姐抿嘴,很是委屈,“爹!”

吴大夫挥挥手,让丫鬟们放开绿儿,又跟吴大姑说:“将绿儿关她屋子里,你看着,莫让她出来。”

吴大姑应下,没管吴小姐满脸的不愿,招呼了两个力气大的丫鬟扶着绿儿随她离开。红儿见状,赶紧跟上,她跟绿儿住一个屋子呢,不先把月事带取走,回头吴大姑可不会轻易让她进去。

吴小姐见了,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让剩下的丫鬟退下,跌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她爹,“爹,她肚子里怀了苏山的孽种,不能留!”

吴大夫昨夜宿在王宅,夜里被叫起来数次,正精神疲惫着呢,闻言让女儿跟他回堂屋坐下,自个儿倒了盏浓茶一饮而尽,这才醒过神来,也有力气教女儿了,“既然她怀的是苏山的孩子,是苏山造的孽,就该让他处置才是。

你替他出什么头,到时候你双手沾满血腥,他个始作俑者反而清清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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