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表妹是千金娇贵之躯

“阿爹若是有话,为何不对女儿说呢。”

李拾月提起裙摆,身后的常嬷嬷亲自手里拿着东西,跟在她身后走进来。

没有去理会云阳伯的震惊瞳孔,许是意外她的出现,其实云阳伯是意外眼前的李拾月早已不见在云中郡时的娇弱,连身上的绸缎都是珍贵羽缎。

“四舅舅,表兄。”

四爷徐怀楼见她出现想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半天还是看向徐云辞,见徐云辞还坐得住,神色不变,他也坐了回去,也拿出方才悠闲的态度。

“晏晏过来了,快坐。”

李拾月笑着坐在徐云辞身侧,徐怀楼的一声吩咐,徐云辞也不开口,只有云阳伯独自被晾在那儿。

良久,云阳伯回过神,脸色涨红:“好歹我也是你阿爹,怎得见了阿爹都不问安,说出去哪里学的规矩。”

徐怀楼挑着眉,他本身风流些,抬起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到像极了纨绔儿郎,冷横一声:“在徐家,主子们如何做便是规矩。晏晏如今是徐家的姑娘,怎得,伯爷是想在徐家指手画脚么。”

云阳伯见李拾月过来,只当眼前的长女还如以往那般好拿捏,竟也上来了脾气,佛了袖子冷横道:“徐家好生厉害!”

“再怎么厉害,也没有伯爷宠妾灭妻来的厉害,连官家都被惊动了。”徐怀楼跟几位兄长很是不一样,尤其他这张嘴,一开口真的能把云阳伯这种自诩读书人的架子,砸的稀巴烂。

说罢也不看云阳伯,那嚣张姿态就好像那霸王头头。

“晏晏,你怎么过来了。”

那意思就是在说李拾月不该过来一样。

李拾月知道四舅舅这是要为自己出气,目光瞥了一眼脸色涨红的云阳伯,乖巧答道:“关于我,晏晏不好让舅舅与表兄烦心,正好今日有些话也一并说清楚些。”

她起身走到云阳伯面前:“您是我阿爹,纵然如何这都是改变不得的事实。”

“可是您说收到徐家的信,信中交代祖母做主将我的教养以及婚事交给徐家做主,阿爹说惦记我这个女儿。不知道这封信,从徐家出去,是何时到了阿爹的手中呢。”

云阳伯本来眼睛发光,可一听这个眼神飘忽不定:“上京城与云中郡路程遥远,信在路上一时耽搁也是有的。不过晏晏,阿爹是真的担心你,不然怎么会日夜兼程赶过来呢。”

“你阿娘是去了,阿爹吧先头也做了糊涂事,可如今阿爹明白,你才是阿爹的骨肉至亲。哪有为人父尚在,需要把你交给外祖家的道理。”

“而且你说一个小女娘家,受了官家先后如此大恩,上京城达官显贵是非也多,阿爹也是担心你独自在上京,鱼目混杂,你吃亏。不若跟阿爹回去,日后咱们父女好好相处。”

“而且信上说的是两家老夫人定下的事情,也没有印上为父的丝印,这些做不得数的。父女之间亲情血脉,哪里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若是单看云阳伯眼中的期盼,她倒是愿意相信阿爹是在说真心话。

“阿爹是觉得,我在上京会吃亏?可有外祖母在,有舅舅们护着我,还有表兄在,谁能让我吃亏。”

“阿爹是不是觉得,女儿不明白您的心。”

不过是见她如今身上有利可图,认为她的教养和婚事这两件事,只是两家老夫人口头约定,那还真是大错特错。

云阳伯显然没理解她话语中的深意,依旧嚣张道:“哼,别说那些。你是我的女儿,姓李。徐家纵然是你外祖家,可也没有将人家亲父女分离的道理。”

“徐家最注重礼法,尤其是太子妃娘娘还在宫中。左右我也来了上京,若是晏晏不能随我回去,不若我一纸告到御前,让官家与百官皆来评上一评,荣国公府势大分离我们亲父女。”

“晏晏是我的女儿,她性子软,今日我既然敢登门,自不会让你们拿捏着她。”

他说的嚣张,那架势仿佛李拾月说的那些并非出自本心,而是受了谁的胁迫一般。

徐云辞本坐着不发一言,如此眼中的讥讽愈加明显:“是么。”

“原来在云阳伯眼中,徐家竟然是如此之人。可表妹入府之前,瘦的像只小猫一样,见了谁都害怕。不知道在云中郡,伯爷是如何疼爱的女儿,竟把心爱的长女养成了这番模样?”

“祖母心疼表妹,就连我阿娘日日让人送去澄玉阁的东西,都得是精挑细选。身上所穿所用皆是华贵之物,女娘家嘛娇养一些实属正常。”

“我阿娘担心表妹身体,更是让人日日用珍贵药材熬着补汤,非得亲自看了表妹喝下去才算放心。好不容易将表妹养的胖了些,脸色红润些,怎得从云阳伯口中,徐家还虐待了表妹不成?”

“想来云阳伯是在担心,哥几个做表兄的,会对表妹做什么不成。哦对,贵府早先有位孟姨娘,她那侄儿不是自诩伯府表公子,现在还在京兆府牢狱呆着呢。”

“伯爷既然入京,不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随本官前往京兆府牢狱探望故人,如何。”

徐云辞眼露讥讽,语气愈加严厉:“云阳伯自己做出来宠妾灭妻,任由旁人欺凌表妹的事情,徐家还没找李家讨个说法,你还自己找上门。”

“怎么,我也请你去京兆府坐一坐,尝一尝京兆府牢狱的茶。”

徐云辞少有动怒的样子,饶是徐怀楼也是小有惊讶,放下了自己的腿,咳嗽两声。

偏偏徐云辞压根没理会,他起身立在李拾月身侧,背着双手,眼中的冷光汇聚在一处:“表妹是千金娇贵之躯,先前在云中郡受得委屈,正愁没地方为她报呢。”

“连我阿娘一个舅母,都心疼表妹,伯爷作为一个父亲,是怎么忍得表妹这些年受得委屈。若是伯爷偏向表妹,何必等到今日,早该对表妹百般疼爱,而非今日在徐家,说一些莫须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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