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庭变故

“妈妈,我要出去,我的同学小芝在喊我。”天香在卧室里大喊。

杨玉听到女儿的喊声,心里很是难过。哭着说:“女儿呀,你不要再叫了好吗,安静点。”

“好妈妈,你放我出去吧,我不骗你,我的同学真的在叫我。”

说完,又是一阵打门的声音。

“不行,不能出去,你父亲昨天去学校的时候,交待过我,要你在家好好休息。”

杨玉为什么要把女儿锁在家里。原来是前几天女儿跑了一趟县城,回来就不对劲了,嘴里唠叨过没完。还说出了她同学喊她去的话,原来她的这个同学几年前就出车祸走了。她这么一说,吓得邓伦、杨玉两人不轻。

邓伦、杨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请来了村里的刘郎中,看了看天香的病,刘郎中将邓伦拉到堂屋,心情沉重的说:“你女儿得的可能是癔症,是受到某种因素的刺激而发病,这病比较难治,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先开点安神的药给她吃,然后再进行心理疏导。还有一个在没有治愈前一定不要让她乱跑,脱离你们的视线。”

邓伦叹了口气说:“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多好的女儿,前段时间才接到湖南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造孽啊。”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邓老师,不要伤心,你女儿应该会没事的。”刘郎中安慰他道。

邓伦谢了刘郎中,转身走到神龛前,双脚跪地,双手合一,口中念道:“但愿祖宗显灵,佑我女儿吉祥平安,度过这一难关。”说完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送别刘郎中,将安神药给女儿吃了,天香沉沉的睡去。

邓伦、杨玉互相看着,两人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邓伦本想等女儿病愈后才去上班,但因学校有急事,不得不提早回校,离家前叮嘱妻子杨玉看好女儿,绝不能让她出去。

这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杨玉坚持了两天,一直看着女儿。

到了第三天,女儿天香变得乖了许多,也不吵不闹。

“妈妈,你放我出去,我就在附近走走,我好闷。”

母爱的软肋就是心慈,听到女儿这样的哀求,心软了。开了锁,放女儿出来。天香出了门,在屋外的走廊里站了站。

“妈妈,外面好舒服。”

“那你就多站会,我陪着你。”

看到女儿这么乖的样子,杨玉心里也开朗了不少。

“妈妈,我去外面走走。”

还没等杨玉说话。

天香打着飞脚跑了出去。

杨玉那里能追得上,不一会就不见了天香的踪影。

急得杨玉在那里大哭,她的哭声惊动了周围的人,一下围过来6、7个人。李萍问道:“嫂子,什么事这么伤心呀?”

“我天香跑了,她有病,麻烦你们了,把我女儿追回来。”

大家听说了这回事,忙着向不同的方向分散追去,却没能追上。

天香离了家,不停的向沿溪火车站跑。

跑到火车站时,正好有一便车(当时因为沿途的老百姓出了不少的力,修铁路供了不少地,铁路方面就免费开通了上午、下午两趟火车,让沿途的老百姓进城或者卖菜坐车不用花钱)停在那里,方向是郴州。

天香跳了上去,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一对老人正在说话。

其中一个说:“老庚,你也上郴州去呀?”

另一个说:“对呀,我去郴州走亲戚。”

“坏了,方向坐反了,我是去宜山县城。”天香心想,可是火车已经开动了。

“停车、停车。”火车的轰鸣声盖住了她的喊声。

那对大爷忙劝她说:“下一站下吧,小姑娘。”

“不行,我同学在等我,她会不高兴的。”

说完,打开窗户,跳了下去,旁边的人抓都抓不住。

一条鲜活的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了。

天香的死讯不多一会儿就传到了村里,大家都感到万分惋惜。

邓伦哭喊着,跌跌撞撞赶回家。

一把抓住杨玉的衣服,竭斯底里的大喊:“杨玉,你还我女儿来,要你看好,你为什么不看好呢。”

“我,我,我,”

“我,我什么?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

说完,邓伦对着杨玉的脸就是两个嘴巴。

接着蹲在地上,像小孩子一样的豪淘大哭。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众人忙上来,有的搓他的人中,有的拍他的手脚。醒来,一口浓血从嘴里喷出来,又是呜呜的低泣。

杨玉则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哭喊:“打死我,只要我的天香能回来,我无悔呀。呜呜呜。”

一家人都沉浸在痛苦之中。

第二天早上,杨玉就全白了头。

办完女儿的丧事,邓伦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读书有什么用,这么优秀的女儿就这么走了,你说读书有什么用呢。”

“我要她们都回来,在家种田,这样还能保住命呀。”邓伦固执己见的说。

没有人能够劝得住邓伦。

过了一个星期,他专程跑到宜山县一中,找到雅丹,霸蛮从教室里将她拖出来,嘴里不停的说:“乖,跟我回家,我们再不读书了好吗?”

“爹爹,我想读书啊。”雅丹哭喊着。

老师、同学都来劝邓伦,但邓伦没有一丝的表情。

“回不回,不回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看到邓伦如此的橫蛮。

大家又只好劝雅丹先跟父亲回去,等他心病好了,自然会送雅丹回学校的。

回到家,雅丹在卧室里不吃不睡待了三天。“那我要读书,我要读书”的喊声,叫人无不落泪。

雅丹如何抗争也无济于事,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那个她梦寐已求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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