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还是在燕京城繁华热闹的西单逛街。
对于秦淮茹来说，是大姑娘上饺。
头一回。
秦淮茹在秦家庄的时侯，只有给她爹娘抓药去过几次五十里铺。
她眼里看着一切都很新鲜。
“淮茹，快过年了。咱们去成衣店看看。”
何大清见秦淮茹身上的这件铁锈红的棉袄已经是她最好的衣服的。
但是这件棉袄穿着显的有些土气。
也让秦淮茹的身材显的臃肿。
何大清又不是没那个条件让秦淮茹穿的更好看些。
女为悦己者容。
秦淮茹也是想每天把最好看的一面展示给何大清看。
这件铁锈红的棉袄秦淮茹在家时可是舍不得穿，嫁给何大清以后，她是天天穿。
就是想取悦何大清呗。
“还有做的现成的衣服呀？大清哥，这里面的衣服真好看。”
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人对于漂亮衣服的诱惑那都是无法抗拒的。
当然，毕竟是五十年代。
成衣店里面一般卖的成衣的品种也不多。
男的首先宗山装。
女的自然就是列拧装。
那时侯条件好的城里女人，讲究的是‘做套列拧装，留着结婚穿。’
列拧装在这个年代其实还是很时尚的，哪怕是到了现代还有很多的大衣是借用了它的妆饰性的元素。
双排扣，大翻领，暗斜口袋。
中间再配一个腰带，把女性的身材可以完美的呈现出来。
真是又美又飒。
何大清看中了柜台里面的挂在衣架上的一件米灰色毛呢的列拧装军大衣。
他打算叫售货员把这件米灰色的毛呢大衣拿过来看看。
但是。
成衣店里面几名售货员正围着个火炉，吃着瓜子，聊的火热。
压根都没对何大清这边瞧。
何大清看见柜台后面的墙壁上还贴着一张标语。
‘不得无故殴打顾客。’
那就是表示，只要有理由就可以殴打顾客。
这就是跟90年代某些地方在醒目的地方贴的标语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同样的。
‘抢劫警车是违法的！’
都是有异曲同共之妙。
没有发生的事情是不会写着标语的。
正是因为发生过，所以才会把标语给贴出来。
何大清虽然不担心被售货员给打了，但是影响心情。
搞心态。
“同志，麻烦把那套列拧装拿给我们看一下。”
有两名女顾客抢在何大清的前面喊着女售货员。
何大清回头一看，稍稍的愣了下。
这是一对母女。
母亲四十出头，虽然穿着朴素。
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显的很有教养。
女儿十六七岁的样子。
鹅蛋脸，皮肤白净，微微有些婴儿肥。
“这不是娄晓娥？”
何大清一眼就认出来少女正是娄晓娥。
那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娄晓娥的妈，娄谭氏。
何大清觉着挺巧合的，逛街还能遇见娄晓娥。
当然现在的娄晓娥跟许大茂还不认识。
娄谭氏指着柜台里面的列拧装轻言细语的对售货员说了好几声，让她把拿过来看看。
但是围在一起烤火吃瓜子的售货员是充耳不闻。
娄谭氏以为他们没听见，就提高了声音。
“同志，麻烦把那套列拧装拿给我们看看。”
得，就是因为娄谭氏说话的声音提高了。
坏菜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售货员跑了过来，把手里的瓜子壳砸在娄谭氏的脸上。
“吵什么吵？没看见我们在忙着吗？”
娄谭氏有些尴尬，不过她也没有发火。
而赔着笑解释：“同志，我是看见你们不忙才请你们把那套列拧装拿过我们看看的。”
“妈，我们走吧。他们太凶了，不看了。还说是为人民服务呢，真是的。”
娄晓娥见售货员太凶了，她真是有些害怕，就拉着她妈娄谭氏准备离开。
娄谭氏也没心情再看。
“同志，我们不看了。”
娄谭氏拉着女儿娄晓娥就要离开成衣店。
“你们是人民吗？你们是万恶的资本家！你们的时代过去了，还想着在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吗？你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是大资本家娄振华的媳妇！”
胖售货员还真认识娄谭氏。
这也是因为娄家以前在燕京城太有名。
娄半城嘛。
很多人都在娄家的产业里做工的。
胖售货员挡在了娄谭氏和娄晓娥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