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听到陈述说想和她做朋友,似乎有些怀疑,在微信里突然问了句:
“真的吗?陈述,你想和我做朋友?”
真的,当然是真的。
陈述刚想回答,旁白声音却忽然出现:【陈述,或许她是问你,是想做朋友,还是恋人?】
陈述听着,露出无语的表情。
拜托,他又不是自作多情的普信男。
方焓玥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没理由的,除非他失忆了,在他不知道的过去,有不知道的故事发生。
因为在意女孩,陈述赶紧回复她:“是真的,其实我一直想和你交朋友,高中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要微信。”
消息出去,陈述脸有些发烫。
人拗不过自己的性格,他不是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也不会花言巧语,去哄女孩开心,只会笨拙地用一颗赤心待她。
可是,陈述他喜欢女孩从不让他失望,方焓玥立刻发出捧嘴笑的表情。
看得出来女孩似乎很开心。
方焓玥好奇地问:
“那既然你想和我做朋友,为什么高中不找我?”
陈述答:“因为我的朋友一直在追你,他很喜欢你。”
方焓玥说:“这就是你让我等的理由吗?”
看着这句话,陈述不太懂,眼睛睁得大大的,心怦怦跳。
不过女孩没再说什么。
方焓玥又在微信上,简简单单地说了些高中的往事:
“你知道吗,陈述。”
“高三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放学回家,总会在二楼窗口看到你自习的侧影,你总是穿着干净的校服,早出晚归。”
“那时候我觉得你好棒呀,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女孩自己找话题聊,就没有冷场的感觉。
陈述心跳得飞快,第一次听方焓玥,说高中注意到他,眼中露出不可思议,深深地呼吸。
她高三注意到我了?
陈述茫然,震惊,旋即心里开几朵微笑的花,但他不知道,方焓玥是不是对每个人聊天都这样热情,温柔。
和她聊天,好像自己每一句话,都有回响,这种感觉很舒适,好像她是旷野牧人,能听懂牛羊齿动声的语意。
和喜欢的女孩微信第一句话,他琢磨了半个小时才发出去。
可现在,陈述感觉自己已没有那么紧张了,每一句话都很惬意,可能是已确认她可爱亲切,并不是高冷难以沟通的人。
之前的忐忑,全转为了欢喜。
他在山穷水尽疑无路时,突然遇见通天大道。
后来又聊了一会天,陈述越来越发现,方焓玥是活泼可爱的女孩,喜欢开一两句玩笑。
回想起来,高中没有加她的QQ,将青春回忆留下,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此刻陈述就是还有迷惑,不知怎么称呼方焓玥。
纠结了许久,想到的办法就是不称呼,就是称呼方焓玥为你。
陈述很好奇,方焓玥在哪个学院,就鼓起勇气问了句。
方焓玥说她在文学院。
“那现在你在上什么课啊?”陈述又问。
“实用英语。”
聊天着,方焓玥直接将她的课表,截图发了过来。
没想到她会这样干,陈述懵了一下,随即浅浅的喜悦在心间。
她是什么意思?
这样不就是知道她什么有空,什么时候没空了吗?
只是她的的课表也太满了吧,压根没有时间约她出来。
“不是,陈述你想什么,你敢约她出来?”
陈述轻轻摇头,已无法贪求更多,他终究是个懦夫。
不过第一次聊天不能太长吧……
怕女孩子厌烦,陈述还是决定,这次聊天到此为止。
此时陈述还是不自信,不敢像查户口一样,问太多问题。
刚加了微信的时候,心动,忐忑,期待,紧张……各种心情充斥,唯独没有讨厌。
初恋是小心翼翼的,像是草莓一样,又甜又酸的滋味,可如果没有这些情感,很难体味到生命的甜美。
这些情绪,他现在正在经历。
“你要上课了吧?”陈述确定时间不早。
“已经上课啦。”方焓玥这样回答。
陈述在心里想着,打扰到她上课了,就问道:“那我不是打搅你听课了?”
“倒也没有,我本来就不听。”
陈述忍着微笑说:“你上课了,那我们还是下次聊吧。”
“嗯,那拜拜“
放下手机,陈述如释重负,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滋味。
在年轻又明媚的时光里,和喜欢的女孩子,分享着彼此心情,美好又青涩。
相处俞久,俞觉得是她温柔。
方焓玥,方焓玥……她的名字像是四月的蔷薇美好。
不知不觉,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陈述想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的名字。
……
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宿舍楼旁种三两棵绿树,在随风招摇。
宿舍里,天花板上风扇转着,不停地吹着热风。
下床后,陈述无法平静,心脏如小鹿一般奔跳,又对着墙壁,霍霍地打空气。
陈述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还在回忆着,咀嚼着和她的对话。
程涛正在玩和平精英,看到陈述又在打空气,表情瞬间古怪。
陈述在干嘛?
这时,程涛忽然想起什么,明白了过来,问了句:“陈述,你刚才和你的那个女同学聊天了吗?”
“聊了。”陈述还在打拳,兴奋地说着。
“聊得怎样。”程涛又问道。
“什么怎么样?”
“她有积极和你说话吗?”
“算有吧。”
“那你们聊了很久?”
“嗯。”
程涛愣了一下,然后高兴地说:“那陈述你有戏啊。”
“什么有戏?”陈述呆了呆。
“如果女孩子对你没好感,是不会和你聊那么多,都是随便敷衍了事,所以我才说,陈述你有戏。”程涛十分肯定地说。
陈述迟疑了下,不能确定。
也许是方焓玥过于温柔的性格,给了喜欢他的错觉。
又或者是他没见过雨,看到早上露水,就以为是下雨了。
但那不是。
聊天不是这样嘛,开始总是精彩,后来渐渐没什么话说。
“程涛你谈过恋爱吗?理论一套一套的,别瞎说了。”
旁边顾辉同样在玩游戏,听完程涛的理论,无语地说了一句。
陈述不由笑了笑,不在意顾辉的话。
或许是因为不抱期待,所以才可以波澜不惊。
……
……
后来呢?
陈述发现和方焓玥的聊天并没有结束。
后来几天,方焓玥常来找他聊日常,每次聊天,陈述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日子这样过着,转眼到了周六下午。
陈述再度来到图书馆勤工俭学,打开窗,没有看到树下的方焓玥,心里出现奇怪的情绪。
她去哪了?
轻叹着,陈述自嘲着,转头就发现,方焓玥居然溜到图书馆里来了。
陈述看到她,犹如黑暗里看见月明,露出惊讶的神情。
“陈述!”
在门口那里,方焓玥挥手笑着,然后一路小跑着,来到陈述身边。
那时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陈述当场愣住,有些困惑,不知为何她不在那棵榕树下了。
带着疑问没问,陈述屏住呼吸,极认真地看着方焓玥。
“你干嘛那么严肃啊。”方焓玥被陈述表情逗笑了。
“没有。”陈述否认。
“还没有?”方焓玥轻哼了声,“我又不是老虎,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陈述被说得不好意思了,但他不是害怕,是紧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
“对了,这伞还给你。”
方焓玥忽地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伞,将伞还给了陈述,然后甜甜地笑着。
陈述默默地接过伞,不敢离她太近。
送完伞后,方焓玥就在阅览室里,找了个自习位置坐了下来。
这一次,她不再选择在图书馆外,而是在图书馆阅览室里,在陈述身旁,专心致志地看书。
只是,女孩翻书的速度极慢,或许女孩一个字都没有看下去?
这些无人知道。
那天下午,图书馆里依旧人很多。
陈述在图书馆勤工俭学,就看着方焓玥看书的侧影,她皮肤好白,和身边其他相比较,十分突出,像是水仙花似的。
阳光在窗外耀眼,可陈述压根没兴趣,就看着读书的方焓玥。
方焓玥不是一直看书,也会懒懒地趴在桌上,摇头晃脑地假睡,好像是可爱的猫咪。
这也太可爱了。
陈述忍着笑,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