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重点作弄领头人

张邦昌又来找秀才、老汉套话,问对付鬼魂的方法。

两人都回答,没有什么办法。

张邦昌又问:“那你们就不怕鬼吗?”

秀才说:“怕呀,谁会不怕鬼。但我们都是无处可去的,再怕也只能忍着。”

张邦昌无语了,生怕秀才要求住到他家去。岔开了话题,闲扯了几句,又去看庄客们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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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来,张邦昌见秀才还是一整天呆在菜地里,啃烧饼、喝粗茶。每天也就这样,没什么变化。

想带庄客们下山,又怕父母责骂。

眼看傍晚又到,再编瞎话往山下跑,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急切之下,又想到一好计策。

张邦昌又溜达到菜地找秀才。说庄客们的小院没收拾干净,太脏了还有一股腐臭味,他不习惯,想先到秀才这边的小院住几天。

秀才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但脸上依旧热情洋溢地表示欢迎,说马上就去给他收拾屋子,接着又低头快速干活。

张邦昌搭不上话,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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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见他一走,马上将情况通知了老汉。又赶紧回小院给妖精们打紧急信号,把老柴的牡丹酒家的酒旗用竹竿挑起,竖的老高。

然后又来给张邦昌收拾房间。

不一会儿,有妖精看见了信号旗马上通知了唤蓉。

唤蓉快速来见秀才,秀才告知了张邦昌的奸诈,今晚要来这个小院住,自己已将房间让给了他。

唤蓉嘿嘿笑了几声:“不好意思,今晚要连你们一起吓唬了。”

唤蓉商议好离去后,秀才放下了信号旗。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做饭,还一边注意截住小牛和小毛。

里里外外跑了几趟,终于等到小牛和小毛,给他们说了张邦昌来这里住之后,让小毛驾车去菜地,拖延点时间再回来。

小牛假装生病,不跟张邦昌对话。

回转身,让小牛赶紧做菜,自己将房间收拾完,搬老柴屋里住。

过一会儿,老柴和小强也回来了,秀才说了情况,四人赶紧装车,把饭菜摆起,先让小牛吃了,然后装病到屋里躺下。

秀才去叫老汉、小毛回来吃饭,老柴准备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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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来到菜地时,爷孙俩磨磨唧唧已经装好了车。

秀才一过来,老汉明白这是准备好了。小毛驾上车,老汉牵了驴,一起回家。

庄客们一直盯着菜地这边,看天色晚了,他们怎么还不收工?一见他们回家,也赶紧跟着撤了。

秀才过来邀请张邦昌去吃饭,这家伙也不客气,随秀才就走。

一进小院,老柴已准备充分了,上前进礼,一副生意人油头滑脑的模样。

自打认识了和尚,老柴的演技提升得很快,接近炉火纯青。热情地拉张邦昌坐下,给沏茶、斟酒、夹菜,客气得不行。

可张邦昌一坐下就后悔了,黑乎乎的几个大破碗里,黑乎乎的几样菜,连筷子都是黑漆漆的,这哪下得去口啊?

先喝杯酒压压惊吧。

呸,这酒里是掺了水,还是水里掺了酒,这都啥味呀?

小牛已经装病躺下了,这几个人吃得津津有味,一碗接一碗的。

张邦昌菜咽不下,酒喝不下,那就聊吧。有意无意地打探老柴身世。

老柴等人询问都等两天了,词都背得滚瓜烂熟。一番口若悬河,一个打小随父亲走街串巷做小生意的成熟小花商跃然嘴上。

老柴说得诚恳啊,连自己都差不多信了,那张邦昌岂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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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快黑,大家神情紧张起来。

秀才带小毛飞跑去把张邦昌的行李铺盖抱过来,飞快地铺好。

老柴催老汉赶紧吃完,要睡觉了。

小强忙着收拾碗筷。

大家一紧张,张邦昌也害怕起来。秀才一喊他进屋,他也飞快地进了房间。

小毛乒乓关上院门,小强收拾完了碗筷,老柴收好了桌椅板凳。

天刚黑,秀才招呼一声:“关灯!”

老汉、老柴、小毛都迅速熄了灯,上床睡觉。

张邦昌也吓得赶紧吹了蜡烛,钻进被窝,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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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约定的演出时间了,表演者们分成两路,一路去对付张邦昌,一路随后去对付庄客们。

李清、唤蓉、凤娇、紫巾来对付张邦昌。

虽然张邦昌按秀才的话把房门拴上,用桌子抵住。但门又挡不住鬼。

李清进了屋,穿了个白罩袍,披散着头发,脸上粘着白灰,先把门悄悄打开。

没有月光,人什么也看不见,达不到效果。

然后把桌子咔嚓咔嚓地拖着,顺着房间转。

张邦昌已经睡着了一会儿了,听到响声,睁眼一看,一个女鬼在房中拖桌子,吓得差点尿了床。

忙用被子蒙着头,浑身颤抖躲在被子下,大气不敢喘,流着冷汗强忍着。

李清拖了会桌子,敞开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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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昌平静了一会儿,强忍着恐惧,挣扎着起了床,蹑手蹑脚悄悄关上门,重新拴上门闩,又悄悄回到床上。

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闭眼躺着,庆幸自己又躲过了一劫。

忽然床下发出了一种奇怪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鬼用爪子抓床板的声音。

凤娇早躺在床下,用一块破瓦片模仿手指甲抓木板的声音,单调地一次次在床板上划着。

刺耳的声响每划一下,张邦昌都撕心般的痛苦,用牙齿紧紧咬着被子,死死撑着。

凤娇一直划了小半个时辰,张邦昌如同心肝被挠了小半年,生怕床板被鬼抠破了,要是抠到了自己的肉,是该叫呢?还是不该叫呢?

总算停下来了,凤娇又去打开了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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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轮到紫巾上,紫巾坐到房门上面,脚一蹬门框,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手往后一推墙壁,门吱吱呀呀要关上。

再一蹬,再一推……没完没了地折腾门。

可还有比门更受折磨的,张邦昌躲在被子里面,神经被门的吱呀声碾压着,心被门的吱呀声揪着。

不敢出声,不敢翻身,气都不敢急喘,无声地颤动着,苦熬着生命。

紫巾又晃了小半个时辰的门,和凤娇歇着去了。

张邦昌怕床底下有鬼,双脚一落地,脚腕就会被鬼手给抓住。不敢下床,任由房门开着。

现在虽还没到三九天,毕竟也是冬天。寒风嗖嗖刮着,晚上嫌弃人家脏又没吃饭,又冷又饿又怕地抖个不停。

突然又想上厕所。睡觉前被秀才他们吓得直接就上了床,厕所都没上。

想上又不敢上,不上又憋得难受。上还是不上?竟成了生命中的一道难题。

正挣扎着,忽又想起从庙里买来的驱鬼佛像、经文全给庄客们用了,自己竟然毫无利己之心。

又痛然反悔,为什么没跟庄客们住在一起,受佛祖的保佑,要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受鬼的折磨。

又暗自庆幸自己聪明、沉着冷静,没有大呼小叫、张皇失措让鬼发现,否则早被鬼捉去了。

胡思乱想也解决不了要上厕所的问题,在床上扭扭捏捏地就有了下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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