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表哥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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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晏楚骑马回太师府,一路上脸色可谓难看。

右御卫将军贺堂也是晏楚的亲卫队队长,是当年跟随晏楚闯紫极殿的十人之一,与晏楚有过命的交情。

就连这样的亲信心腹,见了晏楚这幅模样也不敢冒失多言。

可同为男子,贺堂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就是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用这样下三烂的手段套路当朝太师。

实在嫌命长了。

晏楚一路无话,板着脸回到太师府。

刚踏进门便听到后院乱哄哄地哭成一片,晏楚紧皱眉头,管家一面跑上来迎接主子,一面诉苦。

管家道:“大人,女君她,她将那些官员送进来的歌姬舞姬又都赶出去了。”

晏楚还未成亲,与同胞妹妹晏绫一起住。

后院宅事晏绫说了算数,她不是第一次将那些送来的女人赶出去。

晏楚见怪不怪,点点头,就当知道了。

外面不知道晏绫有这样的癖好和权利,能管太师哥哥的房中事。

一波波的赶出来,又一波波地送进去。

不知道的真会以为晏楚贪婪好色。

晏楚大步流星去了书房,几位清客相公早就将公文折子整理好了,放在他的桌上。

小皇帝不管政事,如今朝中的折子都是到晏楚这里批阅,小皇帝那儿只管画圈同意罢了。

晏楚冷着脸打开头一道文书,看了两眼,抬手一贯摔在地上,口内骂道:“强、奸民女,逼死其父母,贿赂官员,还敢跟我求情?死刑都算轻的,直接凌迟!”

吓得几个相公不敢吱声,贺堂立在一旁小声提醒,今儿太师心情不好。

果然,晏楚又连批了十几道刑部的折子,全部顶格判了罪,最轻都是腰斩,正好印证了坊间说他辣手无情、冷酷残忍的传闻。

将公事办完,后院的吵闹渐渐平息了。

没多大会,一个妙龄女子进来,径直坐在晏楚对面,托腮歪着头。

晏楚将琐事放在一旁,淡淡地问:“怎么?玩够了?”

那女子便是晏楚的同胞妹妹晏绫,她打了打哈欠:“不好玩,不过是将她们赶出去,就哭哭啼啼的。”

“不好玩就不要与那些人玩,”晏楚道:“寻些开心的事,改日叫贺堂带你去骑马。”

“不要不要。”晏绫摆摆手,嫌弃地朝贺堂眨了眨眼,“他呀,跑得太快,一溜烟就不见了,留我一个人在后面,不好玩。还是我的阿俊好,他就会等等我,什么事都让着我。”

提到“阿俊”这个人,晏楚和贺堂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贺堂忙岔开话题,问晏绫:“今日那些姬妾又哪里招惹你了?怎么要赶出去呢。”

晏绫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她们心术不正,老想勾引我哥哥,没一个真心喜欢爱护我哥哥的,都是看中他的权势地位,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我哪能让她们得逞!所以就全部都赶出去了。”

晏绫仰着头,得意地笑,似乎在等贺堂的夸奖,贺堂极有眼力见,竖起大拇指,顺着晏绫夸她“干得好”“干得漂亮”。

晏绫得了夸奖再一脸傲娇地转向哥哥,“就是嘛,要是再遇上徐漪那种女人,将我们出卖,害得哥哥半死不活,怎么办?还有我的阿俊...”

说着说着晏绫的状态又不太正常了,嘴里念叨着阿俊的名字,神神叨叨一般:“阿俊,我的阿俊,我穿了他最喜欢的裙衫,他怎么都不来看我。”

晏绫低头摆弄裙摆,她的衣橱里都是鹅黄色的衣服,只因那死去的情郎说过她穿鹅黄最为好看,她便再没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衫。

晏绫念念有词,似乎是又犯病了。

晏楚贺堂打了个手势,贺堂明白,着人下去拿药过来。

而后,晏楚将妹妹扶起来,难得地柔声安慰:“阿俊今日很忙,过几日再来瞧你。”

“你说真的?”晏绫痴痴地望着兄长。

“当然,”晏楚挺起胸膛,“哥哥还能骗你吗?”

晏绫嘿嘿傻笑了两声:“哥哥不会骗我,不会骗我的,那你跟我保证,不能随便领女人回来,尤其是徐漪,我讨厌她,我恨她,如果不是她,我的阿俊不会死。”

晏绫越说越激动,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突然抬头,盯着晏楚:“哥哥,怎么回事,你的身上怎么会有一股药味?!”

她如若不说,晏楚都没有察觉,可晏绫得了疯病之后,似乎嗅觉味觉都比平常敏锐了许多。

她低头在晏楚袍袖处闻了闻,捏着鼻子大喊:“就是这股问道,好浓的药味,我记得徐漪她也是整日药味,难道哥哥你又与她见面了?!”

晏楚心里咯噔一下,明知妹妹此时说的是疯话,是犯病时胡言乱语,可歪打正着正戳中了晏楚的心事。

正当晏楚不知如何骗晏绫时,管家将汤药送到了,贺堂念了句阿弥陀佛,哄着晏绫让她把药喝下。

待喝了一碗药,晏绫情绪稳定许多。那药有安神助眠的效果,晏绫马上昏昏欲睡了。

女婢婆子们抬了软轿,将晏绫抬回卧房歇息。

直至妹妹离开,晏楚才坐回案几旁,松了松领口。

此时人都下去了,贺堂单独与晏楚在一起,也没这么多上下规矩,他叹口气直言道:“唉,阿绫这个病,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好。”

晏楚揉揉眉心,贺堂接着道:“自从阿俊死后,她便一直如此。”

众人口中的阿俊亦是虽晏楚夜袭紫极殿十人之一,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本来与晏绫情定终生,二人都已经交换了婚贴,就差大婚仪式了。

哪晓得一朝事变,阿俊竟然在晏绫眼前被乱箭射死,这叫晏绫如何受得了。

而这事与徐漪脱不了干系。

因此,晏绫恨毒了徐漪。

她每日念叨最多的人,不是阿俊,而是徐漪。

晏绫认定是徐漪杀了她的爱人,毁了她的幸福。

晏绫自此就时而疯疯癫癫,不知所谓,只有靠吃药维持清醒。

晏楚唯有这一个妹妹,从小就千依百顺,而今更是什么都随她。

即便晏绫要把整个太师府翻个底朝天,晏楚眼睛都不带眨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眼下没说两句话又犯病了。晏楚越发烦躁,正巧贺堂问他:“大人,您真的与那徐家女君,你们...”

晏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贺堂闭上了嘴。

“决不能让阿绫知道。”晏楚吩咐。

贺堂四指朝天,“我发誓,绝不会让阿绫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贺堂又道,“是谁敢对大人下药呢。”

到底是谁。晏楚心里有数,但他此时不方便插手。

“可不论是谁,没有伽蓝寺的和尚都成不了事。得把这人找出来。”

“不用找了。”晏楚手指叩响案几:“伽蓝寺的和尚都不必留。”

——

因前夜事多,没来得及细说,之后徐漪才派人将晏楚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两黄金的事告诉胡氏。

胡氏急得团团转,左右无法,还得去找徐漪。

她嘴上说得好听,想要徐漪一起去天牢探监,实则是想让徐漪动恻隐之心,再想想办法。

不必徐漪开口,孙姑姑直接闭门谢客,怎么都不给胡氏开门。

胡氏在门口嘴巴都说干了,连个徐漪的面都见不到。

朱芷兰知道了,对胡氏道:“姨母,我看徐漪就是故意为难你,五千两黄金把祖上所有的财产都卖了,都拿不住,讲不好是徐漪在搪塞你,要你知难而退呢。”

朱芷兰昨晚出了柳府,无处可去,勉强在府宅后面找了个屋子住下。

那条街都是些贩夫走卒,环境条件当然比不上豪阔宅院。

柳府再不济也是官身,朱芷兰习惯了窗明几净,猛然住到四面透风的低矮泥屋中,哪能适应得了。

难免就有了怨怼之语。

是以,说出挑拨离间的话语。

胡氏吃了闭门羹本就不悦,觉得身为长辈,在徐漪那儿半点面子都没有,再听到朱芷兰这番话,越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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