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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颗糖巴黎

景玉与餐桌上些干净的竹子至少对视了一分钟。

德国原并没有竹子, 现在国内的竹子都是从其引进的,也并不适合种植;而距离德国近的国家,荷兰是优秀的、培育竹子的。

很久很久之, 景玉在学业压力大到快要爆炸的时候, 也曾发过一些抱怨『性』质的帖子。

诸如“当太累了,我想做一个熊猫”之类的话。

毕竟几乎没有会不爱国宝,生下来就以喝盆盆『奶』, 有饲养员给洗香香,还有大把大把的竹子啃。

不用担心内卷,也不用担心学习, 从生下来到死亡, 都有一手包办。

但是, 当年顶着黑眼圈写下这些话的景玉, 做梦也没有想到, 这辈子竟然还会有梦想成真的一天。居然还有和熊猫吃同样食物的待遇。

景玉没有啃些竹子。

的牙齿很好,并不想牺牲它们。

或许因为克劳斯先生平时过于向下兼容、哦不, 包容,才让景玉很少去正视两之间巨大的文化差异。

现在,景玉才发现了。

两个之间隔着止一条文化小沟,这简直是韦尔东大峡谷啊。

终于明白,克劳斯先生凝重的表情是为什么。

也彻底醒悟, 为什么克劳斯先生会说出“奇怪的饮食爱好”这种话。

景玉原因患流感而不舒服的脑袋,如今再度雪上加霜。

景玉吃掉感冒『药』,厨房里的雕师傅为重新煮了粥,做了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在得知克劳斯先生为送了竹子之后,雕师傅震惊了:“难怪先生问我,中国吃不吃竹子。”

景玉问:“你怎么说的啊?”

雕师傅一拍大腿:“不是么!我一寻思, 竹笋也是竹子啊,家伙这么香。我就和说,吃!特好吃!”

景玉:“……”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另外一件更加令景玉担心的事情。

——克劳斯先生评价粽子时,频的一个就是“对牙齿和消化有考验”。

——老家究竟是怎么吃的粽子???

景玉不敢想象。

牙疼。

生病的以不用做作业,但景玉下午还是趴着看了会书。现在大脑不太清醒,看不了太过于深复杂的东西,还在啃一童话书,因为这书的要面向读者是童,所以很多单词和句式不会太复杂。

故事仍旧是龙和国王,原来景玉上次看到的童话故事只有一半。这是它的下半部分,囚禁龙之后的国王『露』出『性』,原来并不是类,从一开始就瞄准了龙的心脏。

景玉看到这里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

有黑影坐在床边,惊的一抖。

克劳斯打开了灯,只穿了黑衬衫,领带已经解开,景玉看到衬衫下包裹的优美身体,漂亮的肌肉将衬衫撑了起来,此刻正伸手试的额头温度。

景玉闻到淡淡苦艾香。

克劳斯抽回手,评价:“好像不烫了。”

“……嗯,”景玉手撑着半坐起来,克劳斯手掌按住的肩膀,示意继续躺回去。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克劳斯问,“下午一直在看童话书吗?”

景玉半坐着,腰后面垫了一个软枕。

“是的。”

现在的气氛很好,景玉想自不应该破坏。

但是,在太好奇了。

犹豫两秒钟,景玉小心翼翼问:“……先生,请问您是怎么吃粽子的呢?”

克劳斯说:“切开吃。”

似乎有些疑『惑』景玉问这个问题,低头看童话书,上面被景玉压出了一个褶皱。

证明刚刚看到这里睡着了。

景玉欲言又止。

半晌后,小声问:“个,切开之,您有没有将粽子叶剥掉?”

克劳斯翻童话书的手一顿。

侧脸看景玉,仿佛听到什么天夜谭。

“需要剥掉吗?”

“不需要吗?”景玉小小声:“您不觉着,有么一点点划喉咙吗?”

克劳斯沉默了。

景玉第一次从克劳斯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仍旧捧着童话书,表情有点点——

怎么说呢,初中时候,景玉跟着妈妈吃了一星期的不削皮土豆后,震惊发现,原来朋友家的土豆丝都是削皮后再炒的。

时候景玉的表情,和克劳斯现在的很像。

景玉往被子里缩了缩。

克劳斯放下童话书。

言简意骇:“不许笑。”

“以后不以提这件事。”

“否则,罚款500欧。”

景玉半张脸都裹着被子,颤巍巍举手。

克劳斯老师宽容点了的名字:“景玉同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有,”景玉说,“我现在以笑一下吗?就一下下,我真的忍不住了,亲爱的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准许了。

景玉掀开被子,一阵猛笑,因为动静太大还险些憋出一声鹅叫。

克劳斯始终绷着一张脸,坐的端正,好像坐的不是床边,而是会议室。

在景玉笑出鹅叫的时候,克劳斯终于忍耐不住,伸手去捂景玉的嘴巴。

克劳斯用冷静的声音提醒:“以了,甜心,到此为止。”

景玉控制不住,这种惊天新闻令停不下来,肚子笑的很痛。

唇从手掌心滑过去,软哒哒的像放到水里面的湿豆腐。

克劳斯低头,去亲吻的额头。

被手指『插』入发间之,景玉感觉自好像看到克劳斯红透的耳根。

一擦而过,就像太阳照耀着成熟的红樱桃,满是充满阳光的、灿灿的透明红『色』。

景玉怀疑自是幻觉,就看到一点点,克劳斯唇压下来,闭上眼睛,搂住先生的脖颈。

好像也尝到了甜甜的樱桃味道。

稍微带一点点此刻完全以忽略掉的酸。

在暑假结束的一个周,景玉和克劳斯去了巴黎。

确切说,是克劳斯带大病初愈的景玉来这里散心。

在克劳斯的初步计划中,原要去斯里兰卡浮潜,或者去尼泊尔徒步旅行。对于一个精力充沛的户外运动爱好者而言,巴黎这种城市从来不会被放到旅行计划中。

但以上的无论哪一种,对于流感过上近两周才痊愈的景玉来说,都不太合适。

所以才临时改成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喜欢的巴黎,让景玉放心大胆买买买。

——刷克劳斯的卡。

景玉并不懂法语,于是,好心肠的克劳斯先生担任了大部分的翻译任务。

景玉起初吃惊竟然掌握了这么多种类的语言,但在旁敲侧击问出克劳斯先生青少年时期接受的教育后,顿时明白了。

与克劳斯接受过的教育比起来,如今给景玉安排的学习课程已经算得上很轻、很轻了。

景玉喜欢巴黎的是玛莱区,这里有很多出『色』的专卖店,有从世界各而来的、时髦年轻设计师聚集在这里。

逛的合心意的,还是孚日广场些画廊和古董店。

克劳斯先生为请来的老师培养了景玉的鉴赏力,买了一些精美的雕塑,准备摆在自卧室中。

还有个像两座白『色』的、巨大『迷』宫的店铺,里面陈设着很多创新家居产品——它们的创造者是来自于欧洲各的设计师。

有的家居很时髦、精细,而有的又很俗气、奇葩,景玉很喜欢这些形态各异的东西,而店员也殷勤介绍着这些产品。

们还以帮忙把购买的东西送到家中——无论你在欧洲哪个角落。

当然,这项服务会收取一定的费用。

这句话令景玉疯狂心动,喜欢上一个米白『色』的,以供两个成年躺上去的沙发。

在看到它的第一眼起,景玉就已经幻想起来自在上面睡午觉的情形。这个沙发有着令景玉喜欢的舒适度,甚至以把它当作床来用。

克劳斯看着恋恋不舍抚『摸』着沙发边缘,试着手感。

的手指感受着沙发上的绒呼呼,伸手戳下去,戳一个小窝;手抬起来的时候,又迅速回弹。

克劳斯转身,告诉店员:“我想要购买这个——”

“别,”景玉及时制止,提醒,“先生,不要买。”

克劳斯问:“为什么?”

“下年我就该走啦,”景玉坦坦『荡』『荡』说,“您没必要再买一张沙发,说话,有点浪费。”

克劳斯看了一秒钟,看着脸上的坦然明朗。

没说什么。

后,克劳斯还是购买了这张沙发,将卡递交给店员,在账单上签下自的名字。

不过后起笔的时候,笔有点漏墨,滴了一滴黑在干净的纸上,渐渐晕染出一个黑『色』、完整的圆,悄然吞噬着周围的洁白。

玛莱区除了是购物者的天堂之外,晚上也同样生机勃勃,这里有很多具有艺术派头的咖啡馆,还有许许多多的酒吧,以及吵吵嚷嚷的小酒馆。

景玉对这些很感兴趣,在一众酒吧中精挑细选,终选出来一个符合心意的,是一家轻松随意的智利酒吧。

夏天的夜晚中,酒吧的氛围也格外的火爆热辣,店里站不开么多的,还有很多只站在店外,一直站到了行路上。

大家随意在外面喝酒,聊天,这时候停在路边的汽车甚至以当作桌子来用,上面摆满饿了各种精心调制的饮料,还有空杯子。

空气里都是各『色』各样的酒香。

景玉喝了一杯菠萝椰『奶』鸡尾酒,香香的味道让十分满足。甚至在喝完一杯后,满足亲了克劳斯先生一口,外面有很多很多激吻的男女,在这里热吻并不会引起过多的注意力,但景玉只贴了贴的唇。

酒吧的营业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但刚刚过了十点,景玉就扛不住了,想要回去睡觉。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点点的小『插』曲。

一个同样黑发黑眼睛的旗袍少女看到了克劳斯,惊喜叫着克劳斯的名字,热情和拥抱,用中文问候的近况。

比景玉,中文说的不是很好。有些肢体语言表明,应当长期生活在其国家。

景玉站在旁边,克劳斯将介绍给对,用的仍旧是女友这一身份。

不过旗袍少女并没有惊讶,只是礼貌『性』和景玉打了个招呼,继续热切问克劳斯有没有看新的足球比赛、有没有参加某某俱乐部的活动……

直到有叫,才和克劳斯挥手道别,大步离开。

景玉裹了裹肩膀上克劳斯先生的外套。

这件西装在身上格外宽大,完整盖住『臀』部、以及一部分大腿。

晚上的风有点冷,冷到腿忍不住颤了下,低头,捂了捂手,想自喝的酒都被冷醒了。

景玉用手贴了贴脸颊。

脸也不太热。

阴影笼罩下来,把遮盖住。

克劳斯弯腰,握住的手:“你现在很冷吗?”

景玉回答:“还好,谢谢您的关心。”

克劳斯顿了顿,说:“琼是我的母亲兄长的女。”

景玉问:“谁是琼?”

停下脚步,仰脸,看到克劳斯温和漂亮的绿『色』眼睛。

此时此刻,克劳斯也在低头看。

景玉移开视线,但克劳斯捏住的脸颊,要不转脸,不躲避视线,只看着。

英俊的脸在夜晚中看起来如此清晰。

“『迷』糊的小龙又走神了吗?”克劳斯说,“刚刚和你对话的女孩,我介绍过的名字,琼,我的表妹。”

景玉终于记起来了。

西装挡住从外面吹来的凉凉晚风,克劳斯先生的手是热的。

哼一声,垂眼不看,只盯着克劳斯的手看。

先生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很白,是令羡慕嫉妒的白,青筋如其部分一般分明。

景玉说:“先生,我不想知道。”

克劳斯笑了。

慢慢松开手,注视着:“但我想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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