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娘受伤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如果是流血的话需要尽快用布或者纱布包扎直接加压进行之血,持续加压十秒后再移开纱布,如果血液仍未停止则持续上述程序……”
牧轩回答着试卷上的考题,满面愁容。
过了两个小时,她才把上面的问题答完。
随后卷子被一张看不见的手拖走,旁边书本页面自动翻阅起来,红色的签字笔无视重力的竖在桌面,点缀在每个考题的答案上。
“很遗憾……”
周日宁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考试未及格。”
“我的天哪!”牧轩抱紧脑袋,为了这套烦人的试卷,她已经在这图书馆里坐了快半个月。
本就是闲不下来的性格,无事可做的牧轩,脑袋里总会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寻找一些被绑架的无辜少男少女啊,教训那些喜欢惹是生非的混混。
而身为行动派,牧轩想到的事情基本都会实施出现,不管耗费多少精力都是如此。
对于理想有帮助的事情,她会不留余力的去做。
但是遇到完全应用不上,像是医疗健康这方面的问题,每看一个文字都让她感觉度日如年。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做训练员的考试题,我也不可能参加特雷森的考试吧……”
牧轩发出痛苦到不行的声音。
她有种穿越回原本的世界,强行成为一名无聊到爆炸,普通至极的学生,还是从本质到表象都是如此的那种。
“我们自然不可能参加特雷森的考试,不过有些问题必须知道。”
“比如呢?”
“受伤时的紧急处理方法,对马娘身体状态的调整。”
“我应该不会受伤吧。”
就算受伤也不能用人类的治疗手段。
“我们当然用不上这些知识。”周日宁静说道,“不过茶座用得上。”
“没发现吗,最近几晚,茶座比起训练,说话的时间变多了。”
有些时候甚至整晚都没有训练。
两个人在安静的校园里,像正常的朋友,一边说着话,一边毫无目的的闲逛着。
跟以往,周日宁静在前面跑步,曼城茶座在后面追赶,这种陪伴方式完全不同。
她们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关系。
语言与动作,让二者间的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实。
这也意味着,在帮助茶座的训练上,可以做到更多事情。
比如学习一些训练员的知识,让茶座更好的提高能力。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向着职业级方向努力,甚至要合格特雷森的训练员考试!
要知道,能够通过中央特雷森考试的,全都是百里挑一的优秀训练员。
有多少人是被一张试卷阻挡在外,无法加入这个顶级学府。
“能够及格的话,我也有成为训练员的能力了。”
牧轩忍不住吐槽。
“茶座的训练员虽然足够专业,但始终没办法了解茶座的全部状况。”周日宁静解释。
“实际上茶座的指甲很薄,奔跑训练的时候,她的指甲很容易开裂受伤,以前比赛的时候,她就因为指甲的问题,没有发挥好,落得非常差的名次。”
那场比赛,从赛场下来的曼城茶座,开裂的指甲里流出血液,沾染了整个脚趾。
那个画面就像是浸染了红色雨滴的白百合。
她能忍痛持续到比赛结束,周日宁静觉得非常了不起。
然而就算如此,落得倒数的名次,依然令曼城茶座失落不已。
伤与病,永远是赛马娘无法绕开的话题。
在继承无与伦比的速度时,她们也要承担着相应的风险。
就像摆在展柜里的玻璃工艺品,夺目耀眼,却又无比的易碎。
所以训练员们最需要关心,永远是如何呵护马娘们宝贵的双脚。
可惜有很多训练员为了追求速度,从而忽略了这个事情。
就连曼城茶座的训练员,也陷入了盲区。
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曼城茶座并没有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给训练员,完全隐瞒在心里。
这是她的问题,不希望训练员做过多担心。
所以周日宁静才会学习训练员的知识,尤其是有关医疗这方面的问题。
在训练员面前,茶座还会有所隐瞒,但是在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面前,茶座要坦诚得多。
她不会刻意隐瞒失落,也不会在处理脚上的伤口时,强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那个时候,看着受伤的茶座,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唯一能做的只有简单将纱布递给她,甚至在触碰的几秒后,还让纱布滑落在地。
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获得可以干涉现界的能力,她能做到比往常多得多的事情。
就比如翻看书本,记录笔记。
又比如在茶座受伤的时候,可以在旁边寸步不离的照看她。
这就是以往完全无法拥有的优势。
现在周日宁静需要做的,是将优势最大化。
“半身,学习这些技能,对我们来说也非常有利。就像训练员所必须要掌握的,在不同长度的赛道上马娘的加速时机,根据剩余体力调配速度。”
“以及应对不同场地所采取的不同跑步姿势,掌握了这些,对我们的帮助绝对不小。”
简而言之就是成为自己的训练员,牧轩已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过为什么只有我在学。
你学会了不也是相同的结果吗,对教别人本来就不怎么擅长的周日宁静老师?
这句话牧轩默默憋在心里。
等时间差不多后,拖着已经快被海量的知识压得直不起来的身体,牧轩准备回去镜中世界休息片刻。
等到晚上再去与茶座见面。
就在她准备打开图书馆的大门时。
刺啦——!
手上一阵刺痛。
没错,是刺痛!
这还是身为幽灵的牧轩第一次感觉到痛!
她的手指像是触摸到活人的灵魂似的,出现了半透明的伤痕。
身体也跟触电般,被弹了一下。
图书馆的大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贴上一张写着[辟邪]字样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