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阳浏览卷宗的时候,外面的阴差们都在揣摩主任的想法。几番假设之后,阴差们统一了看法,认为是主任以及其他高层,不满意他们这个刑侦大队的办案效率,因此决定让北堂一系的别动队参与进来。
“队长,这案子多特殊上面很清楚,她这样安排肯定不是奔着案子来的,就是冲咱们来的!”
有人想到了更加不好的可能。
“我觉得也差不多,说不定就是看咱们不顺眼,想把咱们踢出特务科!”
“肯定跟顺眼与否没关系,肯定是外面其他单位看咱们不爽,所以才闹出了这么一摊儿!”
“要是这样,那咱们可不能任由他们在背后捅刀子,咱们必须还击!”
宽敞的办公区中,阴差们的情绪越来越差,看张阳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友好。好在他们的队长还算冷静,开口制止了大家的胡扯:
“行了行了,都别胡说八道了,有时间在这扯淡不如抓紧破案,只要案子破了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小单间里,张阳已经把所有的卷宗都看了一遍,可始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兄弟,这就是所有了吗?”
“我们手里的就这些了,不过其他地区也发生了类似的案件,但那些案件我们暂时没法插手。”
他还想多给张阳解释一下不同区域的特务科之间的竞争关系,可还没开始张阳就已经了然的点头,并转移到了下一个问题:
“这一系列的案件中,最早的那个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年前。”
张阳再次翻了翻手里的文件,眉头紧皱:
“手机品牌都不一样,各个产地也都不一样,因为找不到共性,所以你们认为这案子跟手机本身的关系不大,对吧?”
对面刚要点头,单间的房门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是阴差队长来了。
“小沈,你的训练时间到了,下去训练吧。”
“……是,队长。”小沈看出了不对,也不敢在说什么,看了张阳一眼就离开了。
此时张阳意识到,眼前这个对自己一直都很温和的人,原来也只是一个刚进“阴差”的新人。
“张阳是吧,我叫韩风,是这的队长……刚才你说什么,你在质疑我们的办案思路?”
韩风的眼神、语气,甚至连肢体语言都充满了挑衅意味。
张阳扫了他一眼,确认他的年纪应该是三十岁上下。
“呵呵,谈不上质疑,只是有一点疑惑。韩风队长,谢谢你愿意来亲自给我解惑。”
张阳也不等韩风有所反应,更直接无视了门外办公区二十几号人看热闹的眼神:
“……是这样,我看这些卷宗上都推断是一种尚未探明的未知高智慧魔物,手机只是魔物害人的一个假象,对吧?可我看你们对手机相关的排查,是不是还不够完善?”
韩风气结,他没想到张阳一个新人竟然真敢接自己的话,而且还真能说出东西来。
队长还没说话,后面就有人忍不住叫嚣了起来:
“你一个刚来的新人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们??!”
韩风冲身后摆手,阻止了队员们的怒火,冷笑着冲张阳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手机的制造生产可不是随便一个小工厂就能做的,真能生产手机的厂子就那几个,所有的调查也都是上面亲自出手的,上面判断没问题,那当然就是没问题……”
张阳刚要开口,韩风立刻压低身子,凶神恶煞哈般的贴到了张阳眼前:
“你质疑我们没关系,我们心疼新人,不会对你怎么样,可你敢质疑上面的六级七级的大佬?那可是找死啊!”
这一瞬间,张阳想到了自己在老家奋斗时曾经历过的许多类似的场景,腻歪又厌烦,但就是不恐惧。
“……所以你也给不了答案,三年时间,几十个案子,我不信你们就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
韩风瞪着眼睛,张阳丝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
好一会儿之后,韩风嗤笑:
“有线索你也没资格知道。这是我们的案子,我们的调查进度可不会透漏给无关人士。”
张阳知道,短时间内自己基本不可能从这群人手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于是他淡定起身,宛若一个古典绅士一般泰然离开。
张阳并没有走远,一边溜达一边沉思,不知道怎么就又回到了档案室。
那位大妈还在那里,见张阳竟然一脸沉思的回来了,立刻笑了:
“看样子你真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怎么,信息太多理不清了?”
张阳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走来了这里。不过既然来了,索性坐下跟大妈聊聊。
“不,恰恰相反,虽然他们手里有几十个案子的卷宗,可有用的信息太少,而且还明显欠缺了很多东西。”
“哦?”大妈惊讶的起身,晃着胖胖的身子走出档案室,来到了外面,她靠着柜台,一脸好奇:
“看来那些阴差都是吃干饭的废物了。来,给大妈说说,你发现了点什么!”
张阳也没拒绝,立刻把自己的想法与思索都说了出来:
“……他们的结论下的都太快了,手机生产商的调查有没有问题先不说……”
大妈笑呵呵的插嘴:
“这个调查还是可靠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张阳耸肩:
“就算这一点可靠,可其他部分也不够严谨,我只是看了一边卷宗,就找到了这几十个死者的许多共性,比如他们大多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来的上等身份,也没有多少财富……”
“嗯,都是穷人,普通的穷人。”大妈认同了张阳的总结。
“对,还有,他们的手机却都不便宜,就像是……”
说到这,张阳突然愣住了,他想到了老家一系列的新闻。
什么穷人家的孩子卖肾买苹果,穷人家的孩子逼父亲买苹果,甚至l贷买苹果……
“借钱买好手机……资本家都是吸血鬼……吸血……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