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天还黑着,赵弓就爬了起来。
老规矩,跑了一圈,感觉不是那么累了,看来昨晚练功有了点效果,赵弓心里很满意,照着太极站桩的要领又练了一个多小时。
练完站桩天已大亮,赵弓急忙洗漱、更衣,跑步去找钱统去了。
还不算太晚,钱统刚刚吃完饭,见赵弓过来了,于是起身出门,去马厩把马牵出,套马鞍,翻身骑上马背后,扭头对着赵弓说:“跟着我走。”
说完,轻轻磕了下马镫,马儿一溜小跑,出营门,顺着大街朝城门跑去。
赵弓:“……”
赵弓跟在马屁股后面跑了足有二十几里路,当钱统停下马时,赵弓累的满身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啪!”一鞭子抽了过来,赵弓一个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在身上。
“起来!别停下,走一会儿。”钱统黑着脸吼道。
赵弓无奈,只得站起来遛起弯来。他也明白,长跑后不能马上停下,得慢走一会儿,让心跳慢慢平复。
看来钱统已经进入了师傅的角色。
恢复了一会儿,钱统开始训练赵弓骑马。
“慢慢靠近,让马能看到你,对,就是这样……”钱统耐心的教着赵弓。
上马后,钱统纠正着赵弓的坐姿:“上身直立,前脚掌踩马镫,手抓住铁环和缰绳……”
赵弓按照钱统的指导开始骑着马慢慢走起来。
毕竟是年轻人,没多久,赵弓有些按捺不住,觉得速度实在慢了些,两脚磕了磕马镫,马儿开始逐渐加快了速度。
“踏踏、踏踏踏踏踏……”
已经看不到钱统了,马儿越跑越快,眼看颠的赵弓在马背上稳不住身形了,紧张的赵弓赶紧猛的勒住了缰绳。
战马一个直立,两只前蹄腾空而起,赵弓终于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
……
整整一个上午,赵弓都在练习马术,摔了不知几次?七次还是八次?总之赵弓浑身疼的就像散了架似的。
“怎么样?熟练些了吗?”钱统关心的问赵弓。
“嗯,谢谢师傅。”
“中午你请吃饭吧。”说完,翻身上马。
“跟紧了。”打马而去。
赵弓“……”
又是一路小跑到了城门口。
恰好,郑成在城门值班,见到钱统骑马过来,赶紧大声喊道:“头儿,县衙找你和赵弓。”
“知道了!”
“赵弓,快跑,去县衙。”
“师傅,带我一程!”
“滚!两个男人骑一匹马,恶心不恶心!”钱统骂道。
……
到了县衙,钱统翻身下马,把马拴在衙门外面的柱子上。
这时,赵弓也大汗淋漓的赶到,两个人在守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内。
吕知县正和宁王爷喝茶聊天,看见钱统和赵弓进来了,于是招呼他们坐下。
“钱军头、赵弓,请坐。”吕知县对赵弓还有些印象。
“事情调查清楚了,四个贼人死了三个,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经过王县尉连夜审问,这批贼人针对宁王爷而来,具体谁指使的,线索中断。”
“初步考虑,有人不想朝中安稳,想借着宁王爷出事制造事端,从而浑水摸鱼。”吕知县说了一遍案情。
“尤其是赵弓,这次事件多亏了你,及时发现并通知县衙,尤其是亲手消灭两个、重伤一个贼人。”
“功不可没,宁王爷也亲自过来,就是要感谢大家的。”吕知县几句话就顺便点明了宁王的身份。
“见过王爷。”赵弓惶恐的赶紧站了起来拱手道。
宁王笑着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轻人不错,坐下说话,再说我已经不是王爷了,别太客气了。”
赵弓笔直的坐在椅子上,有些拘谨起来。
他深知,无论宁王现在什么身份,即便是罪人,也不是自己目前可以平等对话的。
王爷,那级别放在哪个朝代,都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别太拘束了,赵弓,今天特意让你跟着钱军头过来,就是要对你论功行赏。”
“来人,请吴主薄过来,按制对大家发赏银。”吕知县冲着衙役招呼道。
一会儿工夫,吴主薄进来了,后面跟着端着银子的衙役。
赵弓看见吴主薄进来,赶紧有又站了起来,拱手和吴主薄打了个招呼:“见过吴大人。”
“赵弓,不必总是这么客气。”吴主薄笑眯眯的说道。
赵弓深知礼多人不怪的道理,自己本是一小卒,能坐在这里的个个都比自己地位高,没一个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钱军头,这边县衙决定给予你们奖励十五两
纹银,无论是改善伙食还是分给个人手里,你自行决定就可以。”
“好的,谢谢大人。”钱军头站起来拱手道。
“另外,赵弓表现突出,额外奖励纹银五两。”吕知县看着赵弓说。
“谢知县大人。”赵弓知道五两纹银奖励很多了。
对于县衙来说,每一文钱都要用到刀刃上,前段时间赵弓重伤回来,抚恤金才二两银子,这回算的上是大出血了,可见此次赵弓立下的功劳委实不小。
“还有一事,吴主薄事情太多,想要借调你过来帮忙,不知你意下如何?”吕知县直接点将,可见对赵弓有意栽培。
“不经州府,不得入台阁。”这条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却成了官员升迁的必经之路。
这规定其实很有道理,作为官员,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如何得知百姓疾苦,又如何能处理事关百姓的种种事物。
赵弓能到吴主薄手下做事,可以说是人生路有了质的改变,虽说是借调,还是临时工,更谈不上品级,凡事无绝对,借着借着不就调过去了吗!
赵弓心中大喜,表面上依旧很平静,扭头看了钱统一眼,征求钱统的意见。
这就是尊重,尊重上级,尊重师傅,赵弓在这方面,始终把握的死死的。
钱统连忙点点头,心里也替赵弓感到高兴。
“谢谢大人,我愿意。”赵弓果断答应了下来。
发放完奖励,吴主薄有别的事要办,告辞了宁王就离开了,临走时,嘱咐赵弓明日来县衙报道。
宁王等吕知县把事情安排完毕,朝身后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管家从兜里掏出一张银票。
“赵弓,公是公、私是私,你这次帮我解决了麻烦,这张银票你拿着,算是本王的心意。”
“不、不,这都是属下的本分,不敢领此重赏,请王爷收回成命。”
赵弓慌忙摆手,不敢接管家递过来的银票。
“莫要推辞,就算本王谢你先后两次出手替本王解决麻烦。”
“上次你救的正是小女。”
赵弓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救了位郡主,怪不得宁王爷屈尊亲自来衙门接见自己。
“谢王爷赏!”赵弓不再矫情,拱了拱手谢过宁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银票,瞄了一眼,一千两几个字赵弓早就认识了,心中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塞入怀中。
知进退,明得失,懂分寸,在座的包括已经离开的吴主薄对赵弓的一言一行都很满意。
钱统对自己收的这半个徒弟也是好感倍增,同时也是疑惑,一个农村孤儿,怎么处事如此进退有度,圆滑自如呢?就连自己都有些不如。
大家不可能知道,此赵弓已经换芯了……
告别吕知县和宁王,赵弓跟着钱统出来,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
“师傅,今天再请您吃顿大餐。”财大气粗的赵弓豪爽的说道。
……
“师傅,干杯!”赵弓今天高兴,不仅有银子拿,职务上还有了调整。
以后负责的事务可比守城门要更加锻炼人,作为一名有追求的年轻人,没比这件事更加鼓舞人心的。
钱统看着喜笑颜开的赵弓,不禁感触良多,又想了想自己目前从事的守城门工作,未来一眼就能看到头了,心思不禁也有些活络起来。
下午,两个人到了城外,钱统先让赵弓对着远处的大树射了几箭,这个作为赵弓的强项,一连几箭都射中了树干。
钱统没有说好还是不好,默默拿出自己的长弓,从箭壶里掏出三支铁箭,搭在弦上。
正在此时,一群飞鸟从远处飞来,说时快,钱统两臂较力,把弓弦拉成满月状。
箭头对准飞来的鸟群,松开右手,只听弓弦“嘣”的一声,三支铁箭瞬间射了上去,其中三只鸟儿连扑棱都没打,直接从空中掉落下来。
赵弓过去一看,三支铁箭正中三只鸟儿的脖子,分毫不差。
“师傅厉害!”赵弓大声赞扬,冲钱统伸出了大拇指。
……
整个下午,赵弓就在练习射箭中度过,他对钱统越来越佩服了。
“师傅,您这么厉害,怎么就待着这小小的县城看城门?应该去建功立业才是。”赵弓疑惑的问钱统。
“呵呵……”钱统没回答,有些事情还真不是赵弓一个临时工需要知道的。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赵弓也没再追问。
“赵弓,先这样练一段时间,你那把竹弓力道太小,拿我这把练。”说完,钱统把自己手里降龙木牛筋弓交给了赵弓。
“谢谢师傅!”赵弓喜滋滋的接过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熟练了再练习盲射,明天教你刀法。”
“嗯!”赵弓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赵弓和钱统分开后就回到了小院,郑成今天
竟然在。
“兄弟,今晚我做饭,你想吃点啥?”郑成一看赵弓回来了。
赵弓把几只鸟丢给郑成,“郑哥,把毛褪了,炖鸟吃。”
忽然想起空间里还有只獐子,顿时兴致来了,于是乎装模做样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时背着獐子进了小院。
“郑哥,我还有大家伙呢!我来剥皮,你去请林富贵父子,还有咱头儿,今晚烧獐子!”
……
郑成:“魔术……”
来不及思考,就被赵弓赶出去招呼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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