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听到下课铃响起，韩子仙耳朵动了动，拉起冉念的手悄悄摸摸就往教室后门跑去。
“你松开。”
冉念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一出门就把手从韩子仙的爪子里面抽了出来。
“你不要找到机会就乱摸。”
冉念站在走廊里面，也不顾旁人一样的眼神很严肃地对韩子仙说道。
这货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怪怪的，只要一找到机会就想要拉她的手，这种感觉……很舒服，但是很奇怪。
“你别乱说！”
韩子仙大惊，在大学这种单身狗高度聚集的场所，有些事情一说出来就会引众怒的。
也幸好现在刚刚下课走廊里面人还不多，这要是在饭点的食堂冉念来上这么一句。
得亏韩子仙已经毕业了，不然这学是没法上了。
“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牵牵手还这么抗拒。”
韩子仙今天狗胆特别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冉念其实本质上面还是那个害怕陌生世界的小女孩，下意识地就想要和她亲近一些。
“不一样。”
“你看了那么多的情感博主，难道就没有说过谈恋爱的步骤？”
冉念耳根由粉转红，她将头扭到一边。
“你话怎么这么说，说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韩子仙见状知道这妮子是害羞了，也没有继续追问。
在冉念的脑海里面应该是没有谈恋爱这个概念的，对她来说搭伙过日子就是爱情的全部。
细水长流的培养感情，在互相试探中找寻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这或许是现代年轻人的恋爱方式，但是对冉念来说，并不适用。
搭伙过日子就是搭伙过日子，什么叫做试错？
难不成错了还能不要了？
这就是冉念的逻辑，同样也是韩子仙一开始拒绝的逻辑。
不过现在嘛……
放着这么个明朝老太太不管，说不定过个十几年还是像现在这样成天担惊受怕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某天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大麻烦背上小包裹留一张字条就浪迹天涯去了。
美名其曰不给别人惹麻烦，实际上那种行为才是最大的麻烦。
“你，到底是不是冲动？”
走出去一段路，冉念捏捏自己白嫩的手指问道。
“你是说刚才试图牵你手却被你一巴掌打掉这件事吗？”
“你知道我是在说什么的。”
冉念眉头微微皱起，这货，又开始扯东扯西绕弯子了，就是不愿意点在正题上。
“当然是冲动。”
“那你！”
“我有别的选择吗？你以后，会走吗？或者这么说，你走了，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冉念没有回话，她在想韩子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走了？我也没说过要走，也没有这种打算过啊？
同样，韩子仙也并没有立刻接着说下去，他稍微理了理思路，带着冉念来到图书馆下面。
韩子纤之前说要去图书馆看看，正好站在楼下等她。
目光远眺远方的草地上猫来猫往，冉念端端正正坐在长椅上，而韩子仙则懒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靠背。
“其实也不能全说是冲动。”
冉念闻言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仍旧自顾自装木头人。
韩子仙一边思考今天的发现，一边在心里面细细想着冉念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菜市场回来咋咋呼呼，看上去对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放下戒心过一样。
问她想不想出来去大学里面长长见识，第一反应不是欢欣雀跃而是担心自己的身份问题会不会给韩子仙带来什么麻烦从而影响到兄妹两的好心情。
可是，就这样一个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恐惧，对自己的黑户身份有如此芥蒂的人，却自说自话答应子纤搬到宠物店里面来住。
冉念的世界里面只有韩子仙是明亮的，其余的一切，全都是灰暗无光。
可能在她看来，自己是很好说话，也是唯一能够纵容她宽恕她的人？
也基于此才会诞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譬如说喜欢啦，譬如说为自己而活啦等等等。
对于自己来言，冉念又算是什么？
一个过往经历非常惨的穿越者，还是一个……凡事都需要依赖自己的小女孩？
“以前说冲动什么的不过是为自己的害怕找个借口罢了。”
韩子仙幽幽说道。
从拉开门的那一刻起，二人的命运就已经绑定在一块了，冉念离了韩子仙在这个社会举步维艰，而韩子仙离了冉念，也会患得患失。
“我听不懂。”
“首先确定，目前我对你的感情距离喜欢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硬要说的话，那叫有好感。”
“我感觉你又想要忽悠我。”
“打住，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现在。”
“……”
望向冉念清澈的眸子，韩子仙败下阵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了不靠谱整天打嘴炮忽悠人的形象……
“我从来没有在我们两个的事情上骗过你，好吗？”
韩子仙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继续说道：“其实这段时间里面我也一直在想，这种好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也帮你一块想了想，你对我的好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帮了我，自然而然就有了，但这能说明什么？……你想说我很随便吗？”
冉念眉头渐渐皱起，也不再捏自己的手指，一言不发地看向韩子仙。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我想说的是我很随便。”
“你很随便？”
“准确来说，这个社会对于这个的态度都很随便。也不能叫随便吧，但对于感情这方面的重视程度肯定比不了你们那会儿。”
“最简单的，在我们国家，堕胎率几乎是全球最高的，在这种社会趋势下对于爱情，我们其实没有那么看重。”
“谈恋爱本质上面就是一个试错的过程，分分合合，很正常。”
“这怎么就正常了？”
冉念眉头越皱越深，她在b站里面也看到过这种东西的广告，当初就觉得怎么会这样，难以理解，现在听韩子仙提起这件事……
他想干什么？